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和青黛走后,墨染独坐在书房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素问失踪的事他也得到了消息,可却判断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第一反应是素问跟着李承逸跑了。但想想却又觉得不对劲儿,大军刚走到宛城,而那李承逸还没到宁城,素问是见不到他的。
让墨染最担心的还是云澈。他一路跟着素问,若是素问失踪了,那云澈又会在哪呢?会不会出什么危险?
另外,听说白芷一个人回来了。素问失踪,白芷肯定伤心欲绝,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些,墨染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一定要再去皇宫一次,跟白芷见上一面。
于是,墨染便让墨子非守在云澈书房门口。他自己又换上夜行衣,潜入了皇宫。
而此时,白芷正坐在素问的寝殿中对着烛火流眼泪。她与素问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菩萨一定要保佑陛下平安无事……”白芷默默祈祷着。
忽然,她听见龙榻下的铃铛响了起来。
“墨染?”白芷立刻站起身,爬到龙榻上,按开了机关。
“墨染,真的是你!”白芷见墨染从密道中出来,激动地扑到了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来了,没事了啊!”墨染抱着白芷,柔声安慰道。
白芷拉着墨染坐在龙榻边上,抽抽噎噎道:“墨染,陛下丢了。我该怎么办?”
墨染见她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心疼不已,忙边给她擦眼泪边道:“我就是为了此事来的。你先不要哭,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白芷止住哭声,道:“是不是王爷让你来的?他知道陛下失踪了,肯定急死了吧?”
墨染握着白芷的手,道:“才不是呢!云澈放心不下陛下,在她出征那天就偷偷跟着了。现在他也不知所踪。是我要急死了!”
白芷瞪大眼睛,道:“啊?王爷也失踪了?”
墨染点点头,道:“也不知道他们俩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我想起来了!”白芷一拍手,“那船夫说陛下是被一个黑衣人救了。你刚刚说王爷一直偷偷跟着陛下。那黑衣人肯定就是王爷了!”
“什么船夫?什么黑衣人?”墨染激动起来,“你快从头说!”
于是,白芷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墨染。
墨染听完不由得担心起来,握着白芷的手开始发抖,半晌道:“那么说,云澈是和陛下在一起。但是他们的船遭遇了风暴,可能沉了……”
墨染不敢说下去了。
白芷又开始抹起了眼泪,哽咽道:“他们可不能出事啊……”
墨染见白芷又哭了,忙安慰道:“白芷,你别哭!我明日便去宛城,我亲自去找他们!”
白芷忽然紧紧抱住了墨染,道:“你要小心,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你要是出事了,那我可真就活不成了……”
墨染轻轻抚着白芷的后背,柔声道:“放心,放心。我武功高,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定没事的。”
第二天,墨染便动身去了宛城。临行前,他交待墨子非一定要好好守着书房,千万别让人发现云澈不在王府,尤其要提防灵枢。
可墨染也不见了,灵枢便更加起了疑心。她思量着,最近发生的事也太蹊跷了。
此外,墨染走了之后,墨子非因时刻要守在书房门口,便无暇监视灵枢。灵枢倒可以到处行走了。
这一日,灵枢忽然想出府去逛逛。她带着青黛走到了王府门口。那看门的侍卫见是王妃,便不敢阻拦。于是,她们俩就大大方方出了王府。
灵枢走在姑苏的大街上,忽觉心中畅快不少。好久没有这样行动自由了。
二人逛了半日,觉得累了,便找了间茶楼的包间小憩。
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轻轻坐在了灵枢面前。
灵枢忽见一陌生男子进来,不觉一惊,赶忙抓着青黛到手,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那男子低声道:“王妃莫要惊慌。公孙丞相就在隔壁,想请王妃过去小叙。”
灵枢心下疑惑——自己与公孙甫并无往来,他有何事呢?
那人见灵枢迟疑,便笑着道:“公孙丞相是有好事找王妃,王妃还是随我去吧!”
灵枢心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也好。于是,便起身跟着那男子去了隔壁。
公孙甫果然在隔壁的包间里饮茶。他见灵枢进来,站起身道了声:“王妃!”
灵枢也道了个万福,道:“公孙丞相。”
二人落座后,灵枢开门见山道:“不知公孙丞相找我有何事啊?”
公孙甫捋着花白胡须笑着道:“王妃在睿王府过得可好?”
灵枢冷笑一声,道:“公孙丞相特意找我来,难道是关心我与王爷过得好不好?”
公孙甫见灵枢也是个聪明人,便不再兜圈子,道:“当今陛下失踪了,王妃应当知晓吧?”
灵枢点头,道:“听说了。”
公孙甫眯起眼睛看了灵枢半晌,接着道:“都道陛下与王妃姐妹情深,可为何陛下生死未卜,王妃却还有心思逛街?”
灵枢有些不耐烦,道:“公孙丞相,你到底有何事?能不能直接说?”
公孙甫哈哈大笑,道:“王妃还是个痛快人!那我便直说吧!你妹妹恐怕是回不来了!”
灵枢一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甫扬起眉毛看着灵枢,道:“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大燕的女帝已经不在人世了!”
灵枢神色一凛,心想,这公孙甫为何如此肯定?莫非其中是他做了手脚?
“你怎么知道陛下不在人世了?”灵枢瞪着眼睛问道。
公孙甫笑道:“这个王妃不必问了。老夫自然知道。而今日老夫找王妃,就是想问问,王妃想不想继承皇位,当这大燕的女帝啊?”
灵枢万万没想到,公孙甫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直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才缓过神来,道:“我?我怎么能当女帝呢?”
公孙甫继续捋着胡子,笑着道:“你妹妹能当女帝,你为何不能?一切都要看你的选择。你若是点点头,老夫便会帮你。既然当初老夫能将你妹妹扶上皇位,如今便也能让你成为大燕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