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的手放在赵金哥的肚子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早就知道赵金哥怀孕了,他也很担心很关注,但他一直以来担心的关注的,都是赵金哥,而不是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别人巴不得怀孕的女儿双儿多吃点,好补补肚子里的孩子,他却不愿意让赵金哥多吃,就怕孩子大了不好生。
能有个孩子,他也是高兴的,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更多的还是惊,对那个只是受精卵的孩子,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比如说……要是有点意外需要打掉孩子,他其实并不会心疼,就算心疼,也是心疼赵金哥的身体。
毕竟他并没有真切地感受到过那个孩子的存在。
但现在,他手底下,有个小生命动了。
那动静很微弱,让蒋震很担心,担心自己一用力,那个小小的生命就会受到伤害。
“怎么了?”赵金哥不解地看着蒋震,不知道蒋震为什么突然不动了。
“他动了。”蒋震指了指赵金哥的肚子。
“我的肚子好像是动了一下……”赵金哥努力回想了一下,但还是不明白蒋震怎么了。
“是孩子动了。”蒋震道。
赵金哥也懵了。
虽然一直很想要孩子,但赵金哥其实没做足准备,对怀孕生子的事情并不了解。
至少,他就不知道孩子原来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会动。
“肚子还看不出来,他怎么就动了?”赵金哥忍不住问,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我也不知道。”蒋震道,他知道怀孕的时候会有胎动,但赵金哥的肚子虽然因为这些日子一直不运动柔软了一些,但一点也没变大,孩子估计还很小很小,怎么就动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原本的亲热,那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蒋震就带着赵金哥,坐着马车去找胡大夫了。
太医院那边研究缝合伤口这事,胡大夫是插不上手的,但郑家还把这事告诉了几个将军,于是,他便和几个将军派来的军医一起研究了起来,那几个军医,还住到了他的府上。
“以前我们都是用绷带,价格不菲,这用针线,能省很多钱。”
“原来伤口不能进去脏东西,怪不得绷带重复用了,那些人都会发烧。”
“我记一下,以后我们军医待着的地方,要专门配几个人洗绷带煮绷带。”
……
这时候的人都起得早,蒋震到的时候,那些军医已经讨论开了。
蒋震听到这些,才发现这时候的的医疗技术,似乎比他以为的更差。
那些在战场上受了伤还能活下来的人,绝对都是命大的!
不过,这时候的人都没用过抗生素,本身的免疫力,倒是比现代要强很多。
“蒋震,你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胡大夫看到蒋震,立刻就问。
其他的那些军医,也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了蒋震。
“能说的我都说了。”蒋震道,听到那些人的对话之后,他其实有点希望自己以前是医生,但他到底不是。
“那你来是有什么事情?”胡大夫不解地看向蒋震,这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这次过来,我是想让你帮金哥儿看看……他的肚子动了!”蒋震有些焦急。
胡大夫:“……”哪个孕妇孕夫的肚子不会动?
蒋震和赵金哥从胡大夫那里离开的时候,赵金哥又得了一个“体壮如牛”的评价。
不过即便如此,突然意识到赵金哥的肚子里,是真的多了一个人的蒋震,却又不可避免地再次小心翼翼起来。
甚至因着这个,他们比原定计划迟了三天才出发——蒋震觉得自己回程的准备做得不够。
而这几天里,蒋震又连着好几次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那动静其实很微弱,但他确实感觉到了。
他有孩子了,就在赵金哥的肚子里。
蒋震觉得这一切非常神奇,同时,他总算是有了一点做父亲的感觉,都不好意思去打扰肚子里的孩子了……
蒋震想着这些的时候,赵金哥却是有些纠结。
蒋震以前总是在他身上乱摸,似乎对他爱不释手,现在那手,倒是固定在他的肚子上了,还再不和他亲热。
要不是蒋震整天和他在一起,对他在意的不行,他都要怀疑蒋震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赵金哥一咬牙,握住了蒋震的重点部位,摸了起来……
蒋震顿时忘了不能打扰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不过,他的动作却比之前更小心了。
他的金哥儿,这会儿怀着孩子呢。
郑逸虽然不回去,但郑家的船队,却是要回去的。
原本,这船队还要再过些日子才离京,但蒋震要走,郑逸却加快速度筹备起货物来,最后总算让郑家的船队可以和蒋震的船队一道走。
他觉得,跟着蒋震一道回去,他的船队应该能安全很多。
蒋震从京城离开的时候,郑逸专程来送别了,除了郑逸以外,沈安新也来了。
这次进京,蒋震因着整天待在家里,认识的人并不多,沈安新算是他最熟悉的人了。但即便如此,看到许久不曾见过的沈安新来送别,蒋震到底还是有些惊讶的。
“沈少爷?”蒋震上去打了个招呼,有些疑惑地看向沈安新
