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打开竹简,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就将其看完了。
孙策的来信说的也是非常清楚,要他和袁术反目成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多年的恩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割舍的。
若是他孙策真的这般做了,和吕布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是这般,恐怕天下人都得猜忌他的为人了!
故此,孙策也是以退为进,表示可以前往豫章去做一个太守。
他们可以受刘繇一定的约束,但是豫章郡中的一些变通,他们不能够插手。
也就是说,每年应当进贡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少。
但是豫章如何发展,他们父子二人也就无权过问了。
刘铄看完之后,也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原本他还觉得,孙策若是退一步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将其化作自己的力量。
但是如今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毕竟,孙策还是有着志向的,又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呢。
更何况现在袁术还并没有倒下,他就去投靠刘繇,投靠一个比袁术弱小的势力,那不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孙策不再进攻江东而是去豫章做太守,看来袁术对他的猜忌已经是越来越严重了。”
刘铄说着,嘴角下也是扬起了一丝笑容来道:“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妥协的。”
因为这在他看来,事情便就是如此了,想要有所改变,那是不可能的。
若真的撕毁自己所言,那也未免有些打脸了。而且,在得知了对手的厉害之后,刘铄也是越发的不敢轻易开启战端。
“的确如此,但孙策有着能人相助,他轻而易举的入了豫章,恐怕用不了几年就会壮大起来。”
刘繇颔首,出声道:“到时候,我们就当真是养虎为患了。”
说着,刘繇也是叹息了一声。
孙策的来信之中也已经是将态度表明了,他是不可能寄人篱下的,去豫章做一个太守,也都不过只是无奈之举的妥协而已。
“张昭和张纮二位老先生大才,治世之能人,若是平稳修政,我和许子将不及他二位先生。”刘繇说着,也是再度叹息了一声。
现在刘繇也是试着将自己的眼光放得更加长远,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短见了。
如今袁术猜忌孙策,倒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将其铲除。但是,刘繇却没有把握。但若是放任不管地如此妥协的话,恐怕以后也将会越发的棘手。
“父亲,这一点倒是不用忧心。张昭和张纮二位老先生虽然有着大才,但豫章也不过只是一郡之地罢了。”
刘铄则是摆摆手,开口道:“而我们坐拥秣陵和曲阿,名义上还有这吴郡与会稽郡,不见得就会弱了他。”
“经天纬地之才,若是无法完全施展出来,那就相当于没有。”
那二位老先生的实力的确是不容小觑的,但是想要以一郡之地发展地好,那还是有些难度的。
再者,豫章郡也并非是一个富饶的地方,休养生息还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够发展起来。
“若是真的开战,我们和孙策恐怕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刘铄想了想,继续说道。“而且孙策也意识到,自己即将走入绝境之中,到时候也将会更加的奋力为战,只能是多加小心了。”
“再说,孙策可以休养生息我们同样也是可以的,我们只是缺少时间去整顿自己的实力罢了。”
刘繇听了这番话,心中也是稍稍平静了一些,看着自己的次子如此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的顾虑也就自然而然的少了许多了。
的确也就是那么个道理,他们对于江东而言,也算得上是初来乍到了,同样也是需要时间去进行整顿的。
“只要汉室存在一天,孙策受了汉室的册封,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刘铄叹息了一声,开口道:“当然,世事无常,很多事情都是难以言喻的,故此我们也必须要小心一些,莫要给人机会。”
“这几年的时间,我想也足以让我的为匡扶汉室的基业变得更加牢固了吧。”
刘繇见次子的情绪有些低落,也是默然不语。
现在,汉帝虽然已经回到了东都洛阳,但是他现在的处境却不是那么好啊。
杨奉等贼人也依旧是挟持着天子,天子虽然有着天子之名,却没有天子之实,成为了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匡扶汉室,说起来倒是容易,但真正想要做到,却也绝非时候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繇很是无奈的苦笑着说道:“所以,这几年的时间,我们也是得不到丝毫的闲啊。”
匡扶汉室四个字,从口中说出来,那只是舌头动一下而已。
但实际上行动起来,那是需要去披荆斩棘的。
“那我们便就用十年的时间来准备,再不行就二十年!”刘铄说着,神情也是变得十分决然。
他的理想便是如此,纵然强敌林立,但他同样也是有着不小的自信。
而且他还有着另外一个优势,那便就是他足够年轻,并且还了解许许多多关键性的战役,他知道应当如何去破局。
“父亲,孙策现在我们能和不能战。若是战的话,就算能够保全江东,那也必然是元气大伤,几年都回不过气来,这不值得。”刘铄沉静的说道。
匡扶汉室说起来终究还是一个长远的计划和目标,眼下如何安抚好孙策,那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所以,处理好眼下的事情,将最为艰难的时间度过去,才能谈更加远大的理想和目标。不然的话,一切都是无根飘萍,大风一吹,便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就真的将豫章郡拱手相让?”刘繇也是再度确认道。
刘铄颔首,道:“豫章郡临近荆州,难不成父亲还想要进攻自己的宗亲刘表,吞并他的地盘?”
这话一出,刘繇则是笑着摇头,这个小子,说话也是越发的没有分寸了。
“就定在明日正午会面,将一切都谈妥吧,早日落下,也能安心一些。”刘铄说着,也是有些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