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叫门房里的下人看好门之后,转身去回禀了傅老夫人。
过了半刻,伺候傅老夫人的刘嬷嬷绕过雕刻镶晶莹剔透的宝珠照璧亲自出来
她满脸深沉的看着时卿,冷道:“老夫人请你进去。”
时卿满脸笑意的点头。
刘嬷嬷将时卿带到了待客厅说了一句稍等,然后把时卿带来风院的丫头唤了出去。
整个待客厅只留下时卿。
时卿打量四周。
待客厅各设六张小茶几,小茶几旁设着雕着精致花纹的太师椅。
时卿走了几步坐在右侧上首的第一位,拿起小茶几上的苹果吃了起来,无聊的看着庭院风景。
待客厅外的北面垂挂着鲜艳生机勃勃的花藤,有风吹过,花藤轻轻飞舞,看着有几分凉爽之意,旁边有假山淙淙流水。
时卿看着无聊的心情变好些许,突然门口窜进来一个人影,拿着拐杖向时卿挥去。
“我打你个头,打你的腿,打你个屁滚尿流,不敢再来!”
时卿邹着眉头没有躲让,一个踢腿踢中来人的膝盖,把来人踢到在地。
“哦呦!我的腿我的腰!”
一个梳着精致妆容,年约四十多岁,嘴角有颗美人痣的妇人坐在地上痛嚎。
丫鬟们从门外纷纷涌了进来,簇拥着妇人问痛不痛,没一个人想到扶起妇人坐下,让人找大夫的。
时卿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吐槽一句戏太假了,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是来和离不是来惹事的。
结果她们不信还先碰瓷,等会还得把碰瓷的账算上。
“你怎么敢打老姨奶奶!”有丫鬟站起来质问。
时卿理直气壮幽幽道:“我打她是为了给她治病。”
“治病?”丫鬟们瞪大眼睛凝望时卿,不敢置信的问。
外面的阳光照着她秀气的脸,一双像满含星光的眼睛正真诚的扫视她们,郑重点头回应她们的不敢置信。
“你说我有病,你说我是什么病!”老姨奶奶怒吼道。
“装病。”时卿吃了一口苹果,冷静的回。
装病?
这不是在骂老姨奶奶在做戏陷害她吗?
丫鬟们脸色各异,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扶我起来!”老姨奶奶中气十足的喊道。
这一喊她又感觉到自己露馅了。
刚才还痛苦哀嚎,现在立马力气十足开口说话,任谁看都知道她是在装痛陷害人。
唉,老夫人怎么就让她来赶人,她一点不懂怎么赶人。
丫鬟们扶起老姨奶奶。
老姨奶奶坐到左侧的第一位,与时卿面对面坐着。
时卿挑眉看着老姨奶奶眼中的敌意。
老姨奶奶依旧姣美的容颜上露出不屑:“你凭什么说我装病,我们认识的名医那么多,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病,你又不是大夫。”
事到如今装不懂她的意思,装糊涂最好了。
作为长辈不懂事也好过陷害晚辈。
时卿很熟念道:“你夜晚容易失眠,频繁去茅厕,冬天会脚寒…”
“别说了!”老姨奶奶打断道:“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排了人!”
时卿嘴角一弯,对于自己有偏见的人她也不想多闲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此番来是做什么的。
“老姨奶奶,我找老夫人商谈和离一事,老夫人怎么还没有来。”时卿问。
“老夫人是何身份,哪里像你那么闲。”
“此时我坐在这里就是闲,姨奶奶你坐在这里又是什么?是和我一样闲吗?”时卿故作疑惑问。
老姨奶奶一下子站起身往门外冲去,她真是快气死了。
要是说她留在这是因为她,她估计又有理由说自己好大的面子需要长辈留下来陪。
不能,不能给她任何机会抬高自己的身份。
即使她已经嫁入傅家,但她们绝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的,让她抬高她低贱贫民的身份!
一群丫鬟见老姨奶奶气冲冲走了,也纷纷离开。
厅堂恢复了宁静,又是一个人的存在。
时卿重新拿起了苹果啃了一口,吃完苹果后吃香蕉吃瓜子,好不自在。
有一个长相清秀丫头在墙头上看许久,往地上一跳平安落地后转身往清安堂走去。
清安堂——
一身酱紫色劲装打扮的傅老夫人将手中运转的笔停下,看着急匆匆跑进书房的雯文。
满面沟壑的脸上布着温柔的笑:“旁人都叫你老姨奶奶了,还跑来跑去。怎么样?那丫头赶走了吗?”
雯文道:“姐姐,那丫头快把我气死了,这不,我忍不住跑来向你说。”
“哦,怎么气着你了?”傅老夫人眸光含笑,不在意的问。
“她当着大家伙的面详细说我的病情,一定是派人来监视我。”
“她在府里一直被我们的人看着,就算府里已经有人替她做事,她也联络不到那人知道你的病情,况且知道你的病情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傅老夫人邹起眉头思索道。
雯文小声的嘟囔道:“难道她真的会医术?”
旋即,将待客厅的事都讲了出来,傅老夫人闻言眸子的思索更加弄重,她似乎小瞧了沈时卿。
傅老夫人想了半响:“既然她有医术就让她来替你瞧瞧吧。”
“不要,她此行定不怀好意,我才不要她瞧。”雯文不悦的拒绝。
傅老夫人闻言笑了笑连说几个好不再说话了。
“姐姐,我刚才没有将她赶出去就被她气到了,我现在再去将她赶出去,这次我一定行。”雯文兴奋的道。
“不用了。”傅老夫人将笔交到雯文的手上,“让她等着,等久了就会知难而退了。”
只是明日还会再过来罢了。
“姐姐,你信不信她说想和离的是真的?”雯文拿着笔甩笔道。
傅老夫人嘴角一弯,眸子精亮,“她当初费劲心思想嫁入傅家享受荣华富贵,如今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还处处遭府里人鄙夷,心中受伤想和离的事应该是真的。”
雯文道:“既然是真的,姐姐为什么让我去赶走她。”
傅老夫人语重心长,“就算真的,现在也不能让她走了。”
十三年前,六月初二。
六王爷和她家老爷一起从军讨划北国,定是知道她家老爷是否有定下婚约。
只要等他的信一来到,她就知道此女是不是假定婚约想嫁入傅家想荣华富贵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