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学堂用了五天时间就建成了,给的金子多,劳工干活儿速度就是快,绝对是应了一句话:想牛拉车好,就要多给精饲料;要人干活儿好,得多给钱。
学堂起名叫皇州炼气期散修学堂,甄行指挥伙计在天师物品商铺里挂上宣传告示:炼气期散修学堂十月初五开讲,由筑基期高手讲道传心得,每期三天,学金一灵石……
一旬以后正是开堂讲道时,百人坐位的学堂居然座无虚席,报名晚了的散修安排到中旬的讲堂。登台讲座的鬼秀才笑了,旁听的甄行也笑了。
一个月下来,承办了三期讲学,人满为患,这么多的散修无处学习道法经验,绝对和各大派及高修为修真者闭锁的思想脱不了干系。
每期有数天间隔时间,是为了让散修们听完修炼心得,能有个消化吸收的时间。鬼秀才确实很有才,应该说是很鬼,每期内容都讲的不一样,而且他日常与商铺里的修士伙计打成一片,悄悄记录下他们的修炼不足之处及每个人的心得,编纂成数份玉简,应用于讲学。甄行暗叹鬼秀才确实不妄称秀才之名,很有讲学之风范,有才!求道的散修们在学堂上听得如痴如醉。
逗留在帝都城的散修们日渐增多,私下探讨交流心得也成了一种风气。甄行把头两个月的六百灵石全部分给了邛来山三友,并称以后每月还有分成。主要是想拉拢这三个高手,能真心教导老林修炼。
邛来山三友有了灵石收益,高兴之余不禁悔恨,抢劫的不如教学的,随便忽悠忽悠,大把灵石就来了,还又受人尊敬。
甄行通过邱意坚调查穆佩慈,也没调查出什么来,虽然觉得里面绝对有问题,但还是主动同意了林德福,天师物品商铺可以接纳穆佩慈。可奇怪的是穆佩慈拒绝了。甄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偷偷嘱咐林德福,每次林德禄见穆佩慈时,要暗中跟着。
林德福问原因时,甄行回答不出,甄行自己对男女交往也没经验,就是有那种哪里不对劲儿的感觉,一再叮嘱小心为妙。
鼎州炼器宗坊市最大的商铺——广珍楼老板齐非远,筑基中期修士,看着铺面生意日渐下滑,心生郁闷:好他个甄行那小子,搞得自己店里基本没低阶修士光顾,其它邻家小铺更是如此,这是典型的扰乱市场!他寻思良久后,嘱咐伙计们看好店铺,御器飞往并州合欢谷坊市,看到如自己门派坊市一样冷清,心道:天师物品商铺影响力真大啊!
齐非远找到合欢谷坊市最大商铺明月阁,拜见早有交集的老板秦明月,他们之间曾经多次相互调货而售,相对熟悉。
秦明月亦是筑基期修士,虽是美女之流,但却带了些泼辣干练,而且又是合欢谷太上长老元婴期修士秦飞燕的曾侄孙女。那元婴期修士可了不得,修真界从低层向高层排,炼气期晋阶后是筑基期,筑基期晋阶后是结丹期,结丹期晋阶后才是元婴期,元婴期修士在这龙尘大陆上可谓高高在上了,据说搬山填海都不在话下,若再有更高阶的修士只能是传说了,因为一般修士谁也没见过更高修为的了。所以秦明月做生意一直顺风顺水,谁没事儿也不招惹她,但她也从没欺负过谁。
秦明月看这生意惨淡下来,甚为纳闷,可经坊市中三、五家商铺别有用心的老板挑唆,知道了是皇州天师物品商铺导致他们店铺萧条的,对甄行极为不满。
恰好这时齐非远找来,二人一拍即合,在齐非远的诱导下,准备联合其它门派坊市的大商家去皇州兴师问罪。
十一月末,初冬时节,天将黑,天师物品商铺已经打烊。虽气候转冷,可甄行却坐在庭院里躺椅上怡然自得,他昨晚身上的毒性发作,借机修为又增长了少许,可惜毒性发作的时间间隔太长了,而且毒性也变小了,所以增长的修为也少了,不知道哪天身上的毒性会不会消失掉。真希望毒性来的猛烈些,与曾经头一次发做毒性时心情大为相反。这小小的失望,他也只能劝慰自己必定那是因祸得福,不能苛求太多,顺其自然就好,所以心情不错。
忽然天空飞来二十四名修士,甄行习惯性的心里一紧,盯着这二十四名遁速没减的修士被刹那闪现的防护法阵光罩弹了回去,几个飞在前面的修士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弹力震落飞行法器,天师物品商铺防护法阵的光罩在不受到触碰时又隐去了。
甄行坐在躺椅上未动,微笑地看着,心已经放松下来。
被弹回来刚站稳身形的秦明月很是恼火,如此小地方的商铺竟然有阵法防护,有些气不顺地看着同来的所有筑基期修士,结果没一个人先说话,心想来之前个个说要给那开店的炼气期小子一个下马威,到这儿受阻了,却没人吱声了,果然都老奸巨猾。二十四人静寂了片刻,秦明月忍不住问:“各位道友,现在怎么办?”
