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脚下急刹车,拽住他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子:“要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我请。”
喻时宴不动声色地勾唇,“可以啊。”
元姒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神色复杂地微微昂起下巴看他:“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
这伎俩她见惯了,这狗男人一定暗戳戳憋着坏呢。
“让代工厂忽视误差继续赶进度,意味着只能从中间误差的部分二次加工弥补。
但是现在时间紧张,想要找到能接下这笔订单并且如期完成的代工厂难度不小,你说是不是,元总监。”
最后三个字被他刻意说得很慢,仿佛是在舌尖打了个转才不紧不慢地吐露出来,嗓音清冽好听,偏偏无言中又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谢谢喻先生的好意。
这是我的事,喻先生没有帮我的义务,大发的善心会”元姒吟愣了愣,还是拒绝了。
“不要我帮也可以,开门吧。”
喻时宴长腿一迈,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前从钟衡手里接过菜蔬,然后钟衡就很有眼力见地光速下班了。
元姒吟下意识往后缩了两步,跟个小鸵鸟似的:“开什么门,我觉得出去找家干净的吃更好。”
“外面不如家里做的干净。”
“可我不会做饭啊,你这不是成心刁难我吗,吃坏了肚子还不知道会不会赖我身上。”元姒吟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喻时宴哑然失笑,不过在她面前还是控制住了微微上扬的唇角。
这是还迷糊着呢,以为他要押着她做饭。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会,别说不会了,就是看见油星子从锅里溅起来都会吓得蹦三蹦,唯一能入口就是下面条,还是素面,不放油的那种。
喻时宴把塑料袋挂在门把手上,转而腾出手对她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把手给我。”
楼道里的声控灯刚熄,夕阳折射进来的暖色渲染着浓烈又静谧的氛围,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精致侧脸。
元姒吟听了他的话有些迟疑地把手伸了过去,伸到一半发觉不合适,刚想缩回来,手腕就被一把握住,然后她整个人都拉着往前几步,紧接着指腹就被迫贴上凉凉的指纹锁。
听到“滴”的开门声,元姒吟人傻了。
这人怎么又仗着好看耍无赖?
“喻时宴,你这是私闯民宅:”
元姒吟跟在他身后,下意识换了拖鞋,然后忍不住跺跺脚。
“你是主,我是客,不算私闯民宅。”
喻时宴看了一圈,没有多余的拖鞋,于是蹲下身打开鞋柜,想再找双她的拖鞋凑合,然后就看到了摆放在第一层的男士拖鞋。
像是怕他误会一样,元姒吟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是我爸的。”
“不用解释,我知道。”
喻时宴换上拖鞋,提着菜到了水池前,背对着她好心情地开始洗菜。
这个发展是元姒吟始料未及的。
她眨眨眼,也跟着凑过去:“你会做饭?”
“不然指望你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