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瞅他失神,小屁股一扭又想溜,他手掌一紧,冷冷的道:“这时候,你觉得你还能逃得了吗?”
她大哭起来:“色狼!大色狼!呜呜,我不要活了,你杀了我吧……”
云知处实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黑着脸道:“你是在叫你自己吗?”
她哭的更大声,两只雪团团小毛爪子捂着脸,好不可怜:“我只是摸了你的胸,可是你摸我尾巴诶!我的尾巴居然被人摸了……我没脸见狐了,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你快点杀了我……我再也没脸见狐了……”
云知处愣了愣,手中的狐狸尾巴手感十分柔滑舒适,可是看她哭的伤心,也不像是假的,难道狐狸的尾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相当于人类的……啥啥?或者啥啥?
他竟有些窘迫,急松了手,可是不抓尾巴要抓哪里?掐她的小脖子岂不是太粗暴?云知处微微凝眉,随手抓住她一只前爪,道:“你……”一言未毕,只见她蓬蓬的大尾巴微微摇摆,有极淡的白雾慢慢腾起,云知处脸色一变,急扬手将她掷出,挥袖拂散那道白雾,小狐狸在空中一扭身子,就要跃出,然后撞到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
几次三番吃瘪,她终于明白,眼前人的修为,远在她之上,就算耍诈也逃不掉……于是小狐狸就地一滚,重新化为水灵灵的小姑娘,一脸乖巧的上前福身,顺便托出一丸药:“公子,今天只是一场误会,带累公子受伤,锦儿好生过意不去,不如公子服下这枚大还丹,我们就……一笑泯恩仇吧?嘿嘿嘿。”一边说,一边生怕他不要似的,把药丸丢在他手边。
一,笑,泯,恩,仇!?说的好轻巧!好一会儿,他都一声不吭,花似锦偷眼看他,他正盘膝坐在床上,一对凤瞳墨琉璃一般清极亮极,衬着稍嫌凌乱的乌发,玉面薄唇,衣衫如雪,真便如水墨画儿一般,真想不出世上怎会有这般俊俏的可人儿。
她不敢多看,急垂下头,好一会儿,才听他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花似锦被叶非花问了太多次,熟极而流的答:“我叫叶容锦。你叫什么名字呀?”
云知处不为所动,冷冷的道:“叶容锦,你想怎么死?”
他怎么还没忘了这茬?记仇的男人最讨厌了!花似锦拒理力争:“我是好狐狸,我从来没伤过人,你凭什么杀我?”
他淡挑了长眉:“就凭我修为比你高。”
这这……她怒了,忘记了人在屋檐下,应该低低头,凶凶的回嘴:“你摸我尾巴,我都没有找你算帐,你还要杀我……人类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啊!”
他微微眯起眼睛。他五官生的极是俊秀明朗,唯有一对凤瞳眼尾上挑,极尽妍丽,这微微眯眼的模样,长睫蝶翼般敛起,竟是意外的迷魅诱人,他淡淡的道:“你大概忘记你做了什么吧?”
呃,还真忘了……花似锦一挺小胸胸,“我只是摸了你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摸回来啊!”
他瞬间俊脸泛红,凤瞳飞快滑开,冷着脸道:“无耻!”
她怒:“你摸我尾巴,你才无耻!”
他抽了抽嘴角,却实在有些好奇,冷着脸道:“为什么狐狸尾巴不能摸?”
花似锦哼道:“当然不能摸了,尾巴是多么私密的东西,我爹娘哥哥都不给摸的,只能给我相公摸。”
“你相公?”
“你想的美!”她翻个白眼给他:“你这么凶这么不讲道理,我才不要嫁给你!”
谁要娶你了!他再度抽了抽嘴角,随手提起枕边的长剑:“我想,你不必再考虑相公的问题了,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死的问题比较好。”
花似锦忍不住鼓了鼓腮,看着他墨琉璃一般清亮绝美的凤瞳,他俊面上一无表情,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虽然凶,却不会真的出手伤她……于是她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坐在床边,糯糯的唤:“大哥哥……”
他淡淡挑眉,不为所动,于是她讪讪收回要拉他手的小手:“其实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你看,上次你打了我,现在我摸回来了,可是你又把我关在桶里还摸我尾巴,你占好大的便宜呢是不是?”
他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于是怒力的抛媚眼,巧笑倩兮……他宁定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笑,她正宽心大放,他却忽然站起来,一把拉住她,就直拖到了铜镜面前。
花似锦愣了愣,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乞丐婆是谁?下一刻,她猛然张大了眼睛。镜中那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脏挂着彩连本来面目都看不清的人……居然是她?
别眼时,身边的小美男正抱着臂,冷嘻嘻的看着她,对上他眼中“都这副德性了还玩儿色-诱”的眼神,花似锦悲愤欲绝……为什么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他,他简直就是一只扫把星!
