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尘传 第十六章坑赵家

赵家管家集合百余名家丁分散着赶往牧场山外的车队必须经过的地方,全部换黑衣,黑布蒙面,埋伏在两侧。不多时,打着方家旗子的车队缓缓而来,车载满满的麻包,共计二十几马车,每车一个车夫,仅仅配有五个带刀护卫随从。待到车队进入伏击圈,赵家蒙面人全部杀出,车队的人一见到这阵势,车夫全部跪地求饶,五个护卫四散奔逃。黑衣蒙面人将护卫斩杀,紧接着把跪地求饶毫无防卫的车夫杀光,连拉车的马也全砍死了。

远处高岗上暗中窥视的老林一阵寒心,三十多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每辆大车已经点起了熊熊大火。老林千叮咛万嘱咐身后全副武装的方家子弟,必须要多留些活口。方家子弟都眼睁睁看到那些黑衣人杀害自家人,报仇心切、怒血高涨,憋着劲要杀光他们。老林又连忙再嘱咐,抓活的折磨他们,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一定多留几个。

老林转身运气脚踩追风步,飞一样赶到方家,没进门就喊:“方老爷,方老爷,咱们车队被劫了,人死光了,货也烧了……”

正在大厅里与陈天奇喝茶聊天的方鸿兴一听,也是一惊:“啊!”顺势把茶杯掉在地上。方鸿兴顾不上再和陈天奇聊天,颤抖着手指着飞奔进来的老林,说:“再说一边,怎么了,怎么啦?”

老林喘着粗气说:“我带人去谷口接车队,老远就看见百余黑衣蒙面人包围了咱家车队,杀光了车队的人,连车队的马也没放过,全死光了,火烧了咱家的药材。”

方鸿兴怒道:“那你干什么吃的?”

老林跪倒在地,低着头说:“老爷,我们去救来不急呀,我带的人已经将他们截住正在厮杀,我,我回来给老爷报个信,得再多派人,要不去接的人也性命不保了。”

方鸿兴听罢,双拳攥得“嘎嘣”响,怒道:“这,这什么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又朝向一直坐着没动的,也没吱声的陈天奇,苦着脸说,“陈总统领你要给我作主啊……”

陈天奇作沉思状,推诿道:“呃,居然有匪徒?这不在我管辖范围啊,若事儿出在镇子上,才出师有名。”

方鸿兴连忙作揖急切道:“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人手暂时不富裕。先救人,救人为主,救人为主。”

陈天奇撇着大嘴岔子说:“谁让咱们是弟兄啊,既然赶上了,那就先帮你救人吧,但方族长,话可说在前面,我可以白帮忙,我的弟兄们那是不能白帮忙的。”

方鸿兴心里一乐,脸上透出感激,抱拳道:“方某绝不是小气之人,放心,一定都会有重谢。”

陈天奇带着执法队和方鸿兴小部分人赶往谷口外。

谷口外方家子弟杀红了眼,先是一阵乱射,大批的黑衣人被箭插得像刺猬,死伤满地,再一拥齐上,抵抗的全杀,跪地求饶的被生擒。要不是出门时老爷嘱咐一切要听老林安排,早就全杀光俘虏了。

陈天奇赶到看着结束了的战局,尸体遍野,二十余匹死马卧地,已经烧尽的马车灰烬还冒着余烟,二十来个抱头跪地的黑衣俘虏。有一名方家子弟上前禀明方鸿兴:“是赵家人烧了车队,杀了咱的人。投降的本来就胆小,稍微恐吓他们不交代就砍手砍脚,做做样子没真砍呢,就全说了。”

“居然是赵老儿,杀我人、烧我货。陈总统领这回你可要主持公道啊。”方鸿兴说话虽表现的暴怒但却没说上告仙人主持公道。

陈天奇把大眼珠子眯成条线,手摸着他的大狮子鼻子,说:“啊,这事归我管,方族长别动怒,其中必有蹊跷,我先押解回去这些人,慢慢搞清楚吧,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定然妥善处理。”

方鸿兴愤地说:“上次烧我保和堂,这次烧杀我车队,必须有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就上报仙人处理,要不就鱼死网破!”

