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等人翻身下马由校尉引路入得魏国公府来,直奔大堂。
却见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汉端坐于堂上,却见此人不过三十二三岁,面色黝黑,络腮满面,虎目狼眉威风凛凛,这便是魏国公徐辉祖前两年曾往北直隶练兵巡检,三位世子均曾见过,只待入得堂内。
朱高炽急忙带领一众人等叩拜余地:“外甥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拜见舅父。”
徐辉祖起身声,将三人一一扶起,“三位外甥请坐。”
众人起身,纷纷言谢,一一落旁,佟啸天等六人分列