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编修杨廷麟,已经是被委任为神机营都督佥事。
昨晚得了太子的命令,就来了广宁门接管防务。
此处原来防守主官,是东厂掌印指挥使赵泗州、北镇抚司理刑指挥梁清宏,他们都与贼寇有勾连。
杨廷麟也是果决的主儿。
昨夜得了夏顷的信息,一到广宁门,立即以东宫慰问前线为名,当场擒拿两人。
东厂掌印指挥使赵泗州,拔刀想反抗,当场就被东宫侍卫斩杀。
北镇抚司理刑指挥梁清宏为人圆滑一些,见机不对,跪地束手投降。
梁清宏还主动帮忙,劝降了守军中其他参与者,并抓捕了2名流寇过来联络的暗探。
半夜时,户部老尚书带来来发银两劳军,宣扬太子勇武、仁德。
此刻广宁门将士军心稳定,士气旺盛,既有三大营士兵,也有锦衣卫督战人员,还有昨夜皇宫临时派遣来的太|监军。
今天难得的风沙小了,天空乌云也散去,广宁门视野绝佳。
城墙加箭楼子,足有二十米高,矗立在平原上。
城门外有大片低矮房屋,原本都是贫民窟,沿着墙根远远铺开,都在前些天攻城战中烧为焦碳。
五六里开外,流寇的营寨一堆堆的散乱分布。
李闯王流寇大军虽然号称50万,但围困百里方圆的京城,也只在十几座城门口安营扎寨。
他们堵住了每座城门,每天并不能阻止城内百姓偷偷爬城墙逃亡,顶多遇到了抢掠一空。
远处流寇大军正开出乱糟糟的营寨。
战鼓雷雷,一条黑线乱哄哄地从地平线缓缓逼近。
近处已经有流寇的游骑往来穿梭,一此次逼近城墙谩骂、怪叫。
不时有人老贼,纵马奔驰中,张弓搭建射向城头,然后嚣张的逃开。
城头士卒人人紧张万分,前几天攻城,流寇驱赶百姓填沟壑、爬城墙。
城下已经堆积了很多尸体,城头伤亡也很严重。
光是前来督战的锦衣卫、太监,就伤亡了不下千人,战况激烈程度由此可见。
也正是如此,守将才会与流寇暗通曲款。
太子与编修杨廷麟、镇抚使陈泰、东宫大太监刘节忠、夏顷一道眺望李闯王营寨。
陈泰见此情况,义愤填膺,他在辽东征战多年,骑射俱佳,敢与建奴的白甲兵对冲厮杀的汉子,自不惧这些小儿科的杂耍把戏。
“殿下,流寇太嚣张了,请让末将带50精锐骑兵,前去冲杀一阵,挫败敌军锐气。”
这并不是要陈泰要出风头,而是古代作战重要的套路,远古战争,将领都要有阵前致师环节,以鼓舞士气。
到了近千年,大家也不讲究战场礼节了,上来就混战,但也会经常有阵前猛将冲阵的情况。
例如三国的关羽万军丛中,单枪匹马击杀颜良。大唐的唐太宗与尉迟敬德两人组合冲阵;秦琼也时常被派出去阵前单挑。
特别当敌强我弱之时,弱的一方要有勇士出头,冲杀一阵,以提升士气。
朱慈烺不置可否,拍拍陈泰肩膀,说:
“仗有的你打,先要计划好。流寇的动静很大呀,你们觉得该如何守住广宁门?”
陈泰还想争取一下:
“殿下,计划可以慢慢想,当务之急就是要提振士气,先让我去冲杀一番,吓唬流寇们。”
杨廷麟摇头不支持,读书人对守城并没有多少见解,但他一夜未睡,已经摸熟了城头的布置,此时对防守还是有些信心的。
急着阻止说:
“陈大统领不可莽撞,流寇连日攻城未果,游骑每天都在城下诱敌,下官已经全面清点了广宁门防守器具、物资。”
提了提气,杨廷麟肯定的说:
“现在广宁门、以及周边七八里城墙,我们各类火铳、大炮、弓箭充足,狼牙拍、滚石檑木、遮帘等等都已经就绪。就连火箭都搬了几十具来。”
看起来一派文官打扮的杨廷麟,拍着城墙,语气铿锵:
“殿下,只要不开城投降,流贼来多少,我们杀多少!请殿下三思。”
城下墙根处堆砌着很多的火器,有发射10支的“火弩流星箭”;发射32支箭的“一窝蜂”;最多可发射100支箭的“百虎齐奔箭”。
这些都是杨廷麟仗着自己新官上任,从神机营仓库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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