陈天奇一听上回的事,眯着眼睛差点笑出来,说:“放心吧,肯定交代满意,否则我就上报仙人处理。他赵天祥必然吃不了兜着走,这些杀人越祸的家伙我先带走了。”

方鸿兴听陈天奇说话还挺上道儿,省去了不少说话绕弯子的麻烦,提醒道:“我家中已经给执法队弟兄们备好礼了,那这次就有劳执法队的弟兄们了,结果一定得满意才行。否则无法向我族中无辜惨死的子弟家人交代呀,还有大量的药材,保和堂急等医治病人呢。”

方鸿兴带回家丁尸体,表面伤心的安抚了亡者家属们,虽然损失了人手不少,但一想到此次能重挫赵家,还是蛮开心的。

甄行见天色已黑,运药材的车迟迟不来,心里有点慌。无耐只能继续等,却等回来了老林一个人,老林告知计划和经过,甄行听后,久久不语,心道:真狠!

陈天奇带队押解着二十来人回乌岭镇,关押好人犯。天黑时,他晃着大方脑袋,迈着四方步走向赵府。

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的赵天祥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听唯一跑回来的手下说,其他人死的死、降的降,他一见遭到大队人的攻击,掉头绕道另一个谷口才逃回来的。赵天祥胸闷得气不进亦不能出,两手不停的在胸脯子上抚摸顺气,就差一口血喷出来,待缓过气来,叫下人出去,自己一个人琢磨此事怎样才能善了,若捅到仙人那去,自己极可能卸任族长,甚至家族不再被仙人信任,财产被罚没,前思后想也没找到好方法。

这时下人通报陈天奇陈总统领求见,惴惴不安的赵天祥安排在客厅见客,率先施礼:“陈总统领一向可好啊,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陈天奇一贯的咧着大嘴岔子哈哈大笑,说:“什么风?是你老赵折腾的响动太大了,把我招来了,这次很难善了啊,死伤人数太多了。”

赵天祥心里咯噔一下子,翻翻眼皮看着陈天奇的面部表情,询问:“哪有什么事呀,我一直没出过府。”

陈天奇眯眼、眉毛上挑,不紧不慢地说:“人我都抓了二十来个,全都招认了,是你赵府的人烧杀方家车队,我和方家还能攀上点交情,这次看你如何交代,方家才满意。你要是用不着我帮忙,我可就上报仙人了。你老小子藏着掖着去仙人那交代去吧。”陈天奇连起身要走的动作都没有,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赵天祥小眼珠转了转,飞快地思考了一下陈天奇的话,连忙和气地说:“陈兄弟,陈总统领莫急嘛,忙需要您帮,定然不让您白忙,还得您向方家疏通,莫要方家太过分了,总得也得叫我有个活路吧。”

陈天奇慢条斯理地说:“你连杀带烧的,总要先表示诚意吧,你答应包赔了所有损失,我也好去和人家商量。”

赵天祥只得点头同意说:“行,那就劳烦陈总统领去疏通,看还有什么要求?”

陈天奇嘴上连“嗯”,但也不说话,手指反复轻点着茶几。再后面仅听赵天祥说,而不再接任何话茬了。赵天祥略有醒悟,忙叫下人备上一份大礼送给陈天奇,并承诺此事能圆满解决还有重礼。

陈天奇把收的礼放回家,又来到方家,最终是往返方、赵两家数次才谈妥。方鸿兴要求损失的草药现货,死者抚恤金,另因草药问题而起,以后以绝后患,赵家必须把剩余的四间药铺无偿给方家,今后不得再经营药铺医馆。陈天奇虽然是很卖力双方沟通,但次次不给厚礼就不传话。

赵天祥清光了自家草药库存,又从李家高价买了部分草药,才凑够方家索要的数目,争斗了多年,这次输得这么惨,抑郁得还是咳出了口血,卧床不起。赔偿的事情全妥当后,这还不算完,陈天奇又坑了赵天祥一笔钱,若不给钱,抓的二十来个人就打上脚链送矿坑最底层,无偿劳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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