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在以有心打无备之下,不足半炷香的时间,赵成侯带来的这百余名护卫便被卫诤所属的秦军士兵尽皆屠戮完毕。
一时之间,城门口的甬道中尽皆是血腥味弥漫。
然而,面对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解决了对手的公孙衍就像是没有闻到似的,来到了卫诤的身边开口问询到。
“将军,既然赵王已经落入我等的手中,那么邯郸城再呆下去就只是浪费时间了,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动?”
听到公孙衍的话语,卫诤却是径直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说辞。
“公孙衍,你听说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吗?”
“邯郸城我们是要走,但是……不是现在。”
“另外,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还有一部堪称精锐无双的赵国大军没有动用呢,若是将之置之不用,岂不是可惜!”
说着,卫诤的目光看向了赵国北地的方向。
赵国,长城防线,皋狼城。
当李昙率领着从函谷关辞别庞涓,北上驰援边境的三万五千名赵军骑士长途奔袭到皋狼城的时候……
望着已然人去成空的皋狼城,李昙的心中顿时就是一个咯噔。
“来晚了?!!!”
但就在这时,他的身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将军,你看那里……这,这怎么可能?!”
顺着副将指着的方向望去,李昙的眸子陡然间诤的老大。
望着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堆砌的密密麻麻的头颅,李昙立时不寒而栗,直接下意识的以为那是林胡破城之后,斩了赵国守军之后堆砌成的。
然而,随着其不断靠近,望着那爬满蛆虫,但洗衣间能辨别出模样的京观,他的面色上流露出了一丝古怪。
“怎,怎么可能!”
“这座京观,竟然全都是用林胡部族的头颅堆砌成的,难道面对着十万林胡游骑的进攻,公子以仅仅三千的兵力大破了敌军不成?”
“若是那样的话,其又何必向今上求援?”
一时之间,李昙的脑中想到了良多。
层层迷雾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对于赵成侯的军令所言和眼前所见之景发生了冲突。
至于赵成侯给予他的军令是否是假的,这个念头在其脑海中刚升起的时候,便被他否定了。
作为赵国的统兵将军,他自认为对于诏书真假的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
问题,出在了公子渫的一边。
其在战胜了十万林胡之后非但没有将真实情况汇报于君上,反而是以假情报欺骗了君上。
那么,其贵为公子,为什么要欺骗君上?他图的是什么?目的何在?
想到这,李昙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兵变夺权!!!
弑兄,逼父退位!!!
“传令下去,留下五千人驻守皋狼城,其余人等,随我火速驰援邯郸城!”
“若是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想通了事情关键的李昙,不敢迟疑。
只见其当即一勒战马的缰绳,在对着手下的士兵吼了一句后,一马当先的向着南下而去。
无独有偶的,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似的。
一名北上疾驰而来的骑士直接与李昙率领的部队迎头遇见了,不等那名骑士靠近,李昙就策马迎了上去。
“今上的安危如何?”
“那公子赵渫的兵变谋反可曾功成?”
面对着李昙的一连串喝问,那名骑士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但随即……
就演变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惊呼,“李将军,今上危在旦夕,还请将军速速发兵南下!”
说着,那名骑士将怀里的帛书交给了李昙,径直从马上昏死了过去。
没有在意那名昏死过去的骑士,李昙打开帛书,入目所及赫然便是……
“邯郸危,速救!”
五个大字,配合上象征赵国君主身份的王印踏章,根本不曾令对事情早就在心中有所猜测的李昙生出任何疑虑。
一日之后。
邯郸城头上,卫诤望着率领千军万马奔袭而来的赵国大军,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公孙衍。
“本将军等的大军终于到了!”
“公孙衍,记的着人把赵成侯父子带上,今日也该到了我等离去的时候了!”
卫诤一侧,公孙衍望着出现在城下的赵国大军,其虽然不曾听闻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以他的智慧,却是隐约间猜到了卫诤的心思。
“将军,若是那城下赵军主将不受你我的威胁呢?”
谁料,在听到公孙衍的这番话语之后,卫诤却是笑了。
“换做是其他人,我或许还会认同你的担忧。但是,城下统兵之人若是那李昙的话……”
“只要我们将赵成侯拿捏在手中,其便会无条件的尊从,因为……”
说着,卫诤笑而不语。
说话只说一半的他,直接听的公孙衍心中不上不下。
但在心中,卫诤则是悄悄的补了一句。
“因为,其是那未来的战国军神李牧的曾祖父啊。”
“自李昙而始,至秦末李左车而终,将门李氏可是五世将赵啊!单论含金量而言,李氏一门可比那四世相韓的张良家族强的多了!”
“试问,如此将门世家,其怎么可能会背叛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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