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鳞与百里戏妆共酌,危鳞取了一瓶略有百花香气的暗紫色雕刻玫瑰花的药水,放于凤凰案上。
“危鳞,这是什么?”戏妆问道。
“是一种剧毒,只有一个法子可解,但如今,那个法子不存在了。”
“不存在?世子可有详查?”
“的确不存在,传言白龙神是前朝太子瑾,只有白龙神的血,才能救中此毒之人,但,永夜不会这么做。”
“你确定他不会?”
“他一定不会,因为他不想暴露身份。”
“所以……这毒药,是要为启王殿下准备一份大礼吗?”
“聪明!南神,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危鳞很自信地说。
“你挺自信的哦,世子。”
“南神殿下,你是我的人,对于你,我很放心。”
午后,戏妆约了凌云一同饮桃花酿,凌云心事重重,百里戏妆便端过一盏芬芳的酒,将红袖中暗藏的剧毒滴落酒液之中。
“哥哥,请饮一杯我自制的桃花酒,解解忧。”
“这酒,好香,戏妆,可真是能解忧吗?”
“不敢妄言。”
“好啊。”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凌云没有顾忌,毫无顾忌地举盏一饮而尽。
二人又饮了几盏,丫鬟也端来了凤梨酥和桃花酥饼,忽然戏妆的贴身丫鬟蓁蓁来了,对之二人一笑,道:“南神殿下,王妃娘娘召见您。”
这是百里戏妆早就筹划好的脱身之计,她从容地起身微微一笑:“蓁蓁,我知道了。”又扭头掩住眸中神伤地一笑:“哥哥,娥皇有令,我先行告退。”
“好,不送了。”
百里戏妆和蓁蓁走后不久,凌云忽感天旋地转,欲喊侍卫已经无力,所幸凤凰公主及时赶到,扶住了他。
“凌云,凌云你……”凤凰一脸焦急,脸着急得有些泛红。
“凤凰,酒中有毒,勿饮。”
“凌云,我该怎么救你?”
“只怪我一时大意,七寸断肠,无药可救。”
“白龙神,我去找白龙神,求他赐血,不管什么条件,我都愿意与他交换。”
“不……”凌云脸色煞白,“没有用,瑾他……已经死了。世间再无白龙神。”凌云说完,昏迷过去。
凤凰抱起凌云,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向白龙开这个口,她了解自己的哥哥,她知道,白龙一定会答应的,只怕冥子和龙雪公主会阻拦。
无论如何,放手一搏。
“我不想告诉龙雪这事。”
白龙得知启王出事后,闷闷地说。
“你怕她担心。”
冥子倚在阁前一株银杏树下,一袭黑龙鳞片纹墨色长衫,腰上系玉衡嫡长皇子玄印黑龙玉佩,墨色的长发极为慵懒地垂下,他伸出一只手,有些烦燥地支撑着半边头,头发被抓得微乱,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右眼间的玄龙之印如故,一把冰魄剑横放在他腿上。他苦笑了一下。
“我还担心她演技不够好,会在凌云面前道破我的身份。”
“哼,你的身体如此虚弱,劝你啊,勿做此事。”冥子一脸严肃。
“兄弟之间,这点小事算什么?”白龙弹出灭魂剑,割腕取血,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滴落于玉瓶中,白龙眉头微颦,但没有呼痛,丹凤银瞳掠过纠结,冥子双眉紧锁,上前为他包扎伤口。
那一夜,冥子第一次大哭了一场,一个人饮得烂醉,龙雪公主和鱼儿郡主去劝解他,都被他直接轰出了他的潇雨阁。
“白龙……你,你真是第一个,能令本神医如此痛彻心扉之人。”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伤郁滚滚来,
可笑北仙风流子,
潇洒药师为故人。
清晨,白龙把自己的血交给了凤凰,只说:“好好照顾流云。”后转身骑白鹿离开。
“谢谢你,哥哥。”凤凰对着他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没想到的是,凌云醒来后,大闹了凌烟阁,差点把音麒逼疯,他揪住音麒的衣领,大声说:“说啊!是谁送那解药来?瑾,瑾他还活着吗?说啊?”
“是凤凰公主吩咐的,启王殿下,属下真的不知道真正的送药人是谁。”音麒和凌烟阁的其他侍卫皆跪倒在地。
“这……瑾,你,还活着吗?”
凌云手足无措地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