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明天就是周末了,没课的话你能···陪我出来走走吗。”饭吃到一半,罗雀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他的心其实一直很乱,当他终于觉得自己喜欢上了面前的女孩儿的时候,一向自信的他也变得犹豫了起来,对苏云可说的话语之间竟带有一丝央求的意味。
“明天么,恐怕不行。”苏云可摇了摇头,看到罗雀表情中明显带着失望,她赶紧解释到:“我明天要去餐馆里打工赚学费的,罗雀哥哥,不过,如果罗雀哥哥愿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去呢。”
“当然可以,那明天早上我在门口等你。”罗雀赶紧答应,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吃完饭,罗雀起身,他下午不上课,本来还想陪着苏云可听课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刚认识不久,没什么理由一直黏在她身边,也不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让苏云可引起学员们的过多关注,他了解苏云可,苏云可更喜欢安静的环境,并不会喜欢有太多人关注她,和苏云可分别以后,罗雀带着一丝不舍走出食堂。
刚走出食堂,肖院长迎面而上,看到罗雀,面上露出一成不变的笑容:“罗少爷真是不出山则以,一出山真是震惊四座啊,今天上午的课肖某虽然公务繁忙没有去欣赏,但是还是听到很多学员都在议论少爷呢,还有不少女学员要你的联系方式呢···“
“你给了?”罗雀好笑的看着他,肖越山在食堂门口等着找他自然不会只是为了夸他两句。
“没有没有,肖某岂会和那群孩子一般胡闹···”肖越山赶忙说道,随后又开口道:“罗少爷,今天下午你没课,不如去肖某的办公室坐坐,正好陶老先生也来了,你们俩一起探讨些画术也是好的啊。”
陶老?罗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应聘切磋时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听肖院长称其为陶老,估计这次那老者来了,就是为了自己,正好自己闲来没事,自己不去估计还会再三打扰,倒不如去看看那陶老要搞什么名堂。想着罗雀也不拒绝,略微点头答应跟着肖越山走向办公楼。
“看罗少爷对这学院的路还是比较熟悉的啊,莫非以前来过此处?”肖越山边走边问。
“肖院长还是称呼我罗老师吧,我不太习惯少爷这个称呼。”罗雀回答道:“我曾经在贵校读过一年,用的假身份。”
肖越山听到罗家大少爷竟然在自己学院读过一年,心中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早知道罗家少爷在这儿读书,用尽一切办法也得跟罗家搞好关系啊,但此时也不算晚,关系嘛,可以慢慢来的,肖越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昨日见罗雀胜出切磋,眼见那古画已经稳稳地要归于罗雀,肖越山才忍痛又掏出来一颗洛神珠,他知道寻常的东西根本入不了这位罗家少爷的法眼,这一点从他把龙凤衍生尺当镇纸便可以看出来,这颗洛神珠也算是拐弯抹角的塞给他了,不怕你拿,就怕你不要!所以昨天肖越山心痛之余还带着阵阵得意。
“罗少爷在越大读书,虽然身份不实,但怎么从未听闻学院中有画术精妙的学员啊。”肖越山接着问道。
“因为我自从入学之后再没作过画,直到昨天···嗯,我今年二十一,十八岁开始算的话我大约三年多没碰过画笔了。“罗雀解释道。
三年没画过···还能画出那半幅洛神,那画作什么水平当时在场那么多画师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这小子真是个怪胎······肖越山心中暗暗震惊,和罗雀一起坐着电梯上楼,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比较宽敞,原本校长的位置上此刻却被一名老者所霸占,肖越山不敢跟这位老者抢座位,恭敬的称了句陶老,然后和罗雀坐在两边的椅子上。
陶老看到罗雀坐在一旁,懒散的目光立刻消失了,好奇的看着罗雀问道:“罗雀,我知道你!罗家的大少爷!罗典的儿子。”
罗雀挑了挑眉毛,听他这么说,应该跟自己的老爹有些熟悉了?也没有说话,听着那个老者接着自顾自的说起来。
“唉呀真是英年才俊啊,罗典生了个好儿子啊,没想到年纪轻轻画术已经达到了如此之高的成就,即使是老朽的恩师当年这个年纪时也是望尘莫及啊,好极,妙极啊!”陶老说的兴致高昂。
“老先生谬赞了,罗雀不过是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罢了,还多谢老先生抬举,昨日没有当众拆穿小子画技拙劣。”罗雀站起身来躬身施礼,虽然不清楚这陶老究竟叫什么名字,但还是恭敬说道。
