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迈步入得屋内却见屋内两位年近五旬的老者坐在屋中,一位正是兵部尚书齐泰,而另一位则是翰林学士:黄子澄。
陈昱急忙跪拜:“末将陈昱拜见二位大人。”
齐泰道:“陈将军免礼。”陈昱站起身来,抱拳当胸“二位大人末将已将燕王殿下的三位世子及其亲随、马夫、侍女等一十九人接至卧龙居住下,与之而来的二百燕北铁骑则在城外二十里的驿站驻扎。”
齐泰微微点头:“陈将军辛苦了。”
“末将职责,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黄子澄道:“陈将军已经见过那三位燕北世子,这三位世子为人如何?”
陈昱道:“末将与三位世子相交尚浅,只是略见皮毛:大世子朱高炽为人少年老成,言语虽然不多却是谦逊有礼,待人随和。三世子朱高燧,年纪尚浅,亦不多语,事事听从兄长安排。倒是那位二世子生性低劣,俨然纨绔子弟。”
齐泰哦了一声:“陈将军何出此言?”
陈昱道:“一路走来这位二世子与末将没说别的,尽是询问我京城风月之事,并邀末将与之共赏风月。”
齐泰与黄子澄对视一眼,冷冷一笑:“陈将军如何作答?”
“末将执拗不过只得假意应承。”
齐泰道:“陈将军辛苦了,也该休息一下,陈将军且往账房支纹银五百两。陪上这位世子走上一遭。”
“尚书大人的意思?”
黄子澄接口道:“三位世子初到京城,地面不熟,烦劳陈将军好生照应,与三位世子多多亲近。”
陈昱自然知晓其中寓意,心中暗喜没想到竟有此等美差,陪着世子吃喝玩乐,还有银子使唤,但却又心中难免失落:尚书大人既然支了银子,自然再不必朱高煦那小子花钱了,白白让他躲过一劫,“回禀大人,这风月之事只有朱高煦已在询问,另两位世子似乎并不喜好。”
齐泰微微点头,“慢慢来,陈将军只需投其所好,若有不便之处将军莫要为难。”
陈昱心中更喜,看来这是可是个有大油水的肥缺呀,口中却道:“末将领命。”
齐泰点头,“将军已经劳苦一日先行退下即可。”陈昱拜别二人,退出房间,兴冲冲领了银子回家休息。
齐泰与黄子澄见陈昱出去了冷哼一声:“一众纨绔子弟,有辱龙脉。”
黄子澄道:“想那朱棣不过是一介草莽,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就让陈昱跟着他们胡闹几天,看看他们究竟能在京城完出什么花样来?”
黄子澄道:“我二人不若即刻觐见圣上告知三位世子已到京城。”
齐泰微微摇头:“此等小事不必惊扰圣驾,明日散朝之后再行通禀便是。”
黄子澄点头称是:“却没想到燕王真的将三个儿子悉数打发来了京城,看来他应该没有什么不臣之心,不然亦不会如此。”
齐泰道:“大人此言未免为时尚早,我等暂且静观其变。”
却说朱高炽到在房中,过不多时身旁亲随、侍女也都到来,朱高炽吩咐众人往门外守候,独自一人由怀中取出“道衍禅师”所给的三封书信,按照“道衍”吩咐,打开了第一封。
上面写道:世子见信,已至京城,世子久居燕北,此去京城当恣情欢娱,切记骄而不燥,结交纨绔,示人为弱,方得行事,吊念先皇之后再看第二封。
朱高炽微微点头:“来人呀。请二位弟弟过来。”
门外亲随应声而去,过不多时朱高煦,朱高燧来在屋内,朱高炽将道衍和尚的信给予二人传阅一遍,朱高煦哈哈大笑:“怎么样大哥兄弟约那陈昱共游潇湘馆还是没错的吧。”
朱高炽无奈笑道:“二弟还是你思虑周全呀。”
“不,大哥,你二弟不是思虑周全,是本性哈哈哈。不过道衍禅师说的也对,我在顺天府是玩够了,没有弟弟我没逛过的园子,但是大哥你却从来不去厮混,这回好了到了京城又有父王准许,大哥也要玩个尽兴。”
朱高炽无言以对,朱高煦接着道:“大哥,此次出行父王可是给咱们备足了银子,今天弟弟就教大哥怎么花钱。”
朱高炽道:“二弟,禅师有言骄而不燥,只是要咱们结交纨绔,二弟断不可若事生非。”
朱高煦哈哈一笑:“二弟明白,大哥瞧好便是。”
到在晚饭时刻,孙玄策急匆匆来到朱高煦住处,在门外道:“禀告世子殿下,陈昱将军正在门外等候,朱高煦在屋内嘿嘿一笑:“知道了,告诉他一声本世子马上就到。”
孙玄策点头称是转身到在卧龙居外却见陈昱此时已卸去盔甲,只着一身青蓝锦袍等在马下,孙玄策道:“还请陈将军稍等,世子殿下马上就到。”陈昱微微点头。
过不多时果然见三位世子尽数而至,三人均是白衣素袍,团花锦绣,腰间嵌玉每人手中一把折扇,个个风流倜傥。朱高煦见了陈昱哈哈一笑:“没想到陈大哥竟比我们兄弟还要着急,这么早就先到了。”
陈昱脸上一红,“二世子玩笑了。”
朱高炽道:“陈大哥,此时我等出行乃是为了行乐,切莫再叫世子,有煞风景,我们兄弟也不再叫您将军,只叫大哥。”
陈昱连连摆手:“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心中却骂道:白天见你还一本正经,到了晚上原形毕露了吧,原来不过也是一个纨绔子弟。
朱高煦哼了一声:“大哥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陈大哥与京中大员逛园子也是尚书、侍郎、将军这么称呼吗?”
陈昱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点头称是。此时三名青衣少年牵过马来,三位世子翻身上马,那三名青年亦上得马来,右手拉缰,左手中却各提刀鞘,显是三位亲随侍卫。
朱高煦端坐马上嘿嘿一笑道:“陈大哥上马走了,您没看见就连从来都不出来厮混的大哥都已经上马了吗,我们兄弟三人可都急着一睹那潇湘佳人的芳容那。”
陈昱嘿嘿一笑翻身上马,“好、好、好、咱们这就走。”
七人一路行来,只有朱高煦喋喋不休问得尽是“潇湘馆”头牌及花魁的艺名相貌,究竟那个漂亮。
陈昱一一作答,原来“潇湘馆”中,绝色头牌名叫青柳,在“潇湘馆”中迎客不足三月,却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两只水袖舞得最是婀娜,堪称京城第一舞技。此外四位花魁娘子分别叫做:出尘、玉露、蝶恋、随风儿个个生得国色天香,人间尤物。
只听得朱高煦眼冒金光,垂涎欲滴。过不多时一行人等便已到在城中西南角一处大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