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小时, 周凛抽了两次纸巾。
第一次他就跪在林月身边, 林月躲在被窝里, 听他差不多快收拾完了, 她才从被窝伸出手, 小声跟他要纸巾, 毕竟战场在她这边, 也得清理清理。周凛看看她白.嫩的小手,再看看自己还握着兄弟的大手,噌地又精神了。
林月没要到纸巾, 反而被人硬.塞了一把枪。
第二次远远比刚刚持.久,足足占了那一小时的六分之五,
林月有点怕了, 她并没有机会看时间, 只觉得两次加起来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如果是在周凛家里, 她也就随他了, 但这是在警局, 那么多人看见她来宿舍楼找周凛了, 太长时间不出去, 人家会怎么想?
“行了……”她难为情地催他。
周凛抬头。
林月立即闭上眼睛,明亮的灯光打在小女人白皙的皮肤上, 有他留下的吻.痕。
“什么行了?”他真的不懂。
“该回去了。”他一身的力气,林月声音都是晃的。
周凛眸色变深, 但他也知道宿舍楼不太合适, 便嗯了声,一手抓着她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另一手深深扣进她大腿。
林月被迫松开紧抿的嘴唇,发不出声,手指甲陷.进他汗湿的肩膀。
周凛慢慢停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她身上,侧脸贴着她,很烫。
林月大口地喘.息着,与他的呼吸缠在一起,外面那么冷,床上却闷热,褥子好像都被汗水打湿了,或是别的什么。
“对不起。”埋在耳边的男人,突然低声说。
林月朝他那边歪头。
周凛抬高脑袋,大手慢慢捧住她红红的脸,黑眸深深地看着她:“前阵子是我混球,以后都听你的,再气你再让你哭,就罚我白天没饭吃,晚上没老婆。”
他还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算太差了,林月笑着嗯了声。
她是杏眼,圆圆亮亮的,里面汪着水儿,周凛喉头一紧,想起刚进去时她哭来着,疼了哭,舒服了也哭。那可不行,周凛连忙补充,嘴唇擦过她软软的唇:“床上的哭,不算。”
前一秒还在诚心忏悔的男人,后一秒就又不正经了,林月忍不住捶了他腰一下。
周凛笑,攥住她的小拳头提起来,低头亲。
“好了,我得回去了。”摸不准时间,林月很怕耽误地太久。
“一起走。”周凛坐起来,还想多看两眼,林月手够快,一把抓住被子挡上了。
周凛看着她笑。
林月不理他,周凛把扔在地上的内.衣递给她,林月就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穿。从上到下都穿好了,林月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周凛一边系腰带一边回头,看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儿,脸庞潮.红,一看就知道刚刚被人睡了。
谁睡的?
他!
周凛很爽,身体心理都舒服到了家,去卫生间拿了梳子,然后盘腿坐在她对面,亲手帮她梳。
羞涩过后,林月静静地打量多日不见的男人,说来可笑,刚刚的一个小时两人都负距离了,她却没有仔细瞅过他,感受到的全是他结实的肌.肉狂野的力量。
“好像瘦了。”观察结束,林月心疼地说。
周凛认认真真给她梳头呢,闻言垂眸瞟了她一眼:“谁让你不给我做饭?”
狠心的女人,那周一顿都没给他留。
林月不服:“是你先说的分手。”
“我有病。”周凛沉默一秒,道。
林月笑了,笑着笑着,突然想到晚饭,扭头看向她放在桌子上的保温锅:“啊,饭快凉了吧?”
“凉了我也吃。”周凛一点都不在乎,继续给她梳头。
林月抢过梳子,叫他先去吃饭。
周凛确实没吃晚饭,打开保温锅,里面米饭、菜都是热的,红亮的辣椒看着就叫人冒口水。周凛坐都没坐,直接站在桌子边端着碗吃,大口大口地吃,眼睛盯着床边收拾东西的小女人。简陋的宿舍,却莫名有了家的味道。
快十点了,周凛牵着她手下楼,遇到同事,林月心虚地低着眼,周凛坦坦荡荡地笑,浑身上下都写着春风得意,哪还是白天行.尸走肉脸色阴沉的周队长?