“听说蒋老爷要离京,我专程过来给蒋老爷送行。”沈安新笑着看着蒋震,又招呼着下人挑了些京城的特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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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新这次,言行都恢复到了蒋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蒋震看了他一眼,道了谢,就连赵金哥,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就要走了,但这人不惦记蒋震了总比这人还惦记着蒋震要好。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该开船了,蒋震和郑逸沈安新道别,招呼了一声,立刻就有人把加宽的木板架在了大船和河岸之间。
沈安新看到赵金哥被蒋震护着离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即看向郑逸,笑着上去打招呼:“郑少。”他既然答应了父亲要将郑家发扬光大,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怕这个怕那个,应该抓住一切的机会才对……
沈安新和郑逸聊了起来。
另一边,蒋震和赵金哥两个人,却是坐在船上,缓缓离开了京城。
“蒋震,你以后还会来京城吗?”赵金哥问道。
“这几年不会再来了。”蒋震很肯定地表示,赵金哥要生了,之后孩子还小肯定不能出远门,这几年,他并不打算去远的地方。
他还是先将自己的镖局开起来,多培养点人手比较好。
赵金哥听到蒋震的话,放下心来,然后就听到蒋震又道:“金哥儿,我们这次回去,也算衣锦还乡了,到时候爹娘一定很高兴。”
赵金哥这些日子除了认字以外,蒋震还会读一些闲书给他听,他是知道衣锦还乡的意思的,闻言点了点头,不免有些高兴。
他和蒋震离家已经四个月,他有点想家了,爹娘应该也想他吧?
何西村。
赵富贵从村东头一直走到村西头,然后打开自家大门走了进去。
“老头子,你又出去做什么?”赵刘氏问道,一边问,一边数手边的鸡蛋鸭蛋。
“也没什么,就是出去转悠转悠。”赵富贵道。
赵刘氏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没看到蒋震和金哥儿回来?”虽然赵富贵不说,但她知道赵富贵出去,肯定是想看看赵金哥和蒋震回来了没有。
“没。”赵富贵坐下了,有些闷闷不乐的。
“我们又卖了一回鸭子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赵刘氏叹气:“这京城到底多远啊。”
“不知道。”赵富贵道。
“也不知道他们这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是不是吃了苦……”
“肯定没有。”赵富贵很肯定。
“我还想找大夫给金哥儿调养一下身体来着,结果他们刚成亲就往外跑,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孙子抱?”赵刘氏又道。
“再等等。”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赵刘氏怒了,不满地看着自己男人。
“你不是把话都说了么?”赵富贵道,他想说的话,赵刘氏全都已经说了不说,她甚至还说了不止一遍。
“你还嫌弃我话多了啊!”赵刘氏瞪了赵富贵一眼。
“没。”赵富贵道。
“好了,收拾一下吃饭了,我给你煎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你也太挑嘴了,煮鸡蛋不也挺好吃的,还非要吃煎的。”赵刘氏道。
赵富贵不说话,只管吃。
以前没得吃的时候,煮鸡蛋确实已经很好吃了,但蒋震让他们天天吃鸡蛋,吃着吃着,这煮鸡蛋,不就吃腻了么?
如今赵家养了很多鸡鸭,但不管是赵刘氏还是赵富贵,都是舍不得杀鸡鸭来吃的,每天也就吃点鸡蛋而已,同时,按着蒋震交代的,他们还会吃鱼,有机会还会买点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养得好,四个月过去,这赵富贵竟是看着越来越年轻了,以前黝黑满是皱纹的脸,因着有了肉,皱纹都看不出来了。
吃了一口炒鸡蛋,又扒了一口白米饭,赵富贵忍不住道:“没想到我都老了,还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天天吃鸡蛋,手里有钱,山上还有那么多鸡鸭……这是赵富贵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是啊……”赵刘氏点了点头:“就是蒋震和金哥儿没回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吃过饭,赵富贵去翻了翻外面晒着的今年新收上来的谷子,然后便又出门去了。
仗着家里鸡粪鸭粪多,不缺肥料,今年他在放干了水的水田里种上了麦子。
冬小麦的产量并不高,但种了的话,等明年,自家就有面粉了。
赵富贵去了地里,小心地伺候起自家的地来。
赵家买的地是蒋家的,不远处,还有蒋家的地在。
蒋家的地里,蒋屠户也在干活。
蒋家今年的水稻收成不太好,蒋屠户便弄来种子,也种了冬小麦。
他们两人各自在地里劳作着,干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又一起坐到了旁边的田埂上休息。
王海生的小儿子王大牛这时候从远处跑来,就给了赵富贵一个篮子:“赵爷爷,赵奶奶让我给你送茶水。”
“大牛真乖。”赵富贵这年纪的人,就喜欢孩子,看到王大牛,他就忍不住喜笑颜开。
等他看了看那篮子里的东西,就跟高兴了。
篮子里放着一个大茶罐,里面泡了浓黑的红茶,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发糕。
何西村这边的人做的发糕挺简单的,也就甜的咸的两种,甜的发糕里放红糖,咸的发糕里放盐,而一般人都是放盐的。
红糖的价格并不比盐便宜,放红糖要放很多才觉得甜,放盐却只要放一点点……赵家这发糕,就是放了盐和葱的,吃起来其实有点像葱包。
估计烧水的时候热过了,发糕还是热乎的,赵富贵一口茶一口发糕,吃得心满意足。
旁边,蒋屠户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早已变得冰凉的水,心里酸涩不已。
以前有茶喝,有东西吃的,一直都是自己,现在,他的日子竟是连赵富贵都比不上了!
