“催过。”
喻时宴状似漫不经心地翻动着奏折,“没用,我不同意。”
“那你把我留在这儿过夜,他们会不会说什么?”
元姒吟托着腮帮子,好整以暇地仰头戳着喻时宴的下巴。
喻时宴有些痒,却也只是轻轻抓住她的手指,一边看奏章一边耐心开口:“他们巴不得,放心吧。”
见他忙于政务,元姒吟便从他怀里滑出来,自己在边上看着他衣衫半解批阅奏折,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的犯困。
门突然支开一个小缝,小豆丁钻进来以后重新把门阖好,然后吭哧吭哧跑到龙榻边上扒着,也不说话,就是眼巴巴看着喻时宴。
喻时宴头也没抬,“今日不行。”
平哥儿嘟起小嘴,不高兴地捶了一下床板,结果把自己藕一样嫩的拳头捶疼了,当即哇哇哭起来。
元姒吟被哭声惊醒,当即惺忪着起身揉揉眼睛,自己尚且迷迷糊糊的呢,还是将他抱上了榻哄着:“怎么哭了?”
小豆丁吸了吸鼻涕,胖胖的手指头指向喻时宴:“父皇,坏!”
“怎么坏了?”
一听到这个,元姒吟立马来了精神,止不住的点头。
这孩子有出息,小小年纪就看透了喻时宴的本质。
“父皇不让,一起觉觉。”
平哥儿依偎在元姒吟怀里控诉,嘴巴噘得能挂个拖油瓶。
“嬷嬷呢?”
喻时宴放下奏折,声音严肃了些许:“还不去歇息?”
平哥儿无疑是怕喻时宴的,被他这么一吓,又立马低下头眼泪汪汪。
元姒吟板起脸:“凶他做什么,孩子这个时候就是要人陪着。”
喻时宴哑口无言,既然是她开口,自己也只能妥协。
失算了。
亏他还趁小山雀睡着的时候将平哥儿领过来认人,也没成想平哥儿居然这么听话,非但不认生,还黏上小山雀了。
纯属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平哥儿虽然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但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见父皇不再开口,便知道这位母后说的话极有分量。
毕竟连父皇都听她的,由此心里更亲近元姒吟。
小豆丁往元姒吟身边一躺,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喻时宴。
喻时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睡里头去。”
别挡在他跟小山雀中间。
喻升平听话地爬到里头,待喻时宴下榻吹了烛再回来,就见他整个人都缩在元姒吟怀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
喻时宴:“……”怎么越看越不顺眼了。
他掀开锦被,故意弄出一番大动作,元姒吟好不容易攒了些暖气都被他折腾没了,不由得有些忿忿:“喻时宴!”
喻时宴趁机将小豆丁的手拍开,然后心满意足地搂住她的腰,“睡觉。”
黑暗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故事。”
“什么故事?”元姒吟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父皇,故事。”
喻时宴声音淡淡的:“你母后身子不好,该歇息了,今日不讲。”
元姒吟一听突然来了兴趣:“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