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个修炼波纹的天才,而且足够努力。”
乔纳森在心中暗自感慨,而被夸奖的对象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在努力地修炼着。史蒂夫盘腿坐在齐膝深的溪水之中,随着极其规律的呼吸声响起,一圈一圈的波纹从他的体表蔓延到了水面上。
在一周之前,乔纳森便带着史蒂夫来到了意大利西部的山区之中。这里气候湿润,流水颇多,比盟军驻扎的北部更适合进行波纹的修炼。有了环境的加持,史蒂夫不过两天的时间便在乔纳森的教导下掌握了波纹法的技巧,从而能继续学习更多的波纹使用方法。
“弹簧拳!”乔纳森克制住了将招式名称大声喊出来的冲动。他一边在心中默念,一边将自己的关节松开来延伸手臂的长度,向闭目静坐的史蒂夫挥出了无声的一拳。但乔纳森的偷袭却没能奏效,史蒂夫的膝盖爆发出了两道波纹,让他从水中高高地弹跳了起来。等到他避开攻击重新落回到溪水中时,却仍然保持着盘腿的坐姿。
“很好!史蒂夫,很好!”乔纳森收回了拳头,波纹的光芒在他的手臂上一闪而过,缓解了关节脱臼的痛苦,“就算我没有出声,也没有使用波纹,你却依旧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是波纹透过溪水传到了地面上,从而让我感觉到了您的移动,乔斯达先生。”史蒂夫睁开眼睛,向自己的老师露出了微笑,“您曾教导过我:‘使用波纹的关键是要保持呼吸规律而不紊乱’,只要我自己的呼吸不乱,波纹就能帮助我做到其他事情。”
“能做到这一点,你的波纹法便可以说是已经学成了。”乔纳森赞许地点了点头,但他的表情随即又严肃了起来,“但这还是不够,史蒂夫。你能维持规律的呼吸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害你,但敌人可不一样。而且——”
“青绿色波纹疾走!”乔纳森突然用力跺了一下脚,将波纹顺着地面传导到了溪水之中,形成了一道粗壮的水波冲向史蒂夫。史蒂夫面对这突然的攻击本想用波纹防御,但他的波纹才刚刚放出便被水波冲散了,他整个人也被击飞了出去。
“两道波纹对撞的时候,强大的便会冲散弱小的那一道。所以你的波纹无法防御我的攻击。”乔纳森走到水中将史蒂夫拉了起来,“不仅是波纹,其他的力量也同样如此。”
“经过一个星期的修炼,你的波纹已能够轻松杀死那些普通的尸生人了。”乔纳森看着自己的学生,“但想要对付吸血鬼却还远远不够。”
“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与石鬼面转化而成的吸血鬼战斗过。”乔纳森陷入了回忆,“那时我也刚刚修炼波纹不久,在轻松击败了几个尸生人之后,便自信地想要去消灭那个吸血鬼。但我完全错估了吸血鬼所拥有的力量,我的波纹无法对它一击致命,虽能造成一些伤害,却也被它迅速修复了。就这样,我被那个吸血鬼轻易地击败了。”
“但就在它想要杀死我的时候,我的老师突然出现了,他帮我挡住了那致命一击。”乔纳森愧疚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的鲁莽害死了老师,但他却没有怪罪我,而是在死前将他修炼多年的波纹和生命力传到了我体内。这增强了我的波纹力量,也帮助我杀死了那个吸血鬼。”
“乔斯达先生......”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继续跟着你的,史蒂夫。我不会让你再犯我年轻时所犯过的那些错。”乔纳森突然笑了,他拍了下史蒂夫的肩膀,“虽然我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但去往天国对我来说还尚有些早。要知道,我还没看到我那淘气的孙子成家呢。”
“单纯的修炼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帮助了,你需要实战。你要凭借波纹去战斗,而尽量避免使用你那远超常人的身体。这样才能让你的波纹加快增长......”乔纳森话没说完,突然看向了身后的山林。
“是谁?”史蒂夫也通过他的波纹察觉到这附近多了一个人存在。
“是佩姬。”乔纳森看着史蒂夫举起双手想要攻击的警惕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上次之后我记住了她生命的振动...我是说,血液流动的声音。你也要记住,史蒂夫,能够准确分辨出来人是敌是友同样对战斗有着巨大帮助。”
“佩姬?真的是你!”史蒂夫收回了拳头,看向了终于从树丛中钻出来的卡特特工,“你来这里做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早安,佩姬。”乔纳森向卡特问了个好,随后才转头向史蒂夫解释了起来,“佩姬一直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史蒂夫。我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了。”
“但我也说过,没有紧急的事便不要过来——”乔纳森的面孔又变得严肃了,“所以发生什么事了,佩姬?那个吸血鬼又去袭击你们了吗?”
