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李元吉命手下备了一桌子好菜,静候城内十大商户前来赴约。
到了正午十分,十大商户果然如约而至,没有一个迟到的。
这十大商户,乃是并州城最具实力的十家商铺,包括城内最大的酒楼烟雨楼,最大的肉铺,最大的粮铺,最大的布店……
“草民杨万楼,见过齐王殿下!”
只见烟雨楼的杨掌柜,手里提着厚礼,堆起的一脸微笑。
“草民……见过齐王殿下……”
所有人都提着厚礼,不敢空手而来。
李元吉挥了挥手,笑道:“各位请坐,以后来我齐王府,不必这么客气,这些东西待会各位还是带回吧,我齐王府虽然破烂,可什么都不缺。”
“王爷,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请王爷务必要收下,否则草民会睡不着觉的。”
“睡不着觉?”
李元吉不禁笑道:“本王又不是吃人的魔鬼,怎么会睡不着觉,放心,本王没跟你们客套,你们都是体面人,这些礼物本王就先替城里的穷人手下,日后再替你们散给穷人,各位意下如何啊?”
“但凭王爷吩咐!”
“好好好,那就好,大家都不要客气,快动筷子,饭菜都要凉了……”
“草民敬王爷一杯……”
“草民也敬王爷一杯……”
所有人依次跟李元吉敬酒,李元吉概不推辞,豪气干云,要说这大唐的酒,还真是没劲,喝着就跟醪糟一样,几乎没什么度数,怪不得水浒传里梁山好汉动辄二斤牛肉,一斤花雕,就这种度数的酒,李元吉能喝它一卡车!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李元吉笑道:“杨掌柜,我这齐王府的饭菜,远远比不上你的烟雨楼,大家还是不要嫌弃……”
杨万楼忙道:“王爷说笑了,草民的烟雨楼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哦?我可是听说,烟雨楼光是每个月的流水,就有好几百贯,光是交给刺史大人的利息,就有五十贯,这要是不值一提,那些整个并州城,就全都不值一提了。”
话音未落,杨万楼已然是冷汗长流了,该来的吃完要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殿下说笑了……”
李元吉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神色悠然道:“本王可没有心情跟你说笑,难道本王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杨万楼沉默半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空气仿佛一下子凝重起来。
“杨掌柜,听说你烟雨楼,每月从刺史大人手中借贷50贯钱,到了月底,除了归还50贯钱,还要另外再付50贯的利息,一年有十二个月,烟雨楼就要从刺史手中借600贯钱,还1200贯,是不是?”
“王掌柜,本王听说,你的肉铺每三月要从刺史那里借款80贯,到期后连本带利归还160贯,每年算下来也要640贯,是不是?”
“还有岑掌柜,你的粮铺每半年从刺史那借120贯,一年到头来,归还240贯,是不是?”
“至于你刘掌柜,你的布店规模稍小,但是每年也要从刺史手中借100贯,还200贯,是也不是。”
李元吉说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但是在场的诸位商户,全都吓得面白如纸,不知所言。
“各位,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接下来就该谈谈正事了。”
“本王找你们来,除了请你们喝酒吃饭,还想请你们帮本王一个忙,那就是指认你们的刺史大人。“
话终于是说开了,窗户纸也终于捅破了,商户们却个个像是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不敢说,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当炮灰。
一边是齐王,一边是刺史,这不是选择题,这是送命题。
见到众人不说话,李元吉笑道:“各位的担心,本王都清楚,不过本王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是绝对安全的,张亮身为刺史,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必须严惩不贷,你们被他欺压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翻身为自己做主了吧?”
众人一阵默然,张亮带给他们的恐惧,还是无法消散。
杨万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齐王殿下,草民的酒楼还有生意要做,是时候告辞了……”
“殿下,草民家中尚有急事,也要告辞了……”
“殿下,草民的妻子要生了,草民得回家看看……”
“殿下,他日必当登门谢罪,今日就先告辞了……”
说着说着,一群人纷纷起身,脚底抹油,想要溜之大吉。
李元吉却是丝毫不动,眼看着他们要走,并没有挽留的意思,众人一看齐王这个好说话,心里暗暗一喜。
一推门,却见门外不远处,一人背对着大家,靠着栏杆,腰上悬着一柄幽兰色的长剑……
霎时间,一股森然的杀气弥漫在齐王府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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