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禾在里面摆弄着药草,隐约听到有宇文澈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变。
糟!
师傅可千万不要提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啊!
所以,放下手中的药草,便跑了出去。
然而,事实证明,她真是太自我感觉良好,因为人家神医压根没有和宇文澈在说话。
待她出去的时候,只看见夜和胥并排站立在院子中间。
而神医正在围着他们绕来绕去。
这是什么情况?
孟漓禾不解的走出去,站到宇文澈身边,用眼神询问。
然而,宇文澈并没领会这层意思,毕竟,刚刚神医说了,这件事是孟漓禾同意的。
所以,只是以为他今日回来的早,孟漓禾有些奇怪。
因此,回以一个得意的微笑,以此来邀功。
孟漓禾更加莫名,看样子,是宇文澈带过来的?
算了,既然是他带过来的,想来是有什么事吧?
那自己也不问了,干脆等着看吧。
所以,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着。
只见神医围着他们绕了几圈后,站定到胥的面前,说道:“你就是太子妃的贴身暗卫吧?”
胥点点头:“回神医,是的。”
神医闻言,又从上往下打量他一番,眸光中带着深深的思索。
接着,就问出了一个语出惊人的话:“你们两个最近一次亲热是什么时候?”
夜:……
胥:……
宇文澈:……
孟漓禾:……
晴天怒放一声雷,真的是天雷滚滚啊!
大概是因为胥方才和神医有过对话,所以先回了神,脸色有些发红:“什……什么叫亲热?我们俩是兄弟,一直很亲热啊!”
神医皱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烦:“别装了,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太子妃都告诉我了。”
孟漓禾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她告诉什么了?
她什么时候提过夜和胥了啊?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胥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低声道:“一个多月前吧。”
夜:……
他怎么不知道?
宇文澈:……
孟漓禾:
有八卦!
“嗯。那就对了。”只有神医一脸平静的点点头,又问道,“你平时有没有觉得自己体质与别的男子有什么不一样?”
胥愣了愣,脸上一片茫然:“没有啊。”
神医皱了皱眉:“那你们亲热的时候,环境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胥脸上更红,然而,心思单纯的他,面对这么正直又严肃的审问,莫名觉得是什么自己想不出来的大事,所以也认真了思索了很久。
忽然,眼前一亮:“的确有。那个地方是雪山脚下,太子妃说过,那边被污了。”
一旁的孟漓禾禁不住抚额。
骚年,那是被污染,不是被污了。
差一个字影响好大的说。
简直不能细想。
然而,也懒得提醒他,毕竟现在听八卦很关键!
而夜终于反应过来。
感觉胥所指的是他打扮成女子那次,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亲吻的事情?
这个亲热……
为什么他隐约觉得和神医口中的亲热并不是一个意思呢?
而神医却是一愣,雪山他也去过,的确是如此。
当地很多百姓都发生了不适,树木庄稼也不是枯萎就是长的很奇怪,难道,他们是因此被影响了?
那更加值得研究了!
想到此,神医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皱了皱眉:“那你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看着神医如此神情,胥也莫名有些紧张。
难道,他也被污了?
那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所以,当真仔细回想了一下近日来的身体状况。
可是,好像一切也良好啊。
除了那日从街上的时候,感觉到过不舒服,其他好像也没什么啊。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老实说道:“昨日去街上时,忽然觉得有一阵气闷。”
夜不由皱皱眉,昨日在街上,这个家伙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
所以,不等这次神医开口,夜已经先问道:“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胥认真的想了想:“好像就是在你买完那钗之后吧,不过,你连喜欢的人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也不想告诉你我气闷啊。”
胥回答的理直气壮,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夜完全愣住,大概根本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一双手微微紧握,嘴唇微微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
孟漓禾却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的这个暗卫怎么蠢成这样!