“早上好,乔斯达先生、史蒂夫。”卡特回应着,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树枝扰乱的头发,“正相反,迪奥没有来袭击我们,而是我们主动向九头蛇发起了进攻。”
“九头蛇在意奥边境修建了一座新的武器工厂,这也是距离盟军驻地最近的一座。军情六处的特工观察了那座工厂很长时间,他们确定那里只有十个装备了能量武器的九头蛇士兵,其他人则都是工人。”卡特的表情相当凝重,“所以在上周五,也就是两天之前,菲利普斯上校派出一百名士兵突袭了那处工厂。按照之前的作战记录来看,十倍的人数足以弥补我们在装备上的差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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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吗?”史蒂夫皱着眉看向卡特。他知道,战斗若是顺利的话卡特是不会来到这里的,他只是担心巴基是否在那一百个士兵里面。
“詹姆斯·巴恩斯中士虽然回归了部队,但他并没有参与这次的行动。”或许是史蒂夫的担忧太过明显,卡特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上次救出来的那些士兵都没有去,他们之中有一些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所以上校决定让他们集体休整一段时间。”
“这样啊......”史蒂夫有些尴尬,“所以这一次作战的结果如何?”
“结果就是,我们的士兵溃败了,溃败的比107号步兵团那一次还要彻底。”卡特叹了口气,“一百名士兵只逃回来了三个,其中有两人重伤不治,唯一幸存的那一个还疯掉了。”
“疯掉了?”
“是的,他的精神崩溃了。”卡特回想着那个幸存者的样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现在一见到血和肉食就会发狂,也完全不能说话了。”
“血和肉......”史蒂夫意识到了什么,“是尸生人?”
“是尸生人!”乔纳森肯定了史蒂夫的猜想,“只有这些不惧死亡,以人类为食的怪物才能让一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全军覆没——平日里它们是不知疲倦的工人,有敌人出现的时候就成了防卫力量。”
“所以那些工厂才只会在夜晚进行工作。”卡特恍然,她有些懊恼地踢了下鞋跟,“我早该意识到的!”
“尸生人,也是由人类转化成的吧。”史蒂夫的脸沉了下去,他的拳头也握紧了,“迪奥他...他究竟杀害了多少人啊!”
“不需要很多,因为尸生人也能感染尸生人。”乔纳森的眼中同样满是怒火,“但就算那个吸血鬼只杀死了一人,他也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们走吧,史蒂夫、佩姬。”乔纳森率先迈开了腿,“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要用波纹去实战,就从消灭这些尸生人开始!”
......
“嘿,是队长!”
“真是好久不见!”“达姆弹”杜根兴奋地打着招呼。他的手上拿着一杯啤酒,已经喝得快要见底了,而他面前的圆桌上则摆着更多的空酒杯。除了杜根,圆桌四周还坐着当初与巴基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另外四人。
“也就差不多两个星期而已,伙计。”黑人琼斯有些惊奇地看着史蒂夫,“你看上去就和正常人一样了......呃,我是说,你的伤完全好了!那么重的伤......”
