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疑救貔貅的和,郊发生打斗痕迹是两伙人所为!”司徒雷多见岳阳楼已经将茶水饮尽后,还在舔嘴唇,忙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道。
“不错!而且我还怀疑此人对京城的地势无比熟悉!”
岳阳楼将茶水又是一饮而尽后,把茶杯随意放在桌上,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后有些沉重道:“而且十分了解我们,否则他怎么能带着咱绕圈子!而且救人的时机那么准,我的群星拱月阵就那么容易被破了!”
“等等!”司徒雷多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你的群星拱月阵是从北境军军阵演练而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岳阳楼虽然不知道司徒雷多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有发现貔貅在应对群星拱月时,是那么游刃有余,仿佛下一招要出什么,他都知道一般!这个阵法于他好像形同虚设!”
“你是说这个貔貅应该是北境军中出来的!”
“这个不太确定,但是他与北境军脱不了干系!”司徒雷多摇摇头,但是语气坚定道:“但是他肯定与北境军,窦天德还有王大陆有关,刚才你与他打斗时,我发现他的兵器与王大陆和三司那些兄弟们的伤口完全吻合!”
“什么?”岳阳楼颇有些吃惊,但还是有迟疑道:“你敢确定!”
“嗯!”司徒雷多点点头轻声道:“我这双招子是不会看错的!兄弟们骸尸是我亲自检验的,绝对错不了!而且!”
“而且什么?”看着司徒雷多欲言又止,岳阳楼连忙追问道。
司徒雷多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对着守在门口的护卫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们守着了!”
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司徒雷多,岳阳楼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为何如此小心?”
看着门口的捕快都走了司徒雷多这才把房门紧紧的闭上,走到岳阳楼身边轻声的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貔貅的那身装扮有些奇怪?而且马三刀和马人风的尸体上除了神捕司给的刑伤外,身上还有多处剑伤!”
“你认为是貔貅先伤了马三刀和马人风,这才让他们被捕风司给捉了,对了他那一身铠甲面具确实挺奇怪的,刀枪不入啊!且身上都有许多小利器,可以随时伤人,让人防不胜防!”岳阳楼回想起几个时辰那惊心动魄的打斗,至今还心有余悸:“穿着那套衣服简直就是个铁王八呀!”
“我曾经听说过,当初随马爷东征的时候,有一支三千人的神秘部队也秘密跟随他们出行!”
“竟然还有这事?”岳阳楼有些惊讶的道:“不对!大商的所有军队都是有名有号的,不会有这么一只神秘的部队,我们不知道的!”
司徒雷多闭着眼睛仿佛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令人大吃一惊的话:“你知道在十年前曾经在全国所有军队中选拔武技格斗高超者,但是这些所有被选拔出来的人,在一年之内陆续以各种缘由退出了军队,而且离奇死亡了!但是没有人找到他们的尸体!而他们的家人都收到了一大笔钱,现在过得很安逸!”
“怎么会有这事,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能让百万大军操动起来,这不是找死吗?让陛下…!”岳阳楼话到嘴边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司徒雷多不可思议道:“是陛下!”
“岳兄慎言,不可妄议尊讳!”司徒雷多连忙拦岳阳楼,轻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岳阳楼这才想起来捕风司是无处不入的,自己刚才嗓门有点大,如果刚才的话传出去,绝对会被人添油加醋,最后引发一系列不可收拾的后果。
岳阳楼抹了一把头上惊出冷汗,庆幸刚才的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连忙放轻嗓门轻声说道:“你是怀疑这些所有的精锐中的精锐是被陛下给挑走的,跟捕风司一般做了陛下的隐卫?”
“你也看到了貔貅那身装备是需要不少财力物力才能造铸的!”司徒雷多点点头:“整个大商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陛下了!”
“那这一切都是陛下授意的了!”岳阳楼不加思索直接脱口而出。
“应该不是!”司徒雷多却是摇摇头轻声道:“他乃是九五至尊,如果他要杀一个人,何必搞这么多花样?”
“我现在感觉陛下也是被人给欺满了!”司徒雷多手指东宫的方向道:“现在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事与那位有点关联,否则能从战场活下来的,陛下是不会让他再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的!你看看东征军遗孀的待遇!”
