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太史慈也不禁是有些紧张,他害怕现在孙伯符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毕竟,有着黄盖和程普在,他还当真没有自信能够保得住刘铄。
倒是反观刘铄,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既然伯符兄是一个耿直的人,那么我们就直说吧。”
刘铄非常爽快地说道:“伯符兄念在父亲英雄一事,而袁术所做的却是攻伐汉室,你自然是看不过去,想要拿下一块地盘,作为自己的根据地,自立起来,不再受袁术掣肘,寄人篱下,对于不对?”
瞬息之间,刘铄的态度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这让孙策和周瑜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了。
他们原本想要反驳,但刘铄所言也的确是真的,他们便就是这般打算的。一直寄人篱下也不是办法,而且他们清楚,袁术自大无比,恐怕也是不会长存,接着这个机会划清界限是最好的。
黄盖和程普的脸色则是微微一变,这个小家伙的道行还真是不浅,将事情看得也是如此的透彻,这一点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既然他摊牌了,那么他们自然也就不好扭捏。
有时候,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语,的确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一会儿之后,孙策则是笑着颔首,道:“二公子既然能明言,那么我也就不打哑谜了,坦诚相待,如何?”
“如此甚好。”刘铄回应道。
孙策是一个武人,虽然也读书,但更多的则是读的兵书。
所以,他也是一个爽快的人,若是要和他打哑谜,说着一些看上去高尚的话语,恐怕也只会徒惹他的厌恶。
每个人的承受都是有着限度的,若是超过了这个限度,恐怕孙策就不会坐在这儿,而是回身就去调动自己的军队去攻打江东了。
“袁术非长久之人,父亲英雄一世,我自然也不能窝囊度日。大好男儿自然当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孙策道。
这番话,也是说明了孙策的决心。若不是因为一些外力的变故,恐怕他也不会和刘铄谈话,而是采取另外一些措施了。
刘铄笑着颔首,道:“当是如此,但仲平匡扶汉室之心,也的确不假。”
孙策听了这话,脸上看上去就有些不满了。
一旁的周瑜也是淡然一笑,对于这个不到十二岁的少年,他也是能够明白的。
“为自家做事,这心态也的确是假不得的。”
周瑜笑言道:“不论天子是谁,都是你们自家人。”
这番话也是有着一番调侃的味道,甚至还有些说刘铄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公瑾兄话虽如此,但仲平也是不敢苟同的。”
刘铄开口道:“仲平不过是本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志向而行罢了。”
周瑜则是笑着摇了摇头,对此也并不是很肯定。
“有着这般的志向自然是好的,只是江东地远,要去洛阳匡扶汉室,恐怕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普有些无奈地说道:“二公子有着这般想法,只是要实现,恐怕是很难的。”
所谓山高皇帝远,如今就算刘铄有着这般的想法,但那都是无用,因为他根本就无法靠近皇帝。
“天下现在不清明,那么仲平就想办法让天下清明,再还汉室一个清明的太平天下便是。”刘铄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慷慨激昂。
可以说,这也的确是刘铄心中所想的事情,也是他毕生去做的事情。
虽然时间可能会晚一点,但若是只要汉室尚在一日,那么一切都不会晚!
“故此,今儿仲平想请伯符兄同为汉臣,脱离叛逆袁术,一同匡扶汉室,如何?”刘铄非常激动地说道。
若是能够有孙策的帮助,休整一段时间之后,纵然是拿下袁术所占据的扬州也绝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孙策有着不少的良将,若是都能够为他调动的话,匡扶汉室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也想跟随父亲的脚步匡扶汉室,只可惜眼下无能为力。”
孙策微微颔首,开口道:“我手下虽然说有着万余人马,但想要去往洛阳,且不说各路诸侯会阻挠,恐怕走到半道,也会因为粮草断绝而四散奔走了。”
这也是孙策非常无奈的地方。
在孙策看来,自己想要做事情,那么必然是需要一个后方的。
虽然说现在有着袁术的供给,但是一旦和他反目成仇的话,那么势必就会失去粮草,成为无根的飘萍,很容易就没有了。
这样的结果,又岂是孙策所能够接受的呢?
现在对于孙策而言,快些拿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那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其他,都还尚可再论。
“伯符兄,这一点倒也不是特别着急。我们也需要几年的时间来做准备,现在天下诸侯多有异心,想要取而代之。”
刘铄出声道:“我们想要扫平天下,若是没有实力,都不过是空惘之谈罢了。”
这些,刘铄的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
想要立即出兵去洛阳,恐怕在半路上,他们所有人都会没有。
甚至以袁术的作风,恐怕他们在路过寿春的时候,就会被攻破。
“那二公子有何高见?”孙策笑问道。
他们既然是在谈判,那自然也是要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条件。
若是不行,谁也不傻,都不会接受的。
但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战火纷飞,战果难料之下,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变故。
也是因为变故太多的缘故,孙策今日才会追上来,而不是和刘繇直接开战,强行拿下江东。
如今的孙策,可以说也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了,所以才会这般做。
刘铄很清楚,恐怕他们给袁术送去的消息有了效用,让孙策感受到危机四伏,所以他才会不得已来妥协。
“若是伯符兄愿意,我们可出兵帮助你拿下庐江郡。以庐江为根基,如何?我们合力拿下庐江之后,我就让父亲向朝廷上书,请你为庐江太守,名正言顺,无人可以非议,如何?”刘铄十分决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