“怎么说我也是美国队长嘛。”史蒂夫耸了下肩,坐到了桌边一把空着的椅子上面,“漫画里的我可是能做到更多呢。”
在离开了修炼的地方之后,史蒂夫便和卡特一同乘飞机离开了意大利,去到了位于英国的盟军驻点,当初被他救出来的那些俘虏便被安排在这里修养。乔纳森也一同来到了英国,却在飞机落地时就被他的儿子乔治·乔斯达接走了,而没有跟着史蒂夫前往这间深受士兵们喜爱的酒吧。
“伙计们,你们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史蒂夫没有喝酒,“我们对九头蛇的作战又一次失败了。”
“确实听到了一些。”杜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我早就说过,想要对付那些激光枪,就得让我们这些有经验的人来。”
“如果我说,士兵们面对的不是激光枪,而是一些更可怕的东西——你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亚裔吉姆暴躁依旧,“不管是什么,我现在就只想杀光他们!”
“你还是有话直说吧,队长。”琼斯咧开嘴笑了笑,“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们会不相信我。”史蒂夫将手架在了桌子上,“你们应该都知道迪奥,对吧?”
“当然,我们看到他攻击你了。巴基也告诉过我们,他现在是九头蛇了。他还说,还说那家伙变成了什么,什么V...V...”
“吸血鬼。”
“啊,是的,吸血鬼!”杜根挠了挠头,“所以什么是吸血鬼?”
“一种吸人血的怪物,是恐怖故事里的东西。”蒙哥马利说道,“也对,正常人可没办法原地跳起八米高。”
“吸血鬼可以制造名为‘尸生人’的东西,你们可以将之视为劣化版的吸血鬼,就是这种怪物击败了我们的士兵。”史蒂夫盯着这五个人,“而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去对付它们,去对付迪奥。”
“你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吗,队长?”杜根停下了喝酒,他也盯住了史蒂夫。
“当然不!我还没有介绍给你们......”
“我加入!”吉姆打断了史蒂夫的话,“我参军可不是为了在这儿喝酒的!”
“与僵尸作战,这件事听起来似乎很有趣。”蒙哥马利笑了笑,“我也要来。”
“我们也加入。”精通多门外语的琼斯与之前一直在沉默的法国小胡子丹尼尔交流了几句,便也肯定地看向了史蒂夫。
“该死的,你们这样反倒让我变成一个胆小鬼啦!”杜根啐了一口,他一口喝干了剩下的啤酒,将空酒杯递给了史蒂夫,“我当然也要加入!”
“只要你请客喝酒!”
“这容易!”史蒂夫终于笑了起来,他将桌子上的空酒杯一起抓到了手里,走向吧台让酒保续上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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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像我告诉过你的那样,他们是一群‘笨蛋’。”巴基拿着酒杯坐到了吧台前。他没有喝啤酒,而是选择了白兰地。
“那么——”史蒂夫将重新倒满的啤酒杯送了回去,转身坐到了巴基身旁,“你呢?”
“你准备跟着美国队长一起去赴汤蹈火吗?”
“当然不。”巴基扭头看向了有些惊讶的史蒂夫,“我只会跟着那个和我同样来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我只会跟着史蒂夫,而不是什么美国队长。”
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一同回到了杜根几人所在的桌子,几个大汉有些拥挤地坐到了一起。
“所以,你的小队准备叫什么名字,队长?”杜根突发奇想地问道,“像我们这种特殊行动队应该都会有个专属的名字吧。”
“名字?”史蒂夫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叫爱国者怎么样?”
“这是你那些电影里的名字吧,队长?”
“呃...是的。”
“叫赫拉克勒斯怎么样?”总是知道很多的琼斯建议道,“希腊神话就是他打败了九头蛇海德拉。”
“海...赫拉什么?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我想到了,伙计们!”巴基突然兴奋地拍了下手,“‘狼人’怎么样?”
“狼人?”
“狼人是吸血鬼的死敌,而我们的敌人同样是吸血鬼。但是——”巴基又摇了摇头,“狼人同样是一种邪恶的怪物,它们会在月光下变身,嚎叫着去吃人......”
“嚎叫......咆哮......我知道了!”史蒂夫做出了决定,“就叫做‘咆哮突击队’好啦!我们的咆哮只对敌人展现!”
“让我们咆哮着,赶走那些该死的僵尸和吸血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