“你是怀疑这个貔貅也是东征军中的内奸,马三刀和马人风是知道什么,所以这个貔貅和他背后的主子要搞他们和少马爷来绝后患!”岳阳楼瞬间恍然大悟:“那郡主!”
“郡主或许不知道全部之事,但她认为有人会对少马爷不利,所以才把他带到神捕司来保护起来!”司徒雷多解释道。
“唉!我误会郡主了!”岳阳楼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懊恼道:“我还以为郡主为了破案,而急于把人带过来严刑逼供呢!等这事了我要去给她赔罪!”
“赔罪的事以后再说!”司徒雷多看着风风火火的岳阳楼无奈的苦笑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证剧,少马爷在一直糊涂,捕风司把麻烦全推给了我们,老王头也是在缄口不言搪塞此事,所以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但是这件事就算破了,我们也是有过无功的!”
“哈哈…!我当捕快可不是为了升官发财的,我是为了给天下所有冤屈之人一个公道的,为了公正,我何惧死乎?”岳阳楼却是哈哈大笑道。
“先就提前干了这杯庆功茶!”司徒雷多闻言也笑了,他拿起茶壶先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又给岳阳楼倒满后举杯笑道。
岳阳楼也是笑了笑,举起茶杯道:“干了!”
两人相视一笑,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章武殿。
秋了之身着道袍盘膝而座,四周灯火通明,数十个香炉有淡淡轻烟升起。
太岁跪在地上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可是秋了之不发话他也不敢妄动。
“我不是说过到此为止吗?”打坐许久的秋了之张开了双目,看着太岁轻声道:“你们为何还要如此呢?”
“臣只是觉得兄弟们冤!”太岁伏在地上连连叩头怆然泪下哽咽道:“而且貔貅背叛了陛下,臣做为龙骑卫的人自然要清理门户!”
“那你和马驹儿做下如此滔天祸事,也是为了朕吗?”秋了之看着太岁冷声道:“你们在朝歌连连犯下命案,目无王法擅杀国家大员这与造反有什么区别?”
“臣只是为陛下感到不值得,陛下如此厚待他们,他们却是叛国投敌,辜负了陛下!”
“哼!所以你们就目无君父,擅自做主!”秋了之冷哼一声道:“连三品尚书都敢杀,现在来找朕,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臣不敢!”秋了之此时身上散发的天子威势令太岁浑身颤抖,感到窒息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忙道。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当初你从战场死里逃生,朕觉得你辛苦,所以才让你娶秋雨人为妻!长乐郡主乃天之骄女,我打伤的骄傲,你还有何不满意的?”
秋了之看着太岁略有不满的道:“你难道非要朕大开杀戒才满意吗?要不要朕把这个位置禅让给你,让你来执掌天下,为所欲为!”
“臣不敢!”太岁感觉自己身上的鲜血凝固了一半,整个胸口闷得难受,头上的汗水流的更多了,整个人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把脑壳都给磕破了连连道:“臣只是希望陛下给兄弟们还一个公道!”
“唉!公道世间公道就是那么容易讨的吗?”看着太岁在地上连连磕头,秋了之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龙骑卫是朕耗费多少财力物力才打造的!麻城县更是朕的生死弟兄!无名也跟了我许久,你以为他们的死朕就心不痛吗?”
秋了之说到动情之处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你以为这件事情的幕后真相朕不了解吗?这件事情牵扯了多少的要员!朕如果全部杀了,那整个大商就会瘫痪!窦天德真正的身份,你们以为朕就不知道吗?他所有的勾当朕都知道。”
秋了之看着太岁,叹了口气:“唉!但是他是朕的钱袋子,他认为大商搞来钱,只有钱朕才能安定天下,才能让所有为国争战的烈士们遗孀们的生活得到保障!我之所以与西凉开战,就是为了拓土开疆争夺西凉沃土,好让江南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之人有个安生之处!”
