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行对着沼泽无奈地笑,虽自己采集毒素时间长,可鞠元义提取速度太快,十之七八被鞠元义收走了。目前水中毒素过于稀薄,提取费力又收集不了多少,好在自己混元之气能转生成这种毒素,以后可以慢慢累积。他闭目沉思片刻,觉得再浪费时间很不合算,振翅飞向重義岭。
隔了不到一天,由南边飞来十余道遁光,围着沼泽地盘旋几圈停了下来,这些人正是正阳双极与正阳五雄及数名他们门内元婴初期修士。
华极清说道:“果然贼和尚淬炼走了这里的毒液,可惜咱们来晚了。”
坤太极叹口气,传音道:“华师弟,就算甄行没离开,咱们如此仓促行动,擒住他可能性也不大。”
华极清“哼”了一声,说道:“若不是贼子跑得快,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余下的修士都没吭声。
坤太极道:“抓他仍需重新算计,我们回吧。”
远处偷窥的莫问天摇头离去。
甄行在重義岭巩宫洞府外叩门数下,久久无人应答,整个重義岭布置的法阵无丝毫破坏,看来巩妻、巩母是被巩宫接走的,他有点儿抱怨连招呼都不打就走,回想着鞠元义的话,心里再一次考量起来,莫不真有诬陷自己的传言,正阳宗软禁了巩宫家眷。连累义弟,自己若不闻不问,实在过意不去,如果自己去了正阳宗万一与他们发生冲突,正面抗衡很没把握,他胡思乱想着各种应对的方法,想来想去,最后笑了,没弄清楚事情真伪就妄自臆测,一定要查清此事,但也不用急于一时,总之正阳宗不会太难为巩宫一家,无非作饵诱自己罢了。甄行决定先把毒龙波参悟出来增加一下自身实力再去查。
龙族一众与四大仆从被从灵宠袋中放出,颇有微词,嫌总被关在灵宠袋中无法修炼。
甄行好言劝慰,称自己平时招惹麻烦太多,每次外出不把他们带在身边,被抄了老窝儿,龙族安危就难测了,只有今后真正找到安全之地,或龙族有自保能力后,才可放心他们独自修炼。龙族一众无法反驳,不再言它,各自回了洞穴吐纳。甄行留下四大仆从郑重地说:“龙族它人有怨言可以理解,你们四个那样的话该说吗?身为仆从要有仆从的样子,甄谋亏待你们了吗?这样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休怪甄谋不讲情面,好了,都去聚灵阵修炼去吧。”
寒川、栖风、厚颜、雾隐相互对视,皆不言语,灰溜溜地去了练功石室。
甄行反复回忆和体悟鞠元义曾施展的毒龙波,由于担心巩家三人,心绪总宁静不下来,持续月余才勉强能照猫画虎的施展毒液攻击,若不是偷袭没防范的人,根本就没用。他再也忍不住了,打算出门把谣传弄个清楚,收龙族进灵宠袋,易容奔赴勾星国。
在勾星国根本没有很可靠的人可以询问,只能去修者出没多的地方打听,非坊市莫属,正阳宗当然不能去了,那里有元婴后期的修士坐镇,万一遇到识破自己的易容就不好说清楚了。甄行把目光落在了勾星国流云渡,门派中等大小,只有一名元婴中期修士。他远远望见高高的断崖飞奔下九挂瀑布,水汽蒸腾,虹晕隐显,崖上泄下的水呈九条河汇集于一江,江道迂曲于茂密的林地。
一面背山三面环水之地,灵气浓郁,正是流云渡之所在。甄行降下云端,缓缓落在流云渡的坊市之外,已经装扮成年轻英俊的筑基期小修士的他,从容走在步行街上,无论是中原服饰或异域服饰的修士都会不经意地望他一眼,主要因为甄行这次易容的太英俊了,走起路来非常有气质,又走在街道的正中央。
甄行也感觉自己易容的太帅了,其实不然,是有不少男修士观其举止,误认为他有深厚背景或靠山。他进了一家人流量比较多的商铺,径直奔收购物品的房间而去。
房间里端坐一位筑基期年轻女修士,衣着朴素、肤如白玉,相貌可亲,甄行未说话,其已开口:“道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甄行上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玉簪法宝递过去,说:“有劳道友,在下欲出售此物。”他在处理掉龙吟魔渊战利品时特意留下了几件女性修士用的法宝,打算今后送给若晴、若兰与宋离。为了套取信息,只好取出一件最差的来出售。
年轻女修士凝目一看,心中一惊,开口道:“道友,请先放桌上。”
甄行愣了一下,把玉簪放在案桌的中央。这名筑基期年轻的女修士睁大眼睛看玉簪片刻,才把它拿在手中,翻过来调过去地仔细查看,最后再释放出神识查验。半晌后,她皱着黛眉说道:“道友,真打算出售这件物品?”
