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卫诤脸上露出的自信神色，对于其抛来的这个问题，身为秦国左庶长的嬴虔暗道了一声果然。
其虎目中在精光一闪的同时，额头却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你是生是死，对于吾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但某知道的是……你若死了，秦国上将军或许就要换人了！！”
说完，其好整以暇的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嬴虔的心中再无一丝对于秦王嬴渠梁的担忧。
“是啊，人最重要的事情……是活着！”
心有同感的附和了一句，卫诤转身，手中的秦王制剑天月已经刺出，终结了面前那名消瘦男子的性命。
“二三子，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儿将军，活捉秦王！”
“杀！”
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彻底刺激到了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黔首刑徒。
随着人群中有不怕死的刑徒爆发出一声怒喝，所有人尽皆选择了手持长剑，向着卫诤围剿而来。
望着深陷重围中的卫诤，身为其助手监军的景监面色微变的同时，便要下令周遭的秦军士兵准备镇压叛乱。
“景监，守护好大王，君上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将唯你是问！”
嬴虔的声音传来，顿时使得景监的动作为之一滞。
“左庶长，景监可以理解为……尔这是要借刀杀人吗？”
景监难以置信的回头，话语中已然夹杂了一丝怒气。
面对着景监的质问，嬴虔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嗤笑。
“景监，我若是想要杀他，又何须借刀杀人，况且……某作为秦国左庶长，也不屑为之！”
“在我看来，现在你与其有这功夫和我争辩，倒不如转过头去，看清楚再说！”
嬴虔用手指指了指景监的身后，在他的脸上，则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震撼。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顺着嬴虔所指的方向回首望去，入目所及，景监一时间竟然以为自己看错了。
其想象中卫诤陷入重围，被刑徒砍死的场面并未出现。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反而是卫诤面对着百倍于己的敌人，展开的一面倒的屠杀。
“嘶！”
下意识地，景监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在场中，连续用手中的秦王制剑砍翻了十数人的卫诤望着前赴后继般杀来的刑徒和奴隶，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吟！”
当一抹血花溅射到卫诤脸上的时候，卫诤的口中发出一声吟啸。
自穿越重生战国十几年来而产生的一股压抑之气，与世疏离难容之感，在此刻得到了酣畅淋漓的释放。
这一刹那，卫诤像是突破了某种内心你的桎誥，其手中的长剑施展的越发凌厉。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剑芒划过，卫诤的身影不曾有任何停顿。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不回头看一眼倒去的尸体，卫诤再次朝着人多的地方冲去。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卫诤的脸上露出一丝嗜血，早已被鲜血染红的他，如今就像是一尊地狱中杀出的魔神。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杀！！！”
“杀！”
“杀！”
陡然间，卫诤口中连喝三声杀字。
望着周遭早已经陷入震惊的秦军将士，嬴渠梁，卫鞅，嬴虔，景监等人……
卫诤回首，横剑在胸的同时发出淡淡的轻笑。
“君上，可有酒来？”
“诤，今日想要杀个痛快！”
面对着卫诤的举动，嬴渠梁豁然起身，
“好一个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卫诤，汝要美酒，孤给你便是！”
“接着！”
嬴渠梁的面色激动万分，在他的身上再没有了一丝身为秦国君上的稳重。
在卫诤一曲《杀人歌》的刺激下，其想也不想的将桌案上的酒壶拿起，朝着卫诤抛去。
“啪！”
接住秦国新君嬴渠梁扔来的酒壶，卫诤将手中的秦王制剑斜插在地上，无视于周遭虎视眈眈的刑徒和奴隶，径直仰头喝了起来。
“哈哈，好酒！”
“二三子，汝等还在犹豫什么，再来！”
大笑一声，将酒壶抛在地上的卫诤回身与剩下的百余名刑徒杀将到了一起。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杀罢，卫诤朝着军营内一处角落轻轻一笑。
眼帘之内，他看到一袭身披红妆的女子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正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你混蛋！”
“少瞧不起人！”
没有在意公主荧玉怒视的目光，卫诤望着不断向后退却的刑徒和奴隶，却是停止了手中得杀戮。
下一刻，制剑其手提秦王剑，转身向着来时的高台走去。
在他的脚下，早已经化为了一条血路。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语气稍稍一顿，来到秦国新君嬴渠梁面前的卫诤扬起了手中的长剑……
“铮！”
剑刃颤鸣声响起，却是卫诤将手中的秦王制剑刺入了嬴渠梁身前的桌案中。
“放眼春秋三百年，晋文，齐桓，楚庄，吴阖，越勾，凡此五霸者，何处不杀人？”
“君上，汝以为……某说的对吗？”
卫诤说罢，径直将自己挡在嬴渠梁身前的身体让开，将那些手握长剑，侥幸在其手中不死的刑徒和奴隶展现在了嬴渠梁的面前。
他的目光在看向那些人的时候，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甚至，在其看来……
当这百余名刑徒之人拿起长剑的刹那，卫诤就已经宣布了他们的死刑。
他卫诤是需要以奴隶和刑徒为兵不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
他需要一些不听话的士兵！
很快的，嬴渠梁明白了卫诤的用意。
俯视着下方早已经被卫诤杀破胆的那些刑徒和奴隶，他的眼中无一丝一毫的怜悯。
“卫诤，你说的没错！”
“秦国若想霸天下，孤王的确需杀人！”
回头应了卫诤一句，嬴渠梁将桌案上的秦王剑拔出，径直指向了那些苟活下来的反抗之人。
“杀！”
Ps:咳咳，《杀人歌》这首诗，作者君实在是喜欢，一时间写的有些过了！
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