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胖子容颜一变,冷冷哼道:“善忘是也!”
众人再看,虚影的白衣秀士却不是旁人。
地上的甄行见此,骤然施展隐空虚穿之术腾空而起,嘴里喊着:“恶贼多次冒充于我名,拿命来——”看着自己朋友与妻子受其蒙骗而不自醒,心里十分焦急,而又没办法,明显对方法力高自己一大截。
王道钧喊了一声:“小子别犯傻!”震双臂,释放出磅礴迷雾向天空蔓延而去。在迷雾中功力等阶较低的百草门门人瞬间沉醉在五味人生中,没有了战斗意志。
邺隶皇看到两个甄行,在他眼里也就是两个莫问天,迷雾袭来,顾不上其它,手中的瓦甑口转向了地面的王道钧。天空中其它高手纷纷施法抵抗迷雾,三炼期的门徒均向圈外退。
王道钧见自己施展的五味人生的迷雾被邺隶皇吸走,掉头就跑,他知道对方是邺隶皇,名声在外,心里本就敬畏,哪能再趟这浑水,嘴里临了还喊了一句:“甄行快跑——”
迷雾散,甄行已然跃出空中摇身妖化,一手握龙脊剑,一手持乾田剑,一掌携真阳尸火,一掌带色彩斑驳无根火,背后黑龙印迹飞出化为活生生的黑龙,这气势猖狂到极点了,已欺莫问天很近,光辉的剑,灿烂的火焰即刻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莫问天心里一惊,即刻施展杀戮之域,否则很难躲开借迷雾从隐空虚穿中突然窜出来的甄行,御问天鼎罩了下去,料想这次能捉住甄行,他也纳闷现在会秘术隐空虚穿的人这么多,甄行竟然也会,按说这是凤人晴川的本命神通,是自带的,无法传于旁人。莫问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想法,活捉搜魂,他的朋友就彻底全是自己的了。
甄行身法被定在空中,早就想到羽化期修者争斗,有可能会突然施展意旨之域作为杀招,提早释放了一小片了无之域护住自己,却不曾想冒充者实力竟这么强大,眼见巨鼎扣住自己,慌忙强行燃烧真元,在这千钧一发施展逆转乾坤之法。
离莫问天较近的百草门的长老没提防莫问天的杀戮之域,身躯瞬间化为血雾,空留骨架坠落空中,元婴有防护的侥幸遁走,没防护的也就消散了。
邺隶皇早就知晓莫问天修炼的杀戮之域,怎能不明白,立即抵抗,并传音门人向后退。
表面平静的白冰月,内心很复杂,因先前的这个甄行很熟悉自己,且有几个兄弟也在,而后来的这个甄行却用一句“二月蓬户开,行者匆往来,闲却修仙事,天道谁人猜”勾起春心回味,再者他身边有药神王道钧,虽白冰月冰雪聪明已有判断,但仍不敢全相信,相传有很多个甄行,这两个都是假的呢?帮谁不帮谁,万一错了,就更悔恨终生了,所以哪个受威胁都心里紧张,见刚才这一骤变,心里又是一揪。
白冰月眼见偌大的问天鼎已经罩住六足金蜥的半个身子,一声清脆的金鸣,龙脊剑豁开了巨鼎,随之失去灵光的问天鼎还未变回原来大小就被甄行双剑与双火掌化成了齑粉。
“啊——”莫问天惊怒,始料未及,虽知甄行懂杀戮之域,不会被自己一下弄死,但至少被定住才对,这手中仙宝也太厉害了,本能抗衡防仙宝无虞的问天鼎,本打算再加祭炼,能赶上仙宝,就这么被毁了,他立即也施展出金身术,亦化为六丈高六足金蜥,全身燃烧着真阳尸火冲向甄行,要不说莫问天也是天纵奇才呢,上次与甄行对战后就绞尽脑汁的研究出了和甄行一样的金身术。