看着她哭兮兮的小脸,云知处不知为何居然想笑,轻咳了一声,他淡淡的道:“不如这样,叶容锦,如果你用这副模样,在这客栈中坐上一整天,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什么?要一只最重视容貌的天狐这副德性出门?还要坐上一整天?
她不敢相信他会这样残忍,转回头来瞪着他,他眯起眼睛:“你要记住,必须坐足十二个时辰,少一个时辰都不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略略倾身,凑唇到她耳边,不紧不慢的:“你应该知道,我的修为比你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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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他太无耻了!花似锦愤怒的想挠墙,却只能泪巴巴的求:“大哥哥,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挑眉,若有意若无意的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就这样,没的商量,或者……你更喜欢我杀了你?”她一抖,他便悠然的续道:“不然这样好了,我把你的狐狸毛剃掉,然后我们就‘一笑泯恩仇’了,你说怎样?”
她顿时七窃生烟,瞪着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长的这么好看,心肠却这么恶毒!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狐可杀不可辱!她一定要为了尊严和荣誉而战!决不可以屈服!她意念中对他拔头发吐口水无所不用其极,然后他淡淡挑眉,“怎样?”
她无语凝噎,耷拉了小脑袋:“那,那好罢,成交……”
于是,花氏乞丐婆真的在天缘客栈二楼坐了一整天……期间小二来“关心”了两次,在终于相信她就是她之后,那惊恐的表情无法形容……还有大叔甲,路人乙……尤其那个该死的云知处!为了扎小人方便,她趁黑从客栈的登记簿子上查到了他的名字……他居然一日三餐都出房吃,肯定是专门看她的笑话!
她低头,乱发垂下来,一肚子的郁卒……
为什么会这样啊,这没有道理啊!她是天狐诶!世界上最美丽的种族!不是应该媚眼儿一抛,立刻有高矮胖瘦一大群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然后她小摆个冷艳高贵的表情,他们就会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花漫天和花为伴都是骗子,还说人间全都是好色之徒,结果她明明有的是“色”,可使劲浑身解数,连个云知处都搞不定!弄到这么惨!
如果花漫天瞧见她这副德性,一定会直接上手掐死她吧?就算花为伴,只怕也会立刻在脑门上贴个条子,上书“我不认识她!”呜呜,天狐的脸全都被她丢尽了……
……
如此奇耻大辱,如果不能找回场子,简直天理难容!花似锦痛定思痛,终于发现硬碰硬绝对不是个好办法,要对付这种恶毒的坏人,一定要想个非常之法。
恩人哥哥有云,对付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下手前一定要先找好替罪羊。
恩人哥哥还云,对付男人最有经验的,莫过于青楼女子。
感谢花长老!有这样万能而强大的后盾,她的储物戒指中应有尽有,随便翻了一下,就找到一把幻术折扇,小扇儿一摇,美少女瞬间变成了中年大叔……花似锦想了一想,把折扇丢回去,又找到一个幻术头巾,一系之下,就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施施然跨出门去。
这小镇并不大,青楼里的花娘也不多,长的还都很寒碜,一见这么俊的书生进门,个个眼里冒着绿光就上来了。
狼多肉少,最关键她就是肉……花似锦连椅子都没敢坐,只道:“我想请两位姑娘帮个小忙……”数人一起撒娇,小手绢摇的她眼都花了:哎哟公子爷,您看我……
她头皮发麻,急抬手止住:“都别说话……”也没敢细看,随便指了两个:“就要这两个,这是银子,事成我再另付。”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只元宝放在桌上,然后逃也似的出了门,两只花娘很敬业的追上来。
她找了个墙旮旯,转身微笑:两位大姐哦,我有个朋友住在天缘客栈,许久不见,我想跟他开个玩笑……你们说怎样比较好?
经验丰富的花娘扭身娇笑:哎呀,这男人嘛……啪啪啪……
然后某人心领神会闻一知十:哦哦哦,要不你们就如此这般……两边儿一拍即合,花似锦施施然回到客栈,赶紧要了个雅座关好门,搬了把椅子准备听戏。很快,就听花娘娇滴滴的声音道:“公子!原来您在这儿哇!”
不闻他应声,只听咚咚的脚步声冲过来,合着荡气回肠一声呼唤:“好人儿……人家想你想的好苦哇!”然后是咂咂咂……咂咂咂……显然是花娘在狼吻他,且吻的无比的豪放,声震四壁……
太爽了!太解气了!小样儿你也有今天!
花似锦捂着嘴直乐,又不敢笑出声来,憋的好不辛苦。无声狂笑了一阵之后,想想他被两只那么丑肥圆的老女人抱在怀里,又有点儿笑不出了。再说了,那小子那个坏脾气,怎会乖乖被亲,还亲那么多下?难道他其实欲-求-不-满,连这么老的女人也不嫌弃?那为什么会嫌弃她?
再等了片刻,终于有人惊呼出来,道:“少爷!”然后砰砰两声,合着花娘的惨叫……那人的声音急道:“少爷,您没事吧?”
然后又是一阵子乒乒乓乓,那人的声音道:“说,你们两个想干什么,是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