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紧紧锁定那三条气息,在被夜色笼罩的屋顶上飞速穿梭。
那条气息进入了一间客栈,一位茶之国使者负责他们的住宿。在入住后,茶之国使者便迅速离开,准备向领主回报彼之国和祖之国同时到达的信息。
但他刚刚踏出客栈,就被秋拦住了去路。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使者保持他一贯训练有素的笑容问。
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客栈深处,“看你还年轻,如果不想被吓到的话,快走吧,这里马上就会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使者微微一怔,“您在说什么啊?”
见年轻使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秋摇摇头,该说的已经说了,他已经仁尽义尽。
“土遁·落涯。”
在年轻使者那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随着秋手臂一抬,客栈上空竟凭空出现了一颗如同陨石般巨大的岩块。
岩块迅速坠落,木质构架的屋子根本承受不住千钧巨力的冲压,伴着轰然巨响和四散的尘埃,飞溅的木屑,整座客栈瞬间被夷为平地,落岩的着地点被砸出了一个庞大的坑陷。
“您...您做了什么啊!”使者颤抖着,畏惧地退了几步,“您知道那是两国的领主吗?”
秋无视了使者的话,感觉到那三股气息仍然存在,啐道,“命真大。”
在被这轰响逐渐吸引来更多的人之前,秋抓紧时间没入冲天而起的灰尘之中,跟上那三股早在岩块落下之前就察觉到危机而逃走的气息。
为了避免徒增多余的伤亡,秋故意把三人放跑到茶之国城镇外的一个碎石滩上。
月光将水面照得波光粼粼,正是涨潮时分,波浪激昂,哗哗声不绝于耳。
“土遁,岩壁。”
秋跟在那三个黑影后面,不疾不徐地将手拍向地面。几座巍如高山般的土墙便赫然拔地而起,将前方那三道气息所能逃走的路线全然堵截。
他慢慢走近,月光照亮秋的半个身子。
剑已然出鞘,剑光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刺眼,“白牙·空无。”
无数段刀气被斩出,以土墙为界线,斩击在无声无形地撕裂那里的空气。一只海鸥不小心飞到到了空无的范围内,明明没有被斩击波及到的它,却毫无征兆地坠落在地面。没过多久就气绝身亡。
白牙空无,利用高速斩击破坏并切断目标周围的空间,并范围内变成绝对的真空。
被土墙和空无封锁的小空间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秋认得,那时彼之国领主的哀嚎:
“空气,空气...我要死了...白磷大人就我,我不想就这么死...”
彼之国领主的身影因极度缺氧而踉跄欲跌,但他知道哪里能让他活下去。
于是他一只手极度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像在虚空中抓到什么般向前伸,面色铁青地朝空无外趔趄地靠近。
“白痴别过去!”白磷大喊道,“你会死的!”
但空无内是绝对真空,声音根本无法传播。
彼之国领主耳无所闻,他仍在靠近,在朝让他能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靠近。只要走出空无,他就能呼吸到他从未如此渴望过的空气。
在即将走出空无的最后一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出去。
但迎接他的,是形成了空无空间的那无形的剑锋墙。
仅仅一瞬间的事情,彼之国领主的身体便被空无的无形利刃粉碎,血溅在白磷的身上,溅在不远处那艘停靠在岸边的渔船上。
彼之国领主也在血液浸入沙滩,被前赴后继的海浪的洗刷中,宣告死亡。
“本来我不想用这招。”秋说,“因为它太过残忍,但对付你们,却还不够残忍。”
空无的持续时间到了,那些能肉眼不可见的无形剑风悉数消失。
空气重新回到了那被三面土墙所团团包围的小空间里。
白磷贪婪地大喘粗气,心脏狂跳不止。这是它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他如此接近。
可它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影便冲了出去,“又是一个白痴,给我回来!”
现在提醒已经晚了,当他向秋发起攻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具死尸。
“水遁·激流葬。”
话音未落,从旁边的海浪上突然高高地在天空汇聚起一个大水球。水球被某种力量牵引,化作千钧重量的激流袭下,那个人甚至还没靠近秋,就被激流砸进沙滩中。
秋终于能看清地上的人的脸,那是祖之国天子的脸,但毫无生气,面色惨白。
缝合的四肢从连接处直接被激流压成碎肉,现在他更像是一个徒有脑袋和一坨烂肉的人棍。
秋了然,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你早就把祖之国天子做成了融合怪物。让我猜猜看,你们丢下彼之国不管,是想通过领主大会,伪造出天子的死亡,然后把我形容成一个不仅占领了彼之国,还企图杀死天子夺走祖之国的恶人,好让其他国家的人一起对付我,对吗?”
三面土墙挡住了白磷全部逃生的路,而面前又有秋拦着,它根本去无可去,逃无可逃。
“至于向全世界提供融合怪物的技术。”
秋打了一个响指,有坚冰自他脚下开始向前蔓延,很快就冻住了白磷的身子,只留出一个蛇头露在外面。秋继续说:
“你根本就没那么好心,告诉他们技术,却不告诉他们如何控制。你只是想让别人帮你制作怪物,最后自己照单全收。真是好大的野心,好大的计谋。白磷,活蝓对你有那么高的评价,果然没有半句夸张。”
“你杀了我吧!”白磷无法动弹,极致的寒冷让它的声音开始打颤。
“不不,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杀了你,我还要折磨你。”
求走到白磷面前,将剑柄捏碎,失去半个身子的白磷瞳眸一缩。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寒冷早就让它的身体失去了知觉。
将冰解除,白磷坠落在地,见它身体上覆满的白色鳞甲开始剥落,似乎是在蜕皮,秋并不意外,“我很好奇,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秋眯着眼睛,蹲下身,将剑鞘底端用力压住白磷的后颈。
“就凭你这个在土生土长的灵兽,又怎么能凭白无故掌握制造人造傀儡的技术?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看到的?或者说,是谁教给你的。”
听闻,白磷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