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派出去调查四皇子的人回来了。
四皇子本是一个小宫女与嘉源帝春风一度后的产物,可惜小宫女是个短命鬼,刚把四皇子生下来没多久,她就一命呜呼了。
嘉源帝见这个孩子可怜,便将他扔给了染贵妃抚养。
嗯,染贵妃就是染姝。
陌迟迟了然道:“原来如此,染姝是四皇子的养母,每天朝夕相处,再加上他又是个孩子,会沾上些许妖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君长夜问:“你不担心染姝忽然凶性大发吃了四皇子?”
“不是每个妖怪都吃人的。”
见她这么维护染姝,君长夜心里很不爽:“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女妖不吃人?”
“吃人的妖怪隔得十里远都能闻到一股臭味,她身上没有那股臭味。”
“就算她以前没吃过,不代表她将来也不会吃。”
“嗯,你说的有道理,”陌迟迟表示赞同,“看来下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得叮嘱她别吃人,主仆契约能让她对我的话唯命是从。”
“你还要去见她?”
陌迟迟坦然回答:“对啊,我们把她打成重伤,总得帮她把伤治好吧。”
君长夜目露寒光:“她是妖物,无论死活都跟你没关系!”
陌迟迟很疑惑地看着他:“你似乎很讨厌染姝,她哪里惹到你了吗?”
“看到她那张脸就烦。”
陌迟迟很诧异:“染姝那张脸不是挺好看的吗?我记得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她那种模样的女人吗?”
君长夜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迅速追问:“什么叫‘你们男人’?你难道不是男人吗?”
“咳,我当然是男人,刚才是口误。”陌迟迟摸了摸鼻子,暗骂自己嘴太快,差点就说漏嘴了!
君长夜狐疑地看着她。
陌迟迟连忙转移话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就蹬蹬蹬地跑掉了。
君长夜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
陌迟迟让人买了十几种草药回来,她将那些药草捣碎之后,榨成汁液,然后混入符纸烧成的灰烬,熬制成三颗碧绿色的小药丸。
她将药丸捡起来,装入小瓷瓶中。
到了夜里,陌迟迟兴冲冲地去找君长夜,让他带着她飞入皇宫去见染姝。
君长夜不想理她,并给了她一个闭门羹。
陌迟迟悻悻地转身离开,只能另寻他法。
时间一晃,到了放榜的日子。
君长夜以会试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晋级殿试。
他与另外二十九名进士进入金龙殿,当着嘉源帝和文武百官的面作答。
嘉源帝依旧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他坐在龙椅上面差点打瞌睡,幸好旁边有人在提醒,他才能勉强保持住清醒。
面对嘉源帝给出的题目,君长夜侃侃而谈,出色的外表和良好的谈吐,让他成为三十名进士之中最为耀眼的那颗星。
其他考生投向他的目光中中,或多或少都夹杂着些许羡慕嫉妒恨。
殿试顺利结束。
三日后,殿试结果出来了。
官差们敲锣打鼓地来到郦王府门前,一脸的喜气洋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您府上的君长夜公子获得了这次科举的文状元!”
陌迟迟非常高兴,连忙让人给官差们发放红包。
君长夜一口气拿下了文武双科状元,一跃成了整个长浔城中最受人瞩目的青年才俊,许多人前来郦王府打探他的消息,但都被陌迟迟挡了回去。
并非陌迟迟不肯让君长夜露面,而是这家伙最近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整日不着家。
就算想见他,也找不到他人。
……
万合楼最顶层的雅间之内,君长夜正在闭目养神,香炉中的青烟渺渺升起,将他的眉目模糊成了一副山水画。
北决悄无声息的出现,单膝跪地:“主人。”
君长夜微微睁开眼:“西辞来了没?”
“西辞没有来,南烟来了。”
北决刚说完,一个妖娆的身影就走了进来,她生得极其美艳,宽大的衣领往下垂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胸前的诱人深沟更是若隐若现。
她便是南烟。
南烟扭着水蛇般的纤细腰肢,款步走到君长夜面前,微微屈膝,眉目间尽是妩媚风情:“主人~”
君长夜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南烟伸出手指,勾住一缕头发,捋到耳后:“一直没见到您回来,奴家想您了嘛~”
“西辞人呢?”
“您就记得西辞,一点都不关心奴家,”南烟似娇似嗔,“西辞最近在忙着研制新药,暂时没空亲自过来,正好奴家想您了,就帮他跑这一趟了。”
她将手指探入胸前,从中夹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您要的半月花解药。”
君长夜伸出手:“给我。”
南烟将解药放到红唇旁,亲了一口,然后才将它轻轻地放到君长夜手中,笑得暧昧不已:“奴家不辞辛苦地将解药送来给您,您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奴家呢?”
君长夜随手将解药塞进袖中:“你不经调遣就随意擅离职守,按照规矩,我应该赏你三十鞭子。”
南烟双眸一亮:“如果是主人亲自行刑的话,莫说三十鞭子,三百鞭子奴家也乐意!”
“我不喜欢用鞭子,我只喜欢用剑,一招毙命。”
南烟掩唇娇笑:“主人还是那么冷酷无情,看得奴家心肝儿都在颤抖~”
君长夜闭上眼睛:“没事的话就退下吧。”
南烟和北决走出雅间。
直到走远了,南烟才拉住北决问道:“主人要半月花的解药做什么?”
“主人的心思,我们没有资格妄加猜测。”
北决甩开南烟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南烟轻哼:“真是一块榆木脑袋!”
……
君长夜找到陌迟迟的时候,看到她正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只没有骨头的猫咪。
“你看起来很闲?”
陌迟迟掀开眼皮,见到来人是他,故作夸张地说道:“这不是状元郎嘛?最近去哪儿发财了啊?忙得几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跟哪家的千金小姐私奔了呢!”
君长夜最见不得她这副不着调的模样。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