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正在喝药,龙雪过来嘘寒问暖,他却说:“雪儿,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龙雪听了说:“白龙哥哥,做为你未来的王妃,我有义务关心你的身体,抚平你的伤痕。”
白龙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他风淡云轻地说:“我没有事,你回去休息吧。”
龙雪看着他,不禁想起之前燚国收兵后二人相处的往事。
燚国收兵后,白龙在白龙阁摆了七杯酒,皆是白玉琉璃酒盏,他用白玉酒壶为七盏酒倾满醉仙酿酒液,依次叩盏道:“?一杯敬故国,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兄弟,一杯敬知己。?”
“最后一杯呢,留着干嘛?”北离天走近问。
“最后一杯嘛,第七杯酒,敬龙之七子,祭奠白龙墓的亡魂,敬我自己。”
“第七杯酒敬自己?呵,有趣。”北离天一笑说。
“人终有一死,无须悲伤,只要尽心尽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是问心无愧了。”白龙说。
“可笑,难道在你眼中,一切都是天命,就没有一点其他东西吗?”龙雪二指幻化出水龙波,向自己的面纱一划,她的冰蓝面纱也碎成泡沫,露出一袭玉带雪白霓裳,她的白纱披衣也碎为泡沫,秀发披散开来,淡淡的蓝色,纯白的高跟靴,有琉璃镶嵌。
只见她浅蓝色秀发拂过额前,结双发环,梳得干净袅娜,双发环结淡紫带红珠玉绳,别了一支银支银光灼灼的琉璃发簪,额间三点朱红衬花钿,朱唇点绛。
白纱披衣下一袭露肩露脐的雪白螭吻龙纹络霓裳,双手戴玉镯子,眉眼倾城。
“龙雪,你自从任了龙神女,已成娉婷天姿。”
“我已经长大了,我爱你,白龙哥哥,我希望可以嫁给你,可是,为什么你只管兄弟之事,甚至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呢?”
“龙雪,我说过,我不能娶你。”
“你一直在逃避你我这段感情,可是,在魂湖,我们已经吻过了,我把我的初吻献给了你,就是已经决定托付终身了。”
“对不起。”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龙雪忽然抱住了白龙,“我懂你,我会支持你的。”
“谢谢,龙雪”
龙雪突然夺过白龙手中的第七个白玉琉璃酒盏,将里面的醉仙酿一饮而尽。
“我替你喝,你就不会死了。”
白龙看着龙雪:“你太天真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说完他举起另一盏酒,笑着说:“对不起,我骗了你,按照一开始的顺序,我手中这白玉琉璃酒盏才是第七盏,刚才你喝的那一杯,是敬知己的,刚好给你。”
说完,他很潇洒地将那盏敬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你……”
“怎么?生气了?”
“没有,只是很担心你。”
“我的命长着呢,至少,不会三日之内死,北这绝世神医还在嘛。”
“我可没说我会救自掘坟墓的人。”
北离天说完,走了出去,推开了镂空玉龙红木门,说:“不打扰二位了,你们慢慢聊。”
“白龙哥哥,你说,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喝茶不?”白龙很注意地和龙雪保持距离,起身沏了一盏茉莉花茶。
“你好无趣,白龙哥哥。”
“我想说的是,故国已逝,逝者如斯,无论是什么,都会消失,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我们,在一起,或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死了……”
“对,如果我死了,可以换来一个太平盛世,可以成就一位君临天下的启王殿下,可以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王朝,这还算有点意思,你说呢?龙神女?”
“我斗嘴斗不过你,行了吧?”
“呵,我请你喝酒。”
“来,消消气。”白龙递过一盏酒。
龙雪低下头,故装不打算理他。
龙雪回忆到这里,问了白龙一句:“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可别夜夜咳血还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生叫我担心。”
白龙想转移一个话题,他说:“灵樱七杰义结金兰,好久没有聚会了,我说服了凌云,明天灵樱七杰一同到凌烟国的百里灵樱聚一聚。”
还记当年,凌烟盟义结金兰。
凌云麾下有一个盟派,名凌烟白龙身为凌烟盟副盟主,选定了日子带凌烟盟到一片樱花林结盟说笑,弹指间,樱花纷纷扬扬,回忆定格在一刹那。
他们七人伸出手,掌心相叠,说出了他们凌烟盟的誓言:“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淡看花落,笑看剑起!”
这七人分别是,盟主东皇凌云,副盟主西君魇王白龙,四方水神北仙北离天,鲛人国龙雪公主,凌烟国郡主红莲业火,南神百里戏妆,燚王殿下燚。
如今,凌烟盟也是七人,只是由鱼儿和宇文守约取代了燚和红莲业火,他们七人伸出手,掌心相叠,说出了他们凌烟盟的誓言:“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淡看花落,笑看剑起!”
龙雪想起当年的情景,不禁黯然神伤,她说:“可是,你如今是永夜,凌云不知道你的身份啊。”
“这有何妨?我们依旧是朋友。”
隔日,灵樱七杰一同到了百里灵樱,灵樱花纷纷扬扬,鱼儿兴奋地拍着手:“太棒了,有幸与诸位赏此美景,尤其是和……水神大人。”
冥子正两手插腰手持冰魄剑倚于一株灵樱树下,深蓝色的眼睛如大海一般深遂,表露出淡淡的忧伤。
他笑道:“这么崇拜我啊?”
“我哪里崇拜你了?只不过是高兴,能有空拉你出来玩玩,别整天和一堆草药呆在一起,还有四方水神的风姿吗?”
宇文守约看着纷纷扬扬的樱花,不禁说:“真美。”
凌云听了言:“若天下也如这百里灵樱如此静好,那千古一帝之梦,也就可以实现了。”
白龙微微一笑,说:“凌王心怀大志,定能完成这千古一国之梦。”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百里戏妆讽刺了一句。
白龙听了言:“凌王志在此,吾当共守约。”
凌云有些吃惊,因为瑾也说过同样的话。
龙雪伸手接过一片灵樱花瓣,说:“魇王志在此,吾当共守约。”
凌云立于高崖,看高山流水,怪石嶙峋,将九国风光一览无余。
宇文守约说:“凌王,在这百里灵樱,可以纵览整个九国。”
“不错,”凌云勾唇一笑,“志在此,灵樱七杰,当共守此约。”
“这千古一帝之梦,吾愿效犬马之力。”宇文守约说。
“哥哥,我定全力相助。”百里戏妆说。
凌云看向白龙,问:“永夜,你呢?”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凌云点头表示认可。
“哈哈哈,灵樱七杰,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淡看花落,笑看剑起。这太平盛世,将由我们一同开创。”
凌云说完,一只七尾蓝雀停在白龙指间,欢快地鸣叫着。
灵樱七杰义结金兰,共谋天下,有诗为证: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