赵富贵看着蒋屠户,心情也挺复杂的,以前的蒋屠户看着非常精神,现在再去看他,竟是年迈了很多……
不过,他们两家如今的情况,他倒也不好去搭话……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都默默地回去干活了。
赵家的地并不多,赵富贵又是干惯了活的,并不担心干不完,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他那婆娘做好了饭,不等他回去是不吃的,他要早点回去才行。
赵富贵早早走了,蒋屠户却还在地里留着。
这一方面,是地里的活儿干不完,另一方面,却是如今的家里实在是一团乱,弄得他都不想回去了。
如今,他的两个儿媳妇都大了肚子,全都不干活了,两个儿子又指望不上,最后所有的活儿,竟是全是落在他们两个老的,还有他没出嫁的小女儿头上。
想到那两个儿子,蒋屠户就忍不住叹气。
他的小儿子在县城找了个活儿做,但据说各种开支很大,他说是要往家里拿钱,却一直拿不出来,而他的二儿子……
当初他进了二十两银子的海带咸鱼,虽说在村里卖了一些,后来走街串巷又卖了一些,但到现在都没有把本钱卖出来,这过了一个夏天,其中一部分海带咸鱼还坏了!
他们家为了不浪费,最近天天吃坏了的海带咸鱼,弄得他如今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
但没办法,家里那么多东西放着总不能浪费了,再怎么不想吃,也还是要吃。
想到家里堆放着的东西,再想想自己的二儿子,蒋屠户一阵憋闷。
其实,如果只是换不回本钱来,蒋屠户虽然心疼银子,但也觉得还成,至少卖地之后给蒋成才的那四十两银子,蒋成才只亏掉了十两。
可是……蒋成才这次做生意没成,他竟然不甘心,还想做第二次,这些日子更是一直一直往外跑,都不着家了。
蒋屠户心情极差地回了家,而刚回去,便看到村里的何媒婆从自家出来了。
进了门之后,蒋屠户便问:“何媒婆怎么来了?”
“是来给小妹说亲的。”蒋老太道。
蒋屠户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女儿也到了要说亲的时候了。
以前他们家对蒋小妹,是娇养的,虽然也让她干活,却只干些轻松的活儿,可如今……
不过半年多,蒋小妹的手脸,就已经粗了很多。
现在给蒋小妹说人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到好人家。
蒋屠户正担心着,就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蒋成才满脸喜色地从外面进来了。
蒋屠户看到他这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蒋老太却正相反,看到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回来了,蒋老太高兴地不行:“成才,你可算回来了!”
“爹、娘!”蒋成才叫了一声,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爹娘,我这次在外面找到了一个好生意,绝对能赚很多钱!”
蒋屠户对这个儿子已经不大信任了,当下道:“别胡说八道!”
蒋老太对儿子却是相信的:“真的?”
“爹,你别什么都当假的!”蒋成才道:“他们是要做大生意的,那生意真能赚钱,要不是我跟他们关系好,他们又缺本钱,压根就不会让我往里插一手!”
蒋成才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最后又道:“对了,我手上的银子还不够,娘,你再给我拿点吧!”