大雪纷飞,林月搓着手上了车。
周凛系安全带,瞥见她握在一起的小手,忽的笑了。
他喜欢她坐在他的副驾驶位上,搬到宿舍这些天,她再也没上来过,但周凛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地就想往那边看。前天他带唐轩出去办事,他都没意识到,唐轩突然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叫他别用那种眼神看他……
身边没有动静,林月好奇地扭头,随即眼前一黑,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他微凉的唇压住了她。
一个轻轻的,温柔的吻,亲完了,他依然歪着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看她,在床上是激.情,现在却是最直白的甜腻,叫人肉.麻的那种。
林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往旁边推他的大脸:“走吧。”又不是没看过。
周凛又亲了下她手心,这才开车离开警局。
路上没那么堵了,林月给周凛讲凌霄接走傅南的事,不想周凛误会凌霄移情别恋,林月说出了凌霄去北京治病的真相,只隐瞒了肿瘤的病情。
周凛嗯了几声,没发表意见,但握住了林月的手。
“你们是不是小时候就认识了?”林月颇感兴趣地问,想再听一段爱情故事。
周凛一看她亮晶晶的杏眼就猜到了,不屑地回忆道:“高中,我们仨一班,我跟庭北坐最后一排,凌霄坐前排。那时候她就是短头发,假小子似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俩咋看对眼的,就记得有一次庭北叫我出去逛,妈的逛一半看见凌霄跟一男的去玩娃娃机,那孙子就丢下我跑了,偷偷跟了大半天。”
“后来呢?那男的是谁?”林月追问。
周凛幸灾乐祸:“凌霄她哥,到现在也不待见庭北。”
林月失笑,被妹婿误会成情敌,凌霄哥哥能高兴才怪。
“人家高中就有女朋友了,你不羡慕?”看着男朋友俊美的侧脸,林月突然不解,周凛读书时肯定是班草级别的,喜欢他的女生应该不少吧?
周凛看看她,笑了下,目视前方道:“还用等高中?小学书包就被人塞了一堆情书,我爸翻我书包看见了,当时就告诉我,说他请大师给我算过命,说我三十岁这年会遇到命定之人,我必须等,提前恋爱会倒霉。”
没个正经,林月凑到窗前,看外面的雪景。
可她的手,却一直被周凛攥着,直到下车才暂时松开。
楼道里安静无人,周凛蹲下去,叫女朋友上来。
雪夜自带浪漫效果,今晚的一切都很美好,林月笑着趴了上去。
在宿舍那一小时,林月被他折腾地腰酸腿软,周凛却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气爬上五楼,呼吸平稳。他抱着她腿弯,侧着停在门前,林月明白,摸出钥匙,弯腰开门。傅南搬走了,这栋老房子完全属于他们俩,无需任何顾忌,周凛直接将小女人背到了他房间。
多日没住人了,屋里冷冷清清,最小的次卧,住着也觉得狭窄。
周凛原本也没打算今晚住这边,站在书桌前,微微下蹲,叫林月拉开左边的抽屉。
林月疑惑地拉开,往里一看,脸噌地红了。
“拿出来,走了。”周凛催道。
林月扭过头,不要拿。
周凛笑着逗她:“买的时候不怕,现在害羞了?”
林月挣扎着要下去。
周凛弯腰,上半身与地面呈九十度,吓得她不敢动了,他趁机飞快抓出抽屉中的计生用品,再抱住她双腿,大步朝主卧走去。
刚刚不尽兴,这次叫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门关好,窗户窗帘都关上,在自己家里,不用再担心隔音问题,周凛扣住她试图捂住嘴的双手,逼她出声。林月这时才知道男朋友在宿舍时根本没使出全力,强壮的身躯叫她应接不暇,沙.哑的糙话听得她羞.愤欲死。
“老实说,我让你搬过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幻想过我会这样?”周凛肯定地问,“所以你不敢马上答应?”
“你闭嘴!”
一窗之隔,雪花无声地飘落,小区其他人家陆续关了灯,只有周警官家的主卧,灯一直亮到零点多,才意犹未尽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