甄行点头。
年轻女修士道:“不妨直接告诉道友,这可是一件难得的法宝,其灵性绝对上品,甚至可能是结丹后期或更高阶修士使用过的本命法宝。”
甄行疑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中年女修士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出售了太可惜,若反悔了再想买回去,价格可能就天壤之别了。”
甄行问道:“贵商号不是半价收购吗?”
“是,但奇货可居,女修士用的法宝本来就少,收购后,老板肯定会标很高价格,道友如此年轻就筑基中期修为,结丹大有希望,不如今后自己留用,必将成为道友一大助力,好法宝太难得了,何必在乎法宝的外形是什么呢?”中年女修士很诚恳地说道。
甄行微笑,赞道:“道友心地善良与美貌并重,在下敬佩至极,想询问几个问题,不置可否?”
年轻女修士被甄行夸奖,脸微微泛红,说话也变得稍稍不自然了:“道友请说。”
甄行问道:“刚才为何要我先把玉簪放桌子上,道友审视后才再拿起来鉴定?”
年轻女修士解释道:“道友有所不知,一般像我们这样的小店鉴定和收购贵重物品时,必须先查清物品无损才能上手,是为了防止纠纷,这也是规矩。”
甄行想明白了,这是为了防止讹人,微微笑道:“哦,原来如此。朋友提醒我最近勾星国不太平,但一路云游至此,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最近有匪修作乱吗?”
年轻女修士很谨慎地小声说道:“道友不该问的别问,小心祸从口出。”
甄行很淡定地向年轻女修眨了一下眼,仍是面带微笑,向前凑了凑,也小声说道:“我很欣赏姑娘的坦诚,玉簪本就该配美女,此物送予你,能告之一下匪修作乱的传闻吗?”
年轻女修士脸色先惊后喜,看看手中的玉簪法宝,再看看甄行的脸,半天才说出话来:“当真?”
“你现在就可以收入囊中了,把知道的传闻讲仔细些。”甄行用传音之术说道。
年轻女修士也改为传音之术把最近元婴期大和尚旷扁恶行讲述了一遍,并解释道,目前没有祸害结丹期以下修者的情况,故而不用担心,但也不能随意议论修真界大能之间的事,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甄行沉思着离开了流云渡,猜不透是何人装扮成自己的样子,每次恶行均要展现没犄角的黑龙,到底是什么人陷害自己呢?御灵宗魏太宗不可能,他除了仰仗灵宠没其它本事。欼域国太阴教嫌疑最大,在正阳宗庆典大会上自己送八百八十八具炼尸给巩宫,太过招摇,当时没记得大会上有太阴教的修士参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采取了报复行动,莫非还是武烈国修仙盟在搞阴谋?
隔了半个时辰,流云渡坊市的那个皮肤如白玉的女鉴定师再也抑制不住心内的欢喜,又取出了甄行送的玉簪法宝欣赏起来,掩盖不了自信而隐隐地笑,自语道:“好宝贝,品质太好了,早看出隐藏了身份,没想到还真大方。”对与擅长察言观色的鉴定师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怎样伪装,本质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掩盖。再者甄行随着修为与在修真界地位的提高,内心对外界事物的表现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演变了。
筑基中期的女鉴定师回想甄行询问信息的全过程,感觉此人与旷扁和尚有关,便匆匆到找掌门去汇报。掌门说道:“玉娃师侄,虽侯师兄被恶僧害了,你心有恨,也不要看谁都像仇人,咱们修道之人要保持心境平和。”
女鉴定师支吾道:“掌门师叔,那人真有问题,还有,还有……”她没再向下说,不愿说出自己白得了一件玉簪法宝,怕被掌门无故收走,师傅已故,门派内再无人为自己说话了。
掌门嗔怒道:“就算有问题,那个人也早走了,是你能追上,还是我能追上,是你我能降服的吗?”
女鉴定师不再言语。
掌门语气一变,平和地说道:“下去吧,勤加修炼,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的。”
甄行琢磨了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陷害自己的人修为绝对不会太低,至少是元婴中期或更高,总之应该先平息这种恶性影响,让巩宫能摆脱正阳宗的束缚,事情不能水落石出之前,凭一己之力难度太大,找大非派寻求帮助,做贼心虚,当然不能去;找宋离,又不知身在何处,无法联系;思来想去,想起了在他心中修为最高的白冰月,关键是有白冰月给的传音玉符在手。
主意已定的甄行向雪域飞去,因为传音玉符就一枚,而且不是没有距离限制,所谓千里传音玉符也就几千里范围内才起作用。既然白冰月是冰川狼族,不在雪域,就在冰川,甄行踏着飞剑缓缓飞行在雪域上空,天地一色,勾起多年来的几次雪域经历的回想,忽然想到曾经在雪域见过的银毛狼王,与白冰月一样左眼有疤痕,是不是同一只?甄行不自觉地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哪能数十年就修炼到元婴期大圆满。在胡思乱想中甄行来到了临近雪域巨城的冰川地带与雪域交界之处,掏出传音玉符,向白冰月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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