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生”,是对近三年中陆娱乐圈新生代演员的概括。
时篆作为时下最火热的男艺人,在今年夏天凭借一部仙侠古偶爱情剧《易逝两疑》成功跻身八位小生之一,在娱乐圈的名利场上获得了一席之地。
其饰演的男一号易天禾是典型的美强惨人设,加上时篆无可挑剔的外型条件和不拉跨的演技,让他收获了非常可观的粉丝数量。
“我个人比较喜欢活泼聪明一点的女孩子。”时篆的眉眼似暖春的湖水,眼神明亮温暖。此刻正在回答“石榴果”流媒体娱乐记者的采访,他真诚坦率地直视记者,竟让记者闹了个大红脸。
“那我们继续下一个粉丝关心的问题,你会谈恋爱吗?”记者正了正神态。
“哈哈哈”,时篆轻轻笑了笑,“不会。后续几年的精力会主要放在影视剧拍摄上,我想做好一个演员,谈恋爱暂时是不会的。”他的音色温润有力,语调此起彼伏如有音律,语速平缓,宛如山泉流淌,让听者舒适惬意。
“那我们刚刚抽取了粉丝福利最后一个问题,时老师最期望可以演什么角色呢?”
“反派吧,很希望有机会饰演一位执拗阴桀的霸气疯子反派。”时篆顿了顿,“很有挑战难度”。
“谢谢时老师,这个关于粉丝福利的采访就结束了。”记者起身,摄像关闭。这是一个很短小的采访,作为“石榴果”回馈《易逝两疑》粉丝的福利,从头到尾耗时不超过5分钟,剪辑下来也不过是2分钟左右的短采访。
双方互相客套了一番后作别。有消息灵通的粉丝竟然就在停车场通道口等候,时篆眼神冷了冷,他很不喜欢这种行为,一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在助手的掩护下上了黑色的保姆车。
“时哥,现在去机场飞新西城,明早要去参加《易逝两疑》的粉丝见面会。”司机报告了接下来的行程。
“嗯。”上了车的时篆卸下社交面具,忙碌的行程累得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昏暗的黄色车灯下,只能看见长短适中的睫毛扫下一层阴影,映在发青的眼下。
时篆热爱演艺事业,在不同的剧本里体味不同的人生,只有这样才能平静地接受发生在自己的狗血剧情。
他出身财阀,中陆联合王国的时刻集团是其太爷爷一手创立,经过三代人的经营,发展至今早已成为集娱乐、电子、通讯等多体的商业帝国。
但是他的生母孟子期是一位让时家难堪的存在。孟子期是时篆父亲时宇大学期间遇见的一位名副其实的灰姑娘捞女。顶着一副小白花楚楚可怜的长相,让时宇为其生为其死,为其放弃继承权,独自一人和她远赴旧东都白手起家。
哪想她既受不了贫穷的苦也无法体谅时宇创业的艰辛,在生下时篆后便明目张胆给时宇戴绿帽,并联合骈夫挪用时宇公司现金。一系列恶心操作后,时宇彻底死心,回到时家忍辱负重十多年。三年前,随着时宇父亲肝癌救治无效后死亡,时宇正式成为时家掌门人。
此刻的时宇早已另外娶妻并有了两子一女,这让时篆成了为一个及其不必要的尴尬存在。
时篆记得他成年的那一天,他被叫到父亲书房。
书房很大,光线也亮,温度适宜,父亲和他商业联姻的妻子坐在书桌前,姿态倨傲又冷清。
旁边站着是时刻集团的法律顾问魏奚,以及一台架着摄像机。
“时篆,你5岁前都是我亲历亲为地养育你。”
时篆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书桌上昂贵的LM茶杯,他想他没有资格指责父亲。
“后来,你母亲做出那等为人不齿的事情,我与她闹得很是难看。”他提及前妻神情厌恶得犹如看到比屎尿屁更污秽的东西。
“你母亲当时拼死要你的抚养权,我别无他法只能将你相让给她。你信她是基于爱才要你吗?”时宇深邃看不透的眼睛看向时篆,“她于其说是爱你,不如说是留一线方便在日后勒索我。”时宇的语气越发不屑。
“她之后又嫁给了一位做贸易生意的暴发户,你在他们手下讨生活很是艰辛。三年前你找到我,想让我做你的监护人。你当时和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时篆的嗓子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他尽力地发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我记得我当时和您说了什么。”
空气凝滞了片刻,法律顾问魏奚走向前。
“时篆先生,我是时刻集团的首席律师魏奚。接下来的协商将由我和您进行,首先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和您洽谈。这台摄像机将会记录我们本次谈话的全过程,请您配合。”魏奚打开摄像机,面无表情地看向时篆。
“时篆先生您作为时宇先生的亲生儿子依法享有继承权,现在是否放弃继承权?”
“是……我自愿放弃继承权。”时篆的心突然变得很冷很冷,他彷佛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请签下这份协议书。”
魏奚递过来一份合同和一只AMS的黑色签字笔。
这是时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沉重,如此有分量,这一笔下去他至少放弃了上万亿的资产。原来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他在心里忍不住自嘲了好几声。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恨自己的父亲,也理解继母对自己的防备。他其实真的很体谅他们,他感觉空气在不断变重,里面有种叫“母债子偿”的东西在不断压垮他。
保姆车开过缓冲带轻微颠簸了一下,把时篆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场景。
独自一人在演艺圈打拼了六年,从男N号做起终于有了点话语权,想起那许久不联系的时家只会让自己变得不开心。
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