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拍电影 甘泉

被发现了,那又怎么样?

少宫主林可遥,不会为了她鄙视的奴隶,去惩罚她二十三位男宠。

这些男宠,非富即贵,俱都是四大世家以及各个中小世家送过来的,云荒男子卑贱,送到少宫主身边便是最好的归宿,能让少宫主爱上,这才是最大的福分。

即便少宫主如今年纪小,定不下心,也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奴隶而动男宠们。

更何况,还有画皮妖的事情。

楚怜洗不脱罪名,亦是能随意被碾死的蚂蚁。

蚍蜉撼大树,自身难保。

他们胆敢下手,是因为即便是最差的局面——比如现在,他们也会安然无恙。

平平小腰板挺直,淡淡的粉令他皮肤白皙,眼角眉梢俱都是愧疚,他捂住鲜血淋漓的右耳,跪下哭诉:“本想替少宫主分忧,教训楚怜,没想到还是惊扰到少宫主了。”

“平平只是想要追问出画皮妖的事情,为了枉死的兄弟求一个公道。”

“没想到……没想到楚怜这贱婢竟然咬掉了平平的耳朵,活生生吞吃下腹!”

“她就是个妖孽!是楚家残留的妖孽!”

“她蓄养画皮妖,她该死!”

没有变异吸血虫,没有试图□□,干干净净,将自己摘的清清白白。

平平是都护府府主的亲儿子,连云荒宫都要忌惮两分。

香风阵阵,衣料摩挲,男宠们俱都跪下来,各种低沉磁性的声音汇聚成一道:“少宫主恕罪。”

她必然会恕他们罪。

他们心知肚明。

男宠们跪了一地的,平平柔媚的膝行过来、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绣鞋。

林可遥漠然看着这一切。

她几乎都忘了男宠们这一茬了,前世这些男宠们各个善于钻营,后来哪个都混的比她好多了。

画皮妖的事情楚怜嫌疑未清,平平否认变异吸血虫和不轨之事,可见他们要是狠心害人,可是个顶个的高手。

那么现在羸弱的不像样子的、小奴隶楚怜呢?

林可遥的视线,落在楚怜身上。

“……楚怜?”

从她踏入地牢深处之时,楚怜便再也没有说话。

像是争分夺秒,在林可遥羞辱他之前,为自己夺取苟延残喘的宝贵生机。

·

莲花卫卫长赵惜将钥匙扔到了地上。

她冷呵一声,目光鄙视:楚家余孽,活着一天,都是对他们的恩赐。

冰冷的钥匙在隐布苔藓的石板上,滴溜溜打转,楚怜蜷缩成血肉模糊一团,衣襟已然被解开,露出渗着血的白皙胸口。

他并未管他凌乱的衣衫,只是匍匐着,蠕动着,像是被切了尾的蚯蚓,一点一点,弓身前行。

他静悄悄的,手腕脚踝的锁链碰撞声轻到无声。

满是鲜血的修长手指,终于抓住了钥匙。

哆哆嗦嗦的用钥匙对准手腕正中央。

一颤,偏移。

他脸色惨白,没有半分表情,继续对准正中央。

微不可闻的“咔哒”声,楚怜卸去手腕的锁链,打开脚踝的锁链,这才低低喘了第一口气。

他的血,快要流干。

他必须赶在林可遥处置他之前,将自己的血拘住。

腿被蚀骨钉穿透,钉在了森寒石板缝隙里,楚怜长长的眼睫仿佛鸦羽,他抬起颤巍巍的手指,就那么硬生生地将它拔了出来。

血花怦溅,一层层濡湿手指。

楚怜竖起食指和中指,艰难地重重点在穴位上,稍稍止血。

做完这一切,他才拖着残破的躯体和腿,一点一点的趋赴斑驳的冷墙。

身体靠在森冷的墙上,马尾早就松散成披散的长发,汗水濡湿了长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他的脸,比鬼还要苍白。

他在等。

等即将到来的惩罚。

·

林可遥拨开侍卫队,一步一步走到楚怜面前。

楚怜的粉色衣衫,早就变成了红色。

衣衫上的血还在坠落。

嘀嗒,嘀嗒。

青石板上汇聚出小小的血坑。

一团软泥的楚怜恍若身体里被设定了程序,他睁开因为失血过多迷茫的眼眸,沙哑开口:“少宫主。”

少宫主今日,又打算怎么玩弄他?

直至此刻,他依旧平静而恭顺。

林可遥忽然明白,楚怜一直很清醒。

他安静的承受,他清楚,连冲出来的林可遥,都是他的敌人。

少宫主与男宠们,本就是一伙的。

这些年来,天下人,俱都是敌人。

落井下石,是人的常理,不会有任何人,会救他。

就连她冲过来,楚怜也不相信是保护。

林可遥眼神淡漠。

衣袖里垂落的手指缓缓的,缓缓的捏成了拳头。

指尖几乎将掌心抠出鲜血,她的鼻子酸涩,眼圈红了:

“……楚怜,对不起,我来晚了。”

·

——来晚了?