“那怹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太岁听到这里抬起头,也不顾鲜血顺着自己的面具流了下来,直接盯着邱了之悲怆的说道:“那是三十多万人呢,那可是整个大商的国防啊!难道我们就是你政治的博弈吗?你难道就把我们当做棋子吗?啊!有何面目为君为父”
“放肆!”原本大殿中只有秋了之与太岁两个人,当太岁怒吼完之后,突然间黑暗中一道人影飞快地冲了出来,一脚踢在黑色的胸口之上把太岁踢飞出去。
太岁捂着胸口有艰难的跪伏在地上在地上,抬起头才看见那人身着宦官服饰满头白发。
“臣妄言,请陛下恕罪!”太岁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胸口的疼痛和这个神秘的老太监是谁,想起自己刚才放肆的话语心中懊悔不已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你的心情真可以理解,朕曾经也有过一段蹉跎岁月,明知道仇人在眼前却不可以报仇!”秋了之刚才虽然心中也有一些生气,但是看到现在太岁已经受伤了无奈的说道:“但是你想过没有,朕掌管的持证的是天下,不可以凭着个人意愿来快意恩仇!而且这个幕后黑手他是朕的储君,未来执掌天下的王!朕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你们将来还是要与他共事的,现在你若决心再调查下去,势必得罪于他,将来连来的,可是你们整个家族呀!”
“太子轻挑,不宜为君!”太岁见秋了之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放开胆子直接挑明道:“陛下,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太子能有的本分了,勾结番邦,谋害朝中众臣,结党营私,你如果再如此放下去,他绝对会谋反的!且…”
太岁一直在陈述自己的理由,却没有发现秋了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太岁话没有说完,就见一个砚台狠狠的砸了下来砸在太岁的额头上。
太岁愣了一下这才止住话头看着愤怒的秋了之喝道:“你这是在离间我们父子之情!朕看你是活够了,看在你父亲的面上还有你多次为国尽忠,朕百般容忍你,你却是越来越过分了,你当真朕不敢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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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够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活着回来,我就应该和他们一起死在北境,我也不愿意活着看着这肮脏的大商,肮脏的交易!我现在替他们感到不值他们的满腔热血,就是为了一场阴谋而丧生在异国他乡!”
太岁直接放开了胆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指着坐在上方的球料,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死里逃生回来以为我们的陛下,我们的主子会为我们申冤,会还我们一个公道,可是没有!他在百般逃避,他在包庇这件事情的主谋!就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儿子,是未来天下的主!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把天下交给一个这样的人,将来这个天下会是怎么样的?”
“大胆的狗奴才,怎么敢这么对陛下说话!”原本侍立在秋了之身旁的红衣太监听到太岁的,又看着被这一番话给惊呆了的秋了之见陛下面色难看,自己身为仆人岂能坐视不理,顿时怒火中烧直接喝骂道:“今日我就要你的命,让你知道,天威不可犯,天意不可违!”
“退下!”正当身边的红衣太监准备上前去了结太岁的性命之时,沉默许久的秋了之出声打断了红衣太监,秋了之死死地盯着太岁道:“太子在你们眼中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陛下!你整整有五年未上朝了,太子胡作非为,已经是让民间怨声载道了!除了东征军残词之士之外,还有户部江南的五百万赈灾款都消失不见了,他却置之不理,任江南百姓自生自灭!”太岁又跪了下来哭诉道:“陛下,你被蒙蔽的太久了!”
“他说的话可都是真的!”秋了之面色阴晴不定,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转头望着身边的红衣太监道:“太子真的如此不堪吗?”
“陛下,太子爷还小,只不过是受了身边人的蒙蔽!”红衣太监闻言先是恶狠狠的瞪了太岁一眼,然后转头看着秋了之赔笑道:“陛下如果把太子身边的小人给……!”
“朕你你太岁说的话可是真的?”秋了之直接打断红衣太监要为秋意浓辩解的话,寒声问道。
跟随秋了之多年的红衣太监知晓此时秋了之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也不敢在拐弯抹角了直接跪在地上道:“太岁所言,句句属实,太子殿下近几年确实胡闹的厉害!”
“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都如实禀告于正朕!”秋了之现在才知晓自己当年立的太子是有多么的荒唐,略有责备的看着红衣太监。
“陛下!不是奴才不愿意跟您禀报,而是康胜公公说这是历练太子的机会,只有多做多干才能明白执掌天下的困难,才能做好一个君主!所以奴才才没有禀告于您!”红衣太监有些委屈的道。
“我给你一个时辰,把太子近几年所做的事都给我详细的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