隐空虚穿中的善忘愣住了,怎么莫问天也就是甄行,他们两个分身自相残杀起来,分身反噬?他想着看两败俱伤,再击杀剩余,岂不乐哉。
林德禄帮不上忙,林德福欲要上前助战,却被两个穆佩慈传音拦下了,心里甚是烦恼。
怎两个穆佩慈,原本她对分化成两个身体就犹豫不决,禁不住兄弟俩的絮叨,终是同意了,在莫问天的指导下将元婴与躯体分化成了两个,可两个穆佩慈均是有原来记忆及性情,均是喜欢两兄弟,又在意林德禄的躯体是孪生哥哥的,哪能像计划的好事成双。她强力劝兄弟俩离开甄行,但听莫问天说飞天神丹能增强功力,所以才陪着一起来抢丹,想帮最弱的林德禄。
任谁也知道本命法宝损毁,主人必然重伤,在场的熟人都在疑惑为什么这个甄行没事,或许有其它秘法?但另一个甄行有没有本命法宝问天鼎也是问题。
甄行不敢用龙脊剑试验能否应付真阳尸火,只好收两剑,周身燃烧起两种火焰上前与莫问天近身搏斗,而释放的黑龙也只防卫周围的百草门的人以免被这些人偷袭。
两个六丈高的燃烧着火焰的金蜥蜴扭打在一起。邺隶皇的老脸阴沉不定,喝退门徒严阵以待,如空中其它人一样静观两个甄行的单打独斗,都能看出两个实力并不相当,可弱的会秘术虚化在空中而不被攻击,游走着就又跳出来重击实力强的那个金蜥。
莫问天实力虽强一时也无法重创油滑的甄行,其它人都傻看着不帮忙,分明已然怀疑自己,不免分心要防备这些家伙突然偷袭自己,必定个个实力不俗,尤其白冰月和两个穆佩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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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行燃烧真元激战,法力消耗增加数倍,且修为不慎还可能会跌落一个境界,身上已数处受伤,对方也被自己打中好几次要害,却明显没受什么伤,再次遁入虚空时,望了一眼白冰月,围着假甄行晃了一圈儿,便向远处而走。
莫问天刚追,却被邺隶皇指挥门人施展阵法拦住了。莫问天有些急躁地喊:“假的跑了,大家怎不动手啊?”
隐空虚穿的善忘扫视目前情况,便向逃跑的甄行追去,速度远超受伤的甄行。他一定要弄清这个甄行为什么会隐空虚穿之术。
甄行感到追者是善忘,速度太快且也会隐空虚穿,哪能不担心,他不得已再次耗损真元,身上红光乍闪,消失在原地,为了保险起见一连施展两次瞬移逃遁。第二次现身时还是身上红光一闪消失在原地,这次不是远遁,而是虚招避人耳目就地施展了隐身术藏了起来。因发现善忘也会某种遁术,仅咬着自己不放,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要不总会被人家撵上。可下一刻就更让甄行提心吊胆了,善忘停留在附近不走了,眨动着眼睛环视周围,且后面又赶来一名背负三尺剑的胖子。
善忘没理睬飞过来的人,单掌一翻,手心多出一只小兽,朝甄行所在位置急促叫了几声。甄行立即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百草门总坛上空挥舞着木头棒子的林德禄嚷嚷道:“咱们是抢丹啊,还是追假甄行啊?”
两个穆佩慈大声牢骚不同心协力抢什么劲,埋怨的眼睛瞄着白冰月,向林氏兄弟一口同声道:“走啦,走啦!”
林氏兄弟跟在两个穆佩慈后面,林德禄尴尬地对莫问天说:“二哥,您看这?”
