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楼前,刘查礼望着破烂的门,还有地上的血迹,本该隐藏的机关却露在外面,更重要的是——关押李规的密室门也碎成一片。
“可恶!”刘查礼冲进小楼,直奔密室而去。
除了密室门,一切安好无损,但是偏偏,就少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李……规!”刘查礼瞪圆眼睛,咬牙切齿。
刘查礼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李规怎么会跑掉!
一定是有人救走了李规,可是李规一个孤家寡人,谁会救他?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知道李规陷落在这里,更是找到了密室,救走了李规?
刘查礼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最明白李规位置的人就是李规自己,而通知人来救走李规的,不是别人,就是刘查礼的儿子!
“不行……不能被他们知道……”刘查礼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绝对是天大的篓子!
李规逃走,这是最糟糕的事情。刘查礼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唯一的护身符就是自己的那一本《蓝衫记》以及李规,如果要是被内卫得知李规逃走,自己哪能吃的了好?
就在一瞬间,刘查礼就决定,李规逃走的消息决不能让内卫知道。
很难想象,一个养尊处优十多年没有习武的老头子能够健步如飞。
三步并作两步,刘查礼钻进了小楼的机关消息室。
不久后,小楼中的机关“咔咔”作响,远远没有夜里的动静大。
等到刘查礼重新走出来的时候,不仅仅小楼大门恢复原状,就连小楼地面上的血迹都不见了踪迹。
走出了小楼,回到了刘家庄,那名中年人走过来:“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
刘查礼故作镇静道:“无碍,只是有几只小老鼠想要捻老猫之续,徒送命耳。”
中年人看了看刘查礼,有些怀疑,但是想到这可是曾经的兵部司农郎,专门督造军械,精通机关之术,他也不怀疑有人能够在刘查礼的机关之地做出什么事来。
“刘大,许将军何时归来?”刘查礼不着痕迹地打听道。
被唤作“刘大”的中年人轻笑一声:“哎呦,我说老爷啊,小的只是个下人,哪里能知道那位爷的行踪?”
刘查礼眉头紧皱,心道:糟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李规的事情要怎么办?
心中烦恼的刘查礼摆了摆手:“刘大,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刘大拱手离开。
刘查礼转头回到了自己房间,取下挂在床榻旁的外衣,拖拖拉拉慢吞吞地穿上,心里却如同乱毛线一样,寻不到头。
刘查礼担心的,不过是李规逃走的消息被许世德知道。刘查礼很庆幸内卫的组织严密,关于李规,除了自己和许世德,就连许世德的属下也不知道。这让刘查礼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可怜刘司农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积累一辈子的家财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总归要被许世德察觉的。
想出一个对策,成了刘查礼的心头结。
眼中狠色一闪,刘查礼低声自言自语着:“无毒不丈夫!许世德,老子不想和内卫为敌,但是李规已经跑了,为了老子的命,只能让你永远闭上嘴巴了……”
半个月后,长安城外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
夜色如墨,村子里的祠堂却灯火通明。
苏显儿一伸手:“请。”
李规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祠堂中间那巨大的蛇形标记,还有周围数十个紫衣人守卫,笑道:“蛇灵不愧是蛇灵,我更放心了。”
“大姐在里面等你。”苏显儿没有接下茬,平静地说道。
“真是不可爱,一个女孩子,何必一副冷冰冰的呢?好了,我进去了,对肖将军,我可是久仰大名了。”李规笑着,一点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抬腿走进了祠堂。
嘭!
祠堂门关上了,李规也不以为意,看向了祠堂中背对着自己的白色铠甲的女人。
“多谢肖将军的救命之恩了。”李规拱手道。
肖清芳转过身来,看着李规,许久没有开口,忽的露出笑脸,抚掌道:“不愧是李规殿下,就这副从容之态,就必不是凡人可比。”
“肖将军也一样啊,年纪轻轻,变成了江湖雄主,比起李规这么一个苟且偷生之辈,肖将军更令人钦佩。”李规笑着说道。
一番话把肖清芳捧得高高的,却不显丝毫献媚的迹象。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救你只是为了一桩生意,现在,你已经得救,我蛇灵已经履行了义务,那么,该殿下出示诚意了。”肖清芳大手一挥,皮笑肉不笑道。
李规轻笑一声:“肖将军莫急,李规优点不多,说出的话,却没有不算过,只是,李规还有一事相求。”
肖清芳皱了皱眉头。
李规好像没有看到肖清芳的不悦似得,自顾自地开口道:“李规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武则天,如丧家之犬,更惶恐是报家族大仇,今日得见蛇灵威仪,也知道蛇灵本就是为反武而创,你我目的一致,不知可否给李规一个容身之所?”
肖清芳看着李规,嗤笑一声:“李规殿下,蛇灵不是谁都能进的,不错,我们是一群流人之后,但是每一个都身负上乘绝技,不知道殿下,凭什么?”
李规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要在幽州起事。”
肖清芳脸色大变,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李规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分析。”
“哦?我到想要听上一听。”肖清芳道。
李规袍袖一甩,将手负在身后,慢慢踱步开口:“去年,我父王的记事刘金在幽州被捕,他是我父王的记事,太多秘密他知道了,尤其是,足以要挟天下官吏的襄阳大会的名单。”
肖清芳看着他:“刘金被捕,这份名单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规嘴角轻挑:“是吗?至少刘金就知道。”
肖清芳眯着眼睛:“刘金这些年东奔西走,联络各方,让皇帝焦头烂额,对刘金更是恨之入骨,李规殿下,我看你是被关的时间太久了,不久前,皇帝已经将他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