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去的是凯悦,因为这里的自助餐好吃又划算。只是白江激动的不是这个,而是远远看过去坐在最显眼位置上的两个人!
白江猛然大喝一声,“米望!”
坐在那里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可不就是米望吗?坐在她对面不再吃在耍酷的不是CK又是谁?白江转头看身边的闻人贤,看到他飘忽的眼神,知道是被这几个家伙摆了一道。
白江加快脚步到了米望身边,米望很是兴奋,“开心吧开心吧,这个惊喜怎么样!”
“啊,你给我的礼物不会就是这个吧。”白江打趣她,“竟然还和我来这一套。”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嘛。”米望笑嘻嘻的,白江倒也气不起来,再说她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先恭喜白姐升官啦。”米望端着酒来给白江,“来来来,这个一定要喝。因祸得福啊这就是。”
“喂。”CK看得出白江有心事,伸手触了触米望手臂,让她少说两句。
“好。”白江不忍拂了米望的好意,端起酒杯喝了一些,吃了一阵,米望要喝啤酒,大夏天的喝啤酒倒也合适,也就由着她叫了一些。
可是啤酒喝多了特别容易想上厕所,白江问米望要不要去,米望正和CK喝得开心,白江也就自己一个人去的。
白江一直在想,若是后来她没有去那趟洗手间,或者说没有那么巧合的遇见顾至夏和夏栀子,那么一切结果是不是可以稍微晚一点再来。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这世上所有的侥幸大多都会破灭。
白江问清楚了洗手间的方向,一个人过去的,正打算进去,透过洗手间外面的镜子发射出远处走来的一个人很是眼熟。白江眉头皱起来,那个人岂止是眼熟,那分明是夏栀子!
夏栀子怎么会在这里?白江转身,洗手间在角落里,所有白江可以清楚的看到别人,但是别人却不会往这边看。
接着白江就看到了,走在后面的两个人,白江总觉得那两个人很眼熟,一男一女,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正觉得困惑,跟着后面的一个人叫白江眼睛瞪得老大,顾至夏!
顾至夏怎么会……
她忽然想起一件最为关键的事情,那就是顾至夏和夏栀子之间是有婚约的,不管顾至夏是多么的不喜欢夏栀子,他们都无法回避这个问题。白江之前动摇的心又开始封固。她从未问过顾至夏关于夏栀子的事情,而他也从来都不说……
白江追出去一段,猛然驻足,她记起来了,那两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到底为什么觉得眼熟,这一瞬间,白江统统记起来了。
那是六年前,舒念喊白江去舒家吃饭的那一次,夏栀子带着两个人去舒家的,那两个人,不正是刚刚的两个人吗?
白江想起午后,顾至夏就是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走了,甚至连再见都没有和她说一声。难道……那么焦急就是为了来见夏栀子和那两个人?白江脸上白了一些,其实很好猜的不是吗?顾至夏和夏栀子是有婚约的,这两个人曾经和夏栀子一起出现过,一切昭然欲揭。
有些黯然的转身,白江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去整个人好像变了似的。忽然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在心底。白江不喜欢第三者,也不喜欢成为第三者,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第三者么?自嘲的笑了笑,夏栀子会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因为白江似乎有些奇怪,所以气氛有些僵硬,勉强吃完了,闻人贤送白江回大院儿。
在车上,闻人贤终于说,“白江,你是因为顾至夏而难过吧。”
白江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看的这样清楚,“这不关你的事情。”
白江打开车门就要走,然而手臂一紧,被人抓住,闻人贤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看着白江,“那么,就变成关我的事情,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江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白江!”闻人贤唤住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白江脚步微顿,“我宁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闻人贤,快回去吧,我们是朋友。”
眼神迅速暗淡下去,闻人贤沉默一会儿,却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当然是朋友啦,白江你秀逗啦。好啦好啦,晚安。”
白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不想去看他微笑着的脸——不用回头看,他的脸上一定是挂着笑容的,白江不想去看。她太知道逞强的人其实很脆弱,一份感情弥足珍贵,又怎么是能够轻易就跨过去的呢?
白江自然没有自恋到以为闻人贤多么多么喜欢她,如果不是上次闻人贤喝醉了酒无意之间说出来,白江是不会发现这一点的。
打开大门,白江握着手机看了许久,翻出了那个号码,手指一直触在拨号键上,她想给自己一次机会的,也想给顾至夏一个机会的。可是她却忽略了夏栀子的存在,其实从一开始她和顾至夏中间就横着一个夏栀子,无法忽略无法假装看不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婚约究竟还在不在,她不想成为感情的第三者。
终于还是按了下去,小心的将手机凑近耳边,几声之后那边将电话接起来,“怎么了?”
白江心中一颤,他没有问她是谁,只是一句怎么了,却叫白江心头又酸又涩泛着隐约的苦,“我忽然忘记问了,我忘记明天的上班时间了。”
“上午八点到就好。”声音放得很低很温,“没事情我就先挂断了,一会儿再打给你。”
“不方便么?”白江忽然追问,“现在打给你……不方便么?”
因为夏栀子和她的父母在,所以不方便么?白江手紧紧拧着衣摆,她与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有什么区别?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在心口被点燃,“怎么不说话了。”
“白江,到底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关切,白江心里很难过,要怎么接受,要另一个人怎么接受呢?自己的未婚夫在面前温柔的接另一个女人的电话。
想到这一点,白江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就这样吧,没事了,还有,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