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真幸福。”霍琼林虚弱笑道,俊美精致的脸庞带着病态的青白色,“我哥那人,不在意你时,看你一眼都嫌脏自己的眼;在意你时,把心肺都掏出来给你,都怕吓着你。”
“所以你才吸那东西?因为他对你态度生变?”傅染削好苹果,并没有递给霍琼林,而是送进自己嘴里,“我听医生说你是十多年前开始染上的,那正是霍擎天离家的时间。”
霍琼林倏地沉默。
“是因为你母亲的事吗,你愧疚,自责?”傅染淡淡反问。
“够了!”霍琼林之前始终是轻声细语,首次用这么严厉的嗓音和傅染说话。
“你妈做出勾引姐夫那种事确实是……”傅染话未竟,带了浓厚的嘲讽,“但你没办法对吧,谁叫那是你妈。不管她什么样,你都得认。”
“我说够了!!”霍琼林厉声尖锐喝道。
傅染无视霍琼林的怒火,继续平静道:“你想用这种自我摧毁的方式赎罪,向你大姨和你哥赎罪,但谁又需要?”
“我说够了,不要再自以为是!!!”霍琼林倏地发狂,抓起床头柜的杯子扔向傅染。
傅染早有准备,快身闪避,但仍被杯子砸中额角。
隐秘的刺痛,扩散全身,缓缓地,缓缓地……傅染一抹额角,果然渗出血。
这一幕正好落入刚进门的霍擎天眼里。
霍擎天快步上前,一拳凶狠揍在霍琼林腹部,霍琼林闷哼一声,青白脸色更惨白几分,竟凄惨如死尸。
霍擎天再一次扬起拳头,面容狰狞如恶鬼,凶残道:“我说过什么?再让我看见你吸一次,我就彻底废了你,竟敢跑出去,还砸东西打人!”
但霍擎天的拳头并没有最终落下来,傅染一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一手握住霍擎天的拳头,平静道:“他现在五脏全坏掉了,你再一拳下去,他不会废,他会死。”
霍擎天调转头,只见傅染穿着白棉衫,宽松细蓝条纹A字裙,长发披肩,发别在耳后,裸露、出雪白通透的耳,安静站在那,额头上渗出丝丝血……
他的神色,一时深邃莫测。
……
医生给傅染额头上过药后,她拿起包打算离开。
“傅染,这三天……”霍擎天倏地出声,平稳声线下隐藏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傅染回首,将包往肩上提了提,“我讨厌这些事,只是顺手而已。”
“我知道,”霍擎天捏着烟的手力道一重,咽喉有些发紧,“什么时候请你吃顿饭?”
“不用了,我工作挺忙的,”傅染摇头,把自己发现的事告诉他,“霍琼林的事,你可以查一下他为什么碰那东西。”
“我早就把教他吸的人弄死了。”霍擎天眸子阴沉,令人头皮发麻。
“那是表面原因,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你想想他第一次碰那东西的时间……”
简单几句后,傅染不再留恋,快步离开。
早就不一样了,就像数学上两条相交线,在每一个点重合,在无数个点上是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