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明这时望着开走的切诺基暗自咬牙,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么逃了?吉普车停的地方太远,等开过来敌人早没影了,怎么追?梁远明的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徐谐就健步如飞的追了上去,时速至少80公里,这时梁远明叹了一口气,这时的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谐身上了,转头吩咐蔺蓉集合队员,留下一半人在这边清理其余的武装分子,梁远明则带着剩余的人去取车准备跟上徐谐。
徐谐这边则一直追着那辆切诺基,车上的人则不时的向徐谐开枪,徐谐一边躲子弹,一边调整路线,渐渐地徐谐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弹药充足,想耗光他们的弹药可能性不大,徐谐也不敢开枪反击,因为马文行就在车里,要是误伤了马文行就坏了。
就在这时,徐谐急中生智,掏出手枪瞄准车右后轮三枪打爆,只见切诺基一个趔趄就横在了路中央,这时车上的恐怖分子还想调头继续开,徐谐瞄准驾驶员一枪爆头,随后车后面的恐怖分子向徐谐疯狂扫射,徐谐赶忙找了一棵树躲在后面,恐怖分子见车不能开了,就拉上马文行边向徐谐开枪,边往前面走。
徐谐心想:
“这恐怖分子够执着的,都这样了还不死心放弃抵抗。你们能跑到哪儿去?”
但是这群人现在已经狗急跳墙,他们手里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马文行,徐谐一面虚晃着,一面瞄准着恐怖分子,又让她解决了一个,这时只剩下最后一个恐怖分子拉着马文行继续跑,一边跑一边回身向徐谐开枪,没跑多一会枪就没子弹了,这时徐谐看准机会,从掩体里追上去举起手枪大喝:
“不许动!放开人质你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开枪了!”
说罢徐谐扳下手枪击锤,意思是我说真的,你别轻举妄动。
那边那个恐怖分子也急眼了,狗急跳墙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见他掏出一把匕首抵住马文行的喉咙喊道:
“你别动,你敢开枪我马上结果了这老东西。”
虽说这恐怖分子已经狗急跳墙,但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人,他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在马文行的身后,用马文行的头挡住自己的头,根本不给徐谐任何机会。
恐怖分子继续喊到:
“你给我把枪扔过来!”
徐谐自然不肯,这暴徒就在马文行的脸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顿时血就顺着马文行的脸颊流了下来,马文行疼的大叫,暴徒则又喊了一声:
“把枪扔过来!”
徐谐一看暴徒来真的立马慌了,马上乖乖听话,放下了枪准备扔过去,这时马文行一看大事不好,连忙对徐谐大喊:
“小谐万万不可啊,如果让他得到了枪,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杀了你。”
这点徐谐如何不知啊?但现在如果不照做的话这穷凶极恶的暴徒很有可能进一步伤害马文行,如果他杀了马文行,不但任务失败,自己也将失去这个“父亲”,所以现在她别无选择。
看到徐谐的犹豫,马文行望着徐谐,含泪继续说道:
“小谐啊,我已经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人生已经功德圆满了,但是你还年轻啊!你不值得为我这个老家伙送命的。”
说完扯下脖子上的一块铜锁扔给徐谐继续说道:
“这里面是我毕生的研究资料,你一定要替我亲手交给国富,这样……”
暴徒没等马文行说完就猛敲了他脑袋一下喊道:
“住口!老东西,有这东西你居然敢不早交出来!”
说完心里暗暗后悔,其实这东西他们早就见过了,但是因为铜锁满是绿锈,只当是一个普通的随身饰物,从未想过里面居然就装着马文行的研究资料,早知道直接拿着这东西回去交差就行了,没必要带着马文行。想到这里恨得直挫牙花子。然后对徐谐吼道:
“把枪和那东西一起给我扔过来,否则我杀了这老东西!”
没等徐谐答话,马文行用力挣扎着大喊:
“小谐万万不能给他,如果这东西落到了这群丧心病狂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完转身就要跟那个暴徒拼命,但七十来岁的老人哪是这个三十多岁还训练有素的暴徒的对手,况且对方还有刀。
暴徒也是被逼急了,一刀捅进马文行的身体里,这时徐谐有了机会,一枪命中暴徒头部,暴徒马上应声倒地。
这时徐谐赶紧冲上去抱起马文行,用手捂住马文行的伤口,但奈何匕首插得太深,暴徒捅进去之后又拔了出来,现在马文行的伤口血流如注,单凭徐谐的双手根本捂不住。
这时徐谐六神无主,眼泪止不住的流,拼了命的想阻止伤口流血,但怎么也阻止不了,那种无力感徐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
这时马文行虚弱的对徐谐摆摆手说到:
“小谐啊,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徐谐连忙哭喊:
“别说傻话!我这就送你去医院,直升机马上就来,你一定会得救的!”
马文行微笑着摇摇头说:
“我自己的大限我自己清楚,你听我说,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毕生的心血,我多希望能跟你再多多相处一段时间啊,但是天不遂人愿,不过看到你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这么优秀,我特别欣慰。我这辈子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我的研究上,膝下无儿无女,我其实也很希望有个孩子叫我一声‘爸爸’,现在我时间不多了,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徐谐留着泪低头沉默不语,因为在她心里对“父亲”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徐子莲也一直在她面前说她的亲生父亲邱连普如何不堪,他对“父亲”这个词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以前她也曾经想过,如果有父亲的话,应该就是马文行这样的吧。
这时马文行呼吸越来越弱,徐谐更加慌神了,连忙大喊: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爸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救援人员到来啊!爸爸、爸爸……”
就在这时,马文行安详的闭上了双眼,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此生无憾!
徐谐抱着马文行的尸体呆在当场,就那样一直抱着……抱着,一直抱着父亲,这段亲情是如此的短暂,却又如此的刻骨铭心!
过了没多久,蔺蓉跟梁远明赶来了,看到泪眼婆娑的徐谐抱着马文行的尸体,默默的低下了头,看到现场的情况,他们也能大致的推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马文行在徐谐心里的分量他们也是知道的,梁远明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拍了拍徐谐的肩膀,又用力的捏了捏,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什么也不能说,只有在心里给予徐谐支持和鼓励。
不久之后,直升飞机赶到现场,徐谐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马文行的手,她想抓住这最后的时光,来尽一尽作儿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