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场大战下来,有些疲倦。
“将士们,朕知道你们都累了。”
“不累!”
“视死如归!”有人叫喊道。
“哈哈,我说你这位兄弟,别把死挂在嘴边,今日尔等相随,他日必定家族荣光!”
这华雄娣斩杀了人家的骑督,立马就封了帐前都尉。
当兵的求的不就是这样的立功升迁的机会嘛?
情绪高涨,完全没有人发觉这满脸是血的新任都尉是个女子。
战斗结束,徐铭细数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杀敌上千,爆出的金银币已有数万,各种符篆多不胜数。
徐铭挑了一个鬼气通天,可以提高众将士的气力和暴虐。
休整一番才发现身边只有四百多能战之士了。
尤其是马匹损失严重,西凉铁甲果然训练有素,当时那么混乱,那些士兵以马腿为目标,愣是把越骑营弄成了步兵营。
不免有些感慨。
若是有几百匹鬼域骁骊这样的神驹,绝对无往不利。
……
洛阳毕圭苑中,董卓的相国府中。
依然是灯火通明,气氛喧嚣。
董卓此时已有了迁都之意,早将这灵帝新建的毕圭苑当做了自家的相国府。
朝廷大事皆出于此。
身边左将军董旻、李肃、吕布、魏续、曹性、田景等众人,都在喝酒。
太傅袁隗、太尉黄琬、司徒杨彪、周毖、何颙、郑泰、王允都在一旁。
吕布从永安宫出来,走东面直道进入毕圭苑,并未与南北大道华雄、樊稠等人碰面。
见到董卓无事,本想出阵,却被董卓拦住:“区区竖子,何须我儿出马!”
于是众人在席间喝酒,坐等华雄、樊稠报来消息。
“什么,樊稠败了?死在乱军之中?”
其身后三公九卿,士大夫皆大惊失色。
不少人五味杂陈,对于少帝,相比刘协,的确有些暗弱,举止轻佻。
他们之中也有人认为刘协继位并非坏事,只要帝位还在刘家人手中即可。
然而这些时日,董卓的表现,越来越出格了,大有取而代之,改朝换代的意味,在座诸位大臣各有心思,有的想攀龙附会,有的想除去奸孽。
可是对少帝纠集越骑营起兵复辟都是嗤之以鼻,不可置否。
越骑营区区七百兵,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
少帝呀,少帝,你就不能安稳的过日子嘛,何必自寻死路。
樊稠战死,就已经让人吃惊不小了。
董卓依然谈笑风生。
“我这些部曲,不骑马射箭多日了,武艺都荒废了。”
“是呀,听闻越骑营伍孚就颇得董相国赏识,可惜了,冥顽不灵。”李肃恭维道。
董卓喝了一杯酒,将落在胡子上的酒水一擦:“的确可惜了。”
早有人报,樊稠抢功,先带本部出阵。
如果这么说来,才损失三百人不算什么。
华雄还是靠的住的。
“义父,不用担心,那樊稠一向孤傲,在孩儿看来,应该是轻敌所致,毕竟越骑营也有七百骑,他也是咎由自取。”吕布从旁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是,叶骑督悍勇,此去西凉铁甲又是精锐,必定能遏阻越骑冲锋,想必不久就有捷报传来。”董旻自从代替皇甫嵩当上左将军,也有些疏于战阵,但对西凉兵种的还是熟稔的。
周边还坐着一帮“汉廷”的大臣,他们凉州权贵们一唱一和演着双簧。
其实他们演不演都一样。
黄琬、杨彪、王允等人都是文官,战场之事知之甚少,对于樊稠身死也感触不大,只觉得七百打三百,赢了也就那么回事。
后面还有三千西凉铁甲,这少帝无非多活几刻钟罢了。
倒是王允站了出来:“相国,这弘农王毕竟是皇族,不可伤了呀。”
董卓笑道:“他要造反,目无朝廷,你还要怎样?”
今日就是李儒去毒杀未成,才惹出这么多事端。
若是少帝逃出城去,进入关东酸枣,岂不是让关东乱贼有了“名分”。
尤其是传国玉玺还在弘农王身上,此人必须除去。
董卓早已不做二想。
“这……”
“王司徒不必多说,当今帝位已定,弘农王就是犯上作乱。”太傅袁隗貌似一脸正义的说道。
此人得了太傅一职,就是刘协的老师。
九月一日,在崇德前殿,尚书丁宫主持废立仪式,太傅袁隗将刘辩扶下皇座,解除玉玺印绶转交给刘协,然后扶刘协正式登基,是为“献帝”。
如果说汉臣之中,谁是刘协的死党,除了董承之外就是他了。
王允语塞,不知所云,只好退回座位之上。
其他一些汉臣,如郑泰、伍琼也似乎不愿意第一时间听到少帝被杀的噩耗,皆起身告辞,打算规避。
一时间堂上显得死气沉沉,就等着前方发个“通告”。
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健硕有力,显示军卒来报了。
众人翘首以盼,有些汉臣竟然忍不住,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