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再次见到夏栀子,是他们做完剧出去吃庆功宴的那一次。白江和舒念早早的在包厢里等着了,然后包厢门被推开的时候,白江就就看到了顾至夏身边的夏栀子,她像是永远都那么优雅得体,看到白江的时候,笑着打了招呼,“白姐姐,我也来了哦。”
白江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很好啊,快进来吧。”
顾至夏坐在白江身边,右手边坐着夏栀子,舒念点好了菜,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其乐融融。
舒念的眼神一直看着夏栀子,那种眼神白江说不上来。
吃饭吃到一半,夏栀子忽然红着脸,声音压的很低,“那个,白姐姐,你可以陪我去一趟洗手间吗?”
白江笑笑,“当然可以。”
陪着夏栀子到了洗手间,白江在外面等着,夏栀子很快的出来了,她忽然问,“白姐姐,你觉得至夏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白江愣了愣,“他,面冷心热吧,有些别扭,嗯,其实我也不看不懂他。”
“连你也不行么?”夏栀子喃喃,“那白姐姐,舒念哥哥呢?”
“诶?”白江讶然,没有料到她会问及舒念,“你怎么会想要问舒念?”
“没、没什么。”夏栀子小声回答,“白姐姐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啊。”白江越发觉得困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为什么至夏会不让我和你们在一起呢?”她低着头,很难过很伤心的样子,“你知道吗?当爸爸帮我办转学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好高兴啊,想着就要见到至夏了。可是来了之后,你们都不理我了。一定是我太麻烦了,什么都不懂,总是打扰你们。”
“怎么会这样想呢?”白江有些手忙脚乱,“你不要这样想啊,我们都没有觉得你麻烦。只是前段时间真的很忙,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夏栀子打断她的话,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水汽,面上却像是孩子一般的高兴,“白姐姐不讨厌我,我好高兴呢。”
“走吧。”白江笑笑,夏栀子却猛然牵住她的手,“恩,走吧。”
回去之后,场上的气氛很奇怪,虽然顾至夏和舒念的表情没有变,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直到走出包厢,顾至夏忽然说,“白江,你跟我走一下。舒念,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夏栀子么?”
舒念点点头,顾至夏笑了笑,然后拉着白江就走到街角,白江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顾至夏,你发什么神经?”
顾至夏却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一手撑在她耳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白江被他看的很不安,“喂,顾至夏,你要做什么?”
顾至夏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白江,夏栀子跟你说了什么?”
“诶?”白江有些意外,“没有说什么啊。”
“告诉我,她说了什么。”顾至夏坚持。
“很重要吗?”白江沉默一阵,“她说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他定定的看着她,“因为我要知道,她有没有说什么伤害你的话,所以,很重要。”
“你。”白江心口一颤,“为什么她有没有说什么伤害我的话,会很重要?”
“你不懂吗?”他眼神很深邃,“因为,你很重要。”
突然而来的回答叫白江措手不及,他说——因为,你很重要。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白江眼睛睁得很大,“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顾至夏凑近她耳边,“白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算是和那个恶魔一样,就算是倾倒整个世界,也要摆正你的倒影。白江,我很认真的问你,当我女朋友吧,回答好或者是不好。”
“不……唔……”白江刚刚开口说了一个不字,唇被人霸道的堵上了。白江抬起手来企图推开他,然而他牢牢的将她的手拉过头顶按在了墙壁上。心口在疯狂的跳动,想要她,这个呼声越来越急促,从一开始只是觉得她特别然后觉得她可怜,再然后……就开始嫉妒舒念,什么时候他不允许她的心里想着舒念,他带着她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甚至不惜强势的在她和舒念之间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墙。这一切的一切,没有第二个解释,他……喜欢她。
他顾至夏,喜欢白江,喜欢到就选知道她现在心中还有一个舒念也要呆在她身边,喜欢到亲手将舒念从她心中赶走,哪怕将来她会恨她,也要霸占原本属于舒念的位置。他不想看她难过,不想看她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不想看她……呆在舒念身边。
他缓缓离开她的唇,轻轻松开她的手,“啪——”狠狠的甩过去一巴掌,白江眼神很愤怒,她狠狠擦过自己的嘴唇,“顾至夏!我以为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所以呢?”他不在乎,“我从来不会刻意去交朋友的,还有白江,你要记得一件事情,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在等你的回答,而且,我不接受否定的回答。”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倔强任xing!白江气极了,“不是全世界都要跟着你转的。顾至夏,你这样与那个恶魔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这样,和花凉又有什么区别。”他缓缓说,“白江,对我公平些。就算我遇见你比他迟了十多年,可是你不能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白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明明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你问我是什么时间?”顾至夏低低缓缓的说下去,“我也分不出是在什么时候,也许在看到你从我面前一闪而过的时候,也或者是在海边你跟我说起你的过去的时候,可能是你叫醒我,我逆光看你的时候,我分不清我也理不透彻。”
白江呆呆的看着他,心中乱如葛麻,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或者说怎么办最好。之前他们只是闹着玩的演着一场戏,可是现在,她不能当做玩笑。
要,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白江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确定我心里的位置什么时候能够完整的空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们会走向什么方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我心里还有一个人,我就不能接受另一个人,这对你才是真的不公平。”
顾至夏唇角露出一个笑来,“这个不公平一早就存在了不是吗?若说不公平,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不公平?我不在乎你现在心里有谁,我也不在乎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阴霾也好晴朗也好,我顾至夏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未来陪在你身边的一定是我,我不会让你哭,不会让你一个人那么难过。”
脸上好痒,白江抬手触了触,这才发现脸上早就湿了一大片,她忽然破涕而笑,“顾至夏,有没有人说过,你说出来的话,很像童话?”
顾至夏却没有一丝玩笑的一丝,他眼睛很认真很认真,“那不是童话,那些我都会做到的。白江,给我一次机会。”
“好。”白江飞快的回答,倒是叫顾至夏有些发愣,白江偏过头去,“如果这就是你的坚持,那么我说好。”
顾至夏笑的很开心,他想到什么似地又说,“记住,不管夏栀子说出什么样的话,你都不要去听,也不要管。”
白江心中又浓浓的困惑,顾至夏飞快的又说下去,“你只要相信我,相信我就好。”
白江没有回答,但是她再也没有否认过她是顾至夏女朋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