仍没人吭声,与她关系较近的齐非远平静地说:“还是喊那小子出来谈上一谈吧。”
结果众人点头称是:“有道理,有道理。”但谁也不喊话,因为他们根本没调查清楚,这火爆的商铺有什么深层次的背景,就随着前来这里闹事,当然不愿意出头,这商铺敢惹无数商家众怒,少不了有所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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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牵头人的齐非远看看秦明月没有其它举动,无奈只得亲自向天师物品商铺的庭院里喊话:“甄行小友,请出来一叙,七大派坊市商家找你有要事相商。”
秦明月气得黛眉微微上挑,娇媚如月的脸冷气森然,心里话:这哪是来问罪的?简直是拜山门来了,堂堂一众筑基期修士,经商了,怎么都成了这秉性。
邛来山三友感知到防御法阵被冲击,很敏感地跑到院中,仰望天空,又看稳如磐石坐在躺椅上的甄行,上前急切地询问:“怎么办?”
甄行不咸不淡地说:“三位前辈,出来干嘛,这防护法阵好得很,回屋歇着吧。”装作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邛来山三友看东家都不急,伙计急什么呀?没趣儿地回屋子里了。其它伙计根本就没出来。
齐非远等了片刻,下方院落根本没人搭话,明明见院中有一个小憩在躺椅上的年轻人,房子里出来三个人却又回屋了,这是什么事儿啊?自问这怎么办?只好再次喊了一遍同样的话。
甄行听对方用甄小友这样称呼自己,推测他们是筑基期的前辈,但仍不慌不忙地灌注法力向天空中的众修士回话:“道友们远道而来,可惜本商铺已经打烊,本店规矩,非营业时间,任何人不得进出,暂时不能相谈了,恭请各位明日再来吧,望海涵。”
空中众修士听甄行根本就不给面子,如此托大,心里更犯嘀咕了,却无人说什么。
齐非远松了口气,总不能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吧,终于有法子下台阶了,悻悻地对众人说:“得,吃闭门羹了,虽说这年轻人忒不懂礼数,但这夜间不会客是人家的规矩。”
御灵宗坊市千灵斋老板方余训打趣道:“这拜访哪有晚上来的,老齐,你瞧瞧,你瞧瞧,你卡的这个时间,没法儿说你。”
秦明月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到这儿后,都变和气了,莫非这里有什么古怪,仔细扫视整个天师物品商铺也没发现什么呀,充其量也就有个防御法阵,但大家都缩头不前冲,秦明月也没办法,必定随大流没坏处,也不好发作什么。
众筑基期修士协商一下,就近找了家凡人客栈住下。客栈伙计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凡人,见了修士双腿打颤不能说话,反而大方得体的称呼众人天师,虽尊敬有礼,但毫无恐畏之感。众筑基期修士用神识扫视整个客栈,发现住店的客人不乏有同道中人,估计伙计们也是见多了,就不怕了。
次日甄行早早带着邛来山三友来到天师物品商铺前堂,等昨晚的不素之客。商铺门开了,稀疏的顾客进铺面采购。不多时以秦明月为首的二十四名筑基期修士进了商铺。
甄行打量了一下这二十四人,尤其是为首的女修,紫锦素衣,外罩淡紫薄纱,散花边紫罗裙,面娇若明月,黛眉凤目,不笑也可摄人心魄。甄行主动上前施礼道:“恕在下眼拙,原来都是前辈,有失远迎。”
邛来山三友面目肃然,见如此多之同修为修士,如临大敌,紧随甄行身后并未施礼,一副保镖的形象。
秦明月本就憋着气,进门后看到大清早店里就有客人,心里就不得劲儿,也管不了甄行失没失礼节,身上的筑基期修士灵威全部放开,说道:“小子,你开店懂规矩吗?不懂别开,瞎卖价钱,你知错吗?”
其它同行二十三人不约而同地向周围退了一步,很微妙的把秦明月留在了中间位置。他们目光注视这被闪出来的秦明月与甄行,好像要躲避他二人开战的波及,或是与这美女修士划清界线一样。
甄行微微感到些压力,稍运转法力就化解了,不卑不亢,缓缓说道:“这位仙子前辈,话从何说起,客人愿意买,我们愿意卖,这不就是买卖的规矩嘛!”
秦明月感到其它人退后的这一变化,娇怒瞪眼环顾二十三人,火更不打一处来,但只能朝甄行发,必定这些人都是同行数年,她提高声音,说道:“你有三个筑基期的坐镇又怎样,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
甄行看着秦明月拘谨的眉头,瞪着的凤目,紧绷的朱唇,憋红的脸颊,煞是好看,全然没有把她当成前辈,微笑着说:“仙子前辈,只是做生意的这点儿小事儿而已,怎么又说起谁怕谁了,客人如果害怕了,哪还有人敢来买东西呀,息息怒,有事好商量,仙子前辈这么高修为,总动怒,免得被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