这小子画技绝伦,心性也是极佳!陶老心中想着更加欣赏面前这个年轻人了,开口道:“罗雀啊,你的画术虽然不俗,但还是配不上你这天纵奇才,老朽倒是不才,虽然不会画术,但自觉的在书法方面颇有些造诣,想指点你一番,助你画术再上一层楼,如何啊。“陶老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罗雀已经听明白了,这陶老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别的,倒是想收自己为徒啊,至于陶老说他不懂画术,只晓书法,罗雀倒不觉得惊奇,自古书画练到大成不分家,书法练到极致,所展示出来的震撼景色并不比古画逊色,但能练到极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达到,所以罗雀不禁没有怀疑陶老的水平,反而对陶老更添几分恭敬。听到陶老询问自己的意见,罗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陶老先生愿意倾囊相授罗雀自然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道陶老先生为什么要教我画术,又能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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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老朽活了一辈子,从未见到过像你这般的天纵奇才,我所悟之道若在没人传下去,过不了多久,怕是就要在我这儿断了传承了···”陶老感叹道,“老朽教不了你的画技,却可教你画意,至于你能够感悟几分,可就全凭你自己了。
画意!罗雀心中一动,自己的画技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的上升空间了,但是画意这种东西飘渺虚幻的很,一般只能靠自己慢慢领悟,很少有人愿意将自己悟了一辈子的东西拱手让人,听到陶老竟然要传授自己画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过罗雀还是没立刻答应,谨慎的询问道:“那陶老先生,您愿意把画意传授予我,不知可否有条件?”
“哈哈哈哈。”陶老忽然笑起来,“还是你小子机灵,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东西,不错!老朽平生画意皆传授于你,但也不是白拿的,就当是帮老朽一个忙,我知道,这对于罗家少爷来说并不算困难,我陶家在这越城之中也算是一大名门了,只是逐渐凋零没落,我只想请你答应我,我死之后,能帮一帮陶家,至少,能为陶家某一条活路···”笑着笑着,陶老忽然悲伤,老泪纵横,若非家族没落几近凋零,他陶晋也有自己的傲气,怎肯将自己几代人悟出的一丝画意轻易讲与外族人···
罗雀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这陶老应该跟自己父亲没半点交情,合着刚才一直套近乎呢,这不仅是自己天资的问题了,如果自己不是罗家少爷,恐怕天资再卓越也不可能有如此机遇,自己终究还是要靠着家族才能求得一丝机缘么······罗雀想着,声音变得冷淡了几分:“这么说,这是一场交易喽?”
“如果我说是,你是接还是不接呢?”陶晋盯着罗雀问道。
“我罗雀,接了。”罗雀盯着陶晋看了很久,终于答应道。
“那就多谢罗···少爷了···”陶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此时什么傲气都抛于脑后了,为了陶家延续,为了后代还有传承,低一次头,不吃亏······
罗雀刚才只是生自己的气,感叹自己无能,并没什么怪陶晋的意思,此时恢复过来赶忙对陶晋施礼道:“陶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我罗雀答应你保你陶家周全,只是罗雀所应,而非那个什么罗家少爷,我希望老先生传我画意亦是如此,不是为了罗少爷,只为了罗雀,好吗。”
陶晋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错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富家的纨绔膏粱,这个年轻人似乎想证明自己,无需凭借什么,自己也可以独挡一方···若是自己陶家能有此辈,哪至于到今日这般田地啊···想着,陶晋心中对罗雀的看法已经潜移默化了许多,诚心实意的说道:
“老朽答应你,吾之所悟,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