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没想到陆祯会问到刘傻子,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一个月前我见过他,你是说这个号码是他的?”
“对,我找人问过了。”陆祯点头。
殷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傻子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好像没有互换过号码,只是在街上偶遇过一次而已。
“你们说什么了?”陆祯觉得刘傻子越来越不对劲了,不论自己怎么改变过去,这个刘傻子总是弄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次正巧是一个月之前,是在遇见陆祯的前几天里,殷夏刚跟谢天霖吵架,心情不好就自己随便逛逛,没想到在商场碰见了刘傻子。
那当时刘傻子叫她,殷夏礼貌性地应了一声,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并没有太让人记忆犹新的对话和事情发生,就没当回事儿。
听殷夏这么说了,陆祯也觉得奇怪,心想应该就是巧合……
不对,刘傻子不是被他老爸给常年关在家里,怎么会出现在大街上,除非这个事情因为自己改变了过去而改变了!
陆祯心里吃惊,想到这里,就要去找刘傻子,却一下子被殷夏给拦住了。
殷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陆祯:“你干什么去,你还在住院期间,不能到处乱跑,脑袋的事情可大可小。”
“去办出院手续,不住了。”陆祯直接说道。
住不住院这个问题殷夏可拿不了主意,还要看医生和陆祯父亲的,当即就不同意,非要等陆祯的父亲来了再说。
拗不过殷夏,陆祯只好先回到了病房,等父亲来了再说。
在殷夏出去打热水的时候,陆祯就拨通了刘傻子的手机号,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喂?你是谁?”
“我是陆祯。”陆祯直接说道。
刘傻子惊呼了一声,似乎没想到陆祯会给他打电话,激动得有些结巴:“陆祯啊,你什么时候找我来玩?”
“玩?”陆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说。
“对、对呀,你陪我玩、玩。”刘傻子一提到玩,就兴奋的结巴起来。
陆祯为了稳定刘傻子的情绪,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来,就附和着说道:“玩没问题啊,可是你不是被你老爸关在家里嘛。”
“没事,你来了,我就能出去玩了。”刘傻子平静了一些,说话也利索了。
这让陆祯颇为奇怪,态度好像跟上次见到刘傻子的事情不一样了,难道说有人找他去的话,就可以带他出去玩?
还不等陆祯再问,刘傻子那边就小声地说道:“不、不行了,我要挂了,我爸回来了,他知道我要挨打的。”
嘟嘟嘟——
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忙音,陆祯无奈地看着电话,刘傻子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
同时殷夏也回来了,提着水壶:“给谁打电话呢?”
“没打,就是玩玩手机,无聊嘛。”陆祯不想殷夏知道的太多,也不想解释,毕竟再回到过去一次的话,可能她就不记得这个事情了。
一直熬到傍晚,陆祯才见到父亲,这一下午陆祯都在心里盘算好了,出院以后要去干什么,可父亲却不同意他出院。
“为什么?”陆祯奇怪地看着父亲。
陆震涛摸着下巴,顿了一下才说道:“现在你是被人伤了,所有医疗的钱都是由对方出的,你在这里不比家里舒服多了啊。”
陆祯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简直不可理喻,就压低声音:“爸,我已经没事了,等着法律途径的赔偿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
“那可不行,你伤的脑袋,需要营养恢复,虽然你现在感觉没事了,但身体上的事情说不清楚。”陆震涛还是不同意。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陆祯执意要出院,在这里呆着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最后陆震涛没有了说辞,就甩下一句话:“我不同意你出院,别再说了。”
陆祯见怎么说也没用,赌气就不再说话了,饭也没有吃多少就索性不吃了。
陆震涛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着急出院,心想在女朋友面前自己是应该给他一些面子,不应该把话说死了,但到了这个份儿上,总不能自己先低头吧。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僵持了一会儿陆震涛就拉开了门:“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见陆震涛走了,殷夏才过去劝陆祯:“就听叔叔的吧,你先别出院,等住两天再跟叔叔商量,他肯定会答应的。”
刚才殷夏在旁边听两个人说话,就已经听出一些端倪,再观察陆震涛的表情就分析个八九不离十了。
“不行,明天一早就出院。”陆祯才不管,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殷夏见自己也劝不动,只能不再说这个话题,为了让陆祯休息好了,便说起了轻松的话题,而陆祯也知道殷夏明知道她自己的情况,还反过来劝慰自己,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在跟殷夏聊天的时候,陆祯就在心里决定,一定要弄清楚刘傻子的事情,然后等待机会回到过去,防止殷夏感染艾滋病。
还有一点,是谁传染给殷夏艾滋病的?
看着殷夏积极阳光的笑容,陆祯心里有些酸楚,要不是自己这么折腾,殷夏怎么会感染上那种不治之症。
自责、愧疚一下子涌上来,陆祯艰难地喘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哮喘病发作了?”殷夏察觉到陆祯的脸色难看,关切地问道。
陆祯摇了摇头,见殷夏还这么关心自己,就要把殷夏拉过来抱一下,可却被殷夏委婉拒绝了。
殷夏撩了一下头发:“我身上染病了,正常跟你接触已经是最大限度了,我可不想你和叔叔也感染上。”
以陆祯以往了解的知识上,知道艾滋病是通过体液和血液传播,拉手拥抱什么的根本不会制造传播途径,想必她也知道,还这么小心,真是为难她了。
“好,那明天来的时候,帮我办理出院手续。”陆祯见殷夏有要走的意思,就笑着说道。
殷夏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但仍旧笑着点了点头,可能心里这种复杂的滋味儿,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