邺隶皇心中暗喜,从相互实力分析,百草门根本不可能留住这几人,在这种实力阶层,虚伪地要面子,只能徒增损失,不仅没阻拦,反而悄悄传音让门人向后退,放开个豁口。
莫问天见四个出力的“同党”要离去,心中恨极了外人靠不住,爆喝一声,全身忽地向八方射出黑水,夹带着无尽死气攻向在场所有人,这招正是毒龙波,不分敌我的招数。
众人纷纷抵挡,凡沾染者,哪怕是一滴,便即变为死尸,就连黑水攻击范围内地面植被全部干枯。
邺隶皇也有些急眼了,他知道毒龙波沾染的地方灵气尽失,怒道:“莫问天,你竟如此歹毒。”手中瓦甑抛向空中,迎风暴涨,双手一张竟然御出两口神秘灵纹流动的宝剑分取莫问天,一副拼命的架势。
两个穆佩慈均瞪了莫问天一眼,分别拉上林氏兄弟向包围圈儿豁口外遁去。
始终没出手的白冰月突然白斗篷鼓动,吹出几道飓风卷向邺隶皇的三件仙宝,朝莫问天说道:“快走,再斗没好果子的。”
莫问天看了一眼白冰月,两人同时闪身离去。
忘记了所有的甄行等恢复记忆时,已被善忘擒住封印了法力,只见善忘淡定地对另外一个胖子说:“背负三尺剑,你再易容,任谁看不出你是巩宫,此子与我有家仇,劝你莫要插手。”
胖子如临大敌,僵硬地一笑,回应道:“我与甄行生死兄弟,我与他从未做过出师无名的事,甄行即甄行,非莫问天,内有蹊跷,无论如何我得对兄弟情义有个交代,你看着办吧。”话说完,背后三尺剑嗡鸣作响,蓄势待出。
善忘仍不慌不忙地对胖子说:“可为必可当,待问几个问题,再决生死。”
胖子收了待发之势,豪气干脆地说出一个字:“说!”
善忘转向甄行说道:“杀我父亲分身可认,隐空虚穿何处所学可说,你分身众多已相互反噬可是?”
“我就是我,别的都是冒充的,哪有分身,就见方副岛主一次,在九幽盆地归途,实力差好几个等阶,杀他的能是我吗?”甄行快速答道,不愿巩宫为自己争斗,想竭力解释清楚。
善忘冷眼看向甄行,质问道:“在九幽盆地内,我亲眼所见你所为,作而不敢当,你配是巩宫的兄弟吗?”
甄行答道:“只要甄某干过的,没有甄某不敢承认的,九幽盆地内有冒充我的高手进入,你看到的根本不是我。”
善忘道:“分身即你,哪个干了都是同罪,你就认命吧,说说隐空虚穿是谁教的,可免搜魂之苦。”
巩宫插嘴:“甄行确实没炼过分身,绝对是误会……”
甄行沉默少许,变得很淡定了,半垂下眼皮说道:“你我在尤佳国山林雨夜相识,对兄台道法颇为敬重,我已说了无分身,所有作恶的都是冒充者所为,你又不信,隐空虚穿之术法呢,是我妻子所传,也有位不知名的中年麻衣女修者传过我此功法玉简,我已知无不言,权当你曾点拨过我的回赠吧,要怎么处置随意。”语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善忘回想不知名的麻衣女修传自己隐空虚穿之术,但怎么询问就是不告诉自己真实名讳,还说自己父亲算也不算是,生父养父若有生死之战帮谁。再询问为什么,就被告知时间到了即可知。麻衣女修高人是谁,又和甄行有什么关系呢?苦思不得其解。若搜甄行之魂,必成巩宫死敌,不是怕巩宫,唯有担心负了麻衣女修什么因果。遂疑问道:“不是你分身,全都冒充你作甚?”
甄行一时语噎,摇头道:“不知,但多年来,甄某也在查证。相遇交过手不止一次,这次的最强大,他们都很熟悉甄某,甚至我的好友兄弟都难分辨,也是万般疑惑,不知所然。”
善忘沉默良久道:“暂相信你,不是分身,假必是假,定有区别,非熟人不能为之,补天岛通缉你呢,自重吧。”随手把甄行抛给了胖子,对胖子说道,“巩宫,记得欠我人情。”善忘遁光一闪向百草门总坛飞去。
胖子接住甄行,道一声:“放心,必有厚报。”
远去的善忘没有回应。
待看不到善忘身影,胖子身形幻化,恢复出巩宫的样子,他对甄行说:“我先帮你解除封印。”驱指点向甄行身体。
甄行微笑,挣脱了巩宫的手,轻松说道:“我早就自己解开了,兄弟你怎看出我是真的?”
巩宫道:“猜的。”
“啊?”甄行惊讶,探口气,才再说,“行,兄弟就是兄弟。”
二人找了处隐秘地方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