楚怜微微一怔。

今日,林可遥又换了更高的筹码,扮演更可笑的戏份。

她竟然想要做他的保护神。

她在演戏。

那他自然,如她所愿。

他恭顺地拖着自己的身体,伏跪在林可遥面前。

“少宫主,怜怜并不曾蓄养画皮妖,此事,与怜怜无关。”

他身上的衣衫赤红,是一层层血。

他瘦削的不像话,单薄的身体上突出可怜巴巴的蝴蝶骨,那里,被粗糙的锁链穿透。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打开蝴蝶骨锁链。

林可遥会怎么做?

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神色莫测。

或者说,是好奇。

林可遥如玉一般的脸上有些微红,是气的,还有一些微不可见的抖。

她蹲下身来,纤细的手握住了楚怜的手。

楚怜的手很冷很冷,林可遥的手很热很热。

冷与热交替,林可遥的眼眸灿若星辰:“楚怜,我不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她是林可遥,更是少宫主。

她开口:“平平。”

平平匍匐在林可遥脚下,像是一株柔软的藤蔓,他没有了一只耳朵,他破了相,以后想要赢得少宫主的欢心谈何容易,他必须抓住现在的机会让少宫主怜惜。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林可遥竟然默许他亲近她的脚踝,他靠在她小腿上,小心翼翼不敢压住她,虚虚靠着少宫主便是一种恩赐。

他得意地看向其他男宠们,从今天之后,有少宫主的怜惜在,他便会是最得宠的男人。

平平轻轻开口:“少宫主,平平在。”

“你哪只手摸的楚怜。”

平平一怔,一股不祥的预感而生,他怔忪道:“少宫主……你……”

林可遥看着平平,她都快忘了平平长什么样子了。

这次平平将楚怜折磨的不成人形,她爽的要死,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

摄影机正在运行,她自然要处置平平。

“砍一刀!”

“其他的……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永世不得出地牢。”

平平瞳孔一缩,侍卫们的动作很快,下一秒便将平平拉走,他想要吼叫,被人生生捂住嘴巴。

林可遥一步一步走到楚怜面前,她蹲下身,纤细的手臂搂住了楚怜。

楚怜虚弱的靠在林可遥怀中,隐隐约约嗅到淡淡的百合香,温暖而流动,恍若钻到了他的心底。

他抬头,只看到她娇嫩的耳垂圆润,红的似是染血,几乎要滴落。

这是因为他的遭遇而愤怒吗?

……

侍卫队卫长赵惜心领神会,随意一挥手,紫金佩剑便拔出。

手起刀落,被死死摁住的平平闷声一声,砍下的双手坠落地上。

一道刀影闪过,林可遥愕然回头,便看到平平双手落在泛着苔藓的石板上,还在痉挛的动。

平平双臂端口齐整整,鲜血喷溅。

他目眦尽裂,双腿乱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晕了过去。

楚怜垂头,无动于衷。

“你怎么把他的手砍断了?”

赵惜干脆利落,“啪”地跪在地上,满是不解:“少宫主之前的命令,砍一刀,不都是砍断手吗?”

不然砍一刀,仅仅是为了放血?

对于少宫主来说,未免太无聊无趣。

林可遥:“……”

对,前世的她,就是这么嚣张跋扈。

林可遥想要说话,叹了一口气,“请御医给平平看看,别死了。”

·

莲花奴隶铃清脆作响。

楚怜在发抖。

睡的迷迷糊糊的林可遥睁开眼睛,刹那间醒了。

她连忙坐起身来,楚怜已然蜷缩成一团,新换上的中衣被他自己揉的皱巴巴的,上好药的伤口崩裂开,他却丝毫没有反应,一身是汗。

林可遥瞬间醒了。

她托着下巴,美滋滋地欣赏楚怜的惨状。

变异吸血虫没有解药,楚怜能调理身体,能吃上好的药,但是变异吸血虫引起的生理反应,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么爽的场景,当然要拍下来啊!

林可遥左手一个诺基亚,右手一个智能手机,美滋滋的怼脸拍摄。

双机位拍摄!

可惜设备太过于垃圾,画面太糊了,自主画面简直是被浪费了。

林可遥喃喃道:“得尽快练习拍摄,解锁更多装备啊。”

她收了设备,冷冷地看着楚怜,随后,挪的远远的,重新睡下了。

半个时辰后。

惨白的面容布满了汗珠,楚怜蓦然睁眼,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

林可遥睡的很沉,玉葱手指落在楚怜腰间弧度上,恰恰好是偎依的姿态,白色裙摆细细铺开,好似一朵盛开的百合。

林可遥兀自沉睡,她眉头忽然一周,手指紧紧抓紧楚怜的腰。

恰似沙漠里的甘泉,在毫无理智的荒漠里,灼烧的他生疼。

身体绷的很紧,他被欲/火折磨的冷汗涔涔。

她是救命的甘泉。

就在眼前。

沉睡的无辜羔羊丝毫不知道落入什么样的陷阱,更不知道可能遭遇什么,睡的无比香甜。

楚怜抬起手,鬼迷心窍地触碰林可遥的唇。

他曾经隔着很远的距离,虚虚触碰。

直至今日,他的指尖抵在她唇上,方知其中滋味。

上好的,软糯奶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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