简直不想说认识他。
宇文澈也挑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不过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有神医觉得脑袋有点大,什么乱七八糟的。
最烦这些小青年动不动说什么喜欢,都亲热过了,还要搞一堆情调。
所以,干脆不问了,直接说道:“手伸出来,让我给你号号脉。”
胥闻言赶紧伸过去,而且更加紧张,完了,自己肯定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了。
都劳烦神医出手了,难道是不治之症,呜呜呜。
他才二十多岁啊,还不想死。
“你抖什么?”神医想用手指放到他的手腕为他号脉,但是他的手腕抖动太厉害根本没办法,所以有些气急败坏道,“有喜的头几个月不宜太紧张,尤其你还是个男子。”
嘎巴嘎巴嘎巴。
无数下巴掉落的声音。
孟漓禾终于知道神医到底误会了什么。
她滴个老天啊!
怎么可以误会的这么离谱?
师傅,纵然你的思维超群,但是脑洞也不要这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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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现在想想,难道方才师傅那么激动。
敢情是真的觉得打开了世界大门?
男男生子?!
这难道不是文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纵然在文里在现代,这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师傅你一个古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开放啊!
还要把他当作研究的方向,她真的是跪了跪了跪了啊!
而胥终于不抖了,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神医:“你说什么?谁有喜!”
神医趁着方才这不抖的时机也号了脉,之后亦是一脸震惊:“你怎么没有有喜?”
胥:……
这还用说吗?
“我是男的啊!而且……”胥顿时明白过来,神医那个亲热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了,整张脸胀的通红,“而且我们才没有,我们只是那次亲了一下而已啊!
神医也终于明白过来,好像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误会,所以怒气冲冲的看向自己那仍在看得兴致勃勃的徒弟。
“到底怎么回事?”
孟漓禾抽了抽嘴角,有些脱力的解释:“师傅,我方才说有喜的那个暗卫是诗韵,不是胥。”
“什么!”神医直接怒吼一声,“你不是说是你的暗卫吗?”
“诗韵本来就是我的暗卫啊……”事已至此,孟漓禾也感觉自己的解释有点苍白。
好像,相对于胥,诗韵的贴身暗卫身份真的没那么被认可。
因为最近都没有让她贴身保护着。
这锅,看来只能她来背了。
看着神医气呼呼的瞪着她,也是一脸尴尬,孟漓禾只好干巴巴的笑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有说清楚。大家都忘记这件事,该干嘛干嘛。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夜和宇文澈均抽了抽嘴角,在一旁忍笑。
这师徒俩真的是无法评价。
这到底是什么事?
只是苦了胥,尚在自己被误认为有喜的冲击之中回不过神,感觉自己受到了心灵的创伤,有了很浓重的心理阴影。
孟漓禾无奈,看了宇文澈一眼,轻咳一声道:“对了,我正好有个事要宣布一下,夜和胥日夜守着我们太辛苦了,晚上为你们准备一个房间,就在太子卧房的隔壁,一样可以听到动静也可以保护我们。”
这样子安抚一下他们,让他们彻底得到休息,应该能补偿一下他们受伤的心灵吧。
宇文澈额头跳了跳,你确定这是安抚,不是火上浇油?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胥忽然一喊:“我们为什么要睡一间屋子?”
孟漓禾:……
天地良心,她没有任何调侃的意味啊。
这件事她也不是今天才想起,的的确确一直觉得他们辛苦啊!
“额,要不然就两间也可以。我没想那么多,我的意思就是……”
“属下也没有想什么啊!”胥立即撇清关系,坚决不承认他想过什么。
孟漓禾抽了抽嘴角,完蛋,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算了,要不然涨月银?
这好像是胥一直期待的吧?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出,夜已经开口道:“多谢太子妃体恤属下们,属下感激不尽。”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接受了。
孟漓禾心累的摆了摆手:“好好好,你们下去吧。”
好像真的解释不清了。
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把被夜拽走。
院子里,剩下三个人,诡异的宁静。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大家也都知道,某颗树上,还有另外两个安静如鸡的人。
宇文澈轻咳一声:“小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事的话,就不要打扰神医了。”
孟漓禾点点头,太棒了,就需要这种台阶可以下。
然而,神医却忽然脸色一沉,喊道:“等等,你今日过来,不是请为师诊断你生子方面有没有问题吗?现在不要结论了?”
孟漓禾顿时僵在原地。
这一定是师傅的打击报复,完全不用怀疑。
忍不住偷偷看向宇文澈,想看看他什么反应,然而,这一眼,却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