“你手上不是有快三十两银子吗?怎么还不够?”蒋老太问道。
“臭小子,你别胡闹,那都是骗钱的!”蒋屠户皱眉。
“爹,他们都是有钱人,哪可能会是骗钱的?”蒋成才却一门心思,认准了那是一门能赚大钱的好生意。
家里顿时又闹了起来,蒋屠户被气的不行,最后也就只能一口咬定了坚决不给钱。
说完这话,他便立刻回房去了,都不想再见到蒋成才。
河西村的种种事情,蒋震和赵金哥一无所知。
只是,自打他们离开京城,他们对家乡便愈发思念起来,称得上归心似箭。
然而……这时候的船队的前进速度……
蒋震再怎么着急,也只能慢慢地往回赶。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唯一让他纠结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赵金哥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已。
前四个月,赵金哥的肚子压根就看不出什么来,但四个月之后,却慢慢地鼓了起来,胎动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蒋震也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他是真的要当一个父亲了。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琢磨着路上可能不是一直都能吃到蔬菜的,蒋震便让人找来泥土和木箱,又从地里挖了一些青菜大白菜种上。
这两种菜都是很好伺候的,便是被种在船上,也长得很好,而这,是只有赵金哥才能吃的。
柳芊芊和赵灵熙站在一艘船的船头,望向旁边那艘船船头种得郁郁葱葱的菜蔬,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咸菜,郁闷极了。
“那赵金哥命怎么这么好。”柳芊芊忍不住道。
“是啊,他命怎么就这么好……”赵灵熙也忍不住叹气,他和柳芊芊原本关系很差,相互之间竞争不断,但自从被蒋震救了,还一起被拒绝,关系倒是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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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以后蒋震会让我们做什么。”柳芊芊又道。
“总归不是让我们出卖色相的。”赵灵熙道,蒋震的手下,其实有好些都对他们有意思,不过蒋震下了命令,那些人倒也并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两人正这么说着话,就看到另一艘船上,赵金哥出来了。
如今天气已经越来越冷,赵金哥换上了厚衣服,他的肚子倒也看不出来了……
看了看船头种着的菜蔬,从中拔了一些青菜,赵金哥便将之交给厨娘李氏,让她去做菜。
“夫人今天怎么摘了这么多菜?”李氏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菜,惊讶地问道。
“快要到家了,全都吃了也没关系。”赵金哥站起身来,笑道。
他们为了赶路,停船补给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停船,蒋震都会买些蔬菜来种上。只是,蒋震种了菜,自己却不吃,倒是让他多吃。
还有新鲜的鸡肉什么的,蒋震也不吃,都留着给他吃。
如今再过两天,就能到家了,他总可以让蒋震和自己一道吃了。
这天晚上的饭菜非常丰盛,蒋震看了赵金哥一眼,笑着吃起来。
吃完饭,他又和赵金哥并排在床上躺着,然后开始念书给赵金哥听。
他给赵金哥念的,是《琼林幼学》,一套这年代的人读的启蒙书。
比较尴尬的是,他能读出来,很多地方却解释不清……好在赵金哥更加不懂,有什么问题,他总能糊弄过去。
至于实在糊弄不过去……
他就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然后再读几遍……
这话,还真是有点道理的,蒋震读多了,还真读出点兴趣来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这船上除了读书,实在没别的事情能做的缘故。
念了一段时间的书,蒋震把书放下,就开始摸赵金哥的肚子,一边摸一边说话。
其实,刚才念书他除了念给赵金哥听以外,还是念给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听的,虽然他不太懂怀孕的事情,但也听说过,孕妇都要胎教。
这会儿他没法找来音乐给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听,也就只能自己念念书了,他的声音应该不难听。
说不定他这么念……还能让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在出生前,就记得他这个当爹的的声音。
这么想着,蒋震又摸了一把赵金哥的肚子:“儿子,我是你爹,等你出来,我带你骑马去!”在京城的时候郑家送了一辆马车一匹马,蒋震是将它们装上船,带回了江南的。
赵金哥看着蒋震这个样子,忍不住就露出笑容来。
蒋震跟他说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听得到外面的声音的,他也就这么认为了,现在看到蒋震在意孩子,自然心里高兴。
两天后,船队就来到了何成县,停在了郑家的私人码头上。
船上有很多货物,其实先去府城把货卖了比较好,但不管是蒋震还是赵金哥,都有点想回家了……
将船停在郑家的码头上,蒋震赵金哥还有蒋震带去京城的手下,就都从船上下来了,蒋震的马车,也被人从船上弄了下来。
那匹坐船坐得萎靡不振的马,落地之后看着激动极了。
“这次回去,我们可以坐马车,到时候村里人一定很羡慕。”蒋震看了看那辆马车,回过头来对着赵金哥道。
这年头有辆马车,可比现代的时候有辆宝马还稀奇,还要有本事!
蒋震本身并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但赵刘氏绝对是喜欢炫耀的,他们坐马车回去,一定能给赵刘氏长脸,也一定能让赵刘氏在村里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马车去不了我们村子。”赵金哥道。
“什么?”蒋震有些不解。
“去我们村子的路上有桥,那桥马车过不去。”赵金哥道。
听到赵金哥这么说,蒋震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从何成县去何西村,是要过河的,那条河上有桥,是那种有台阶的石拱桥,而这样的桥,马车是过不去的……
驾着马车衣锦还乡看来是不行了,他们还是要坐小船去……
蒋震和他的手下坐上小船,一行人就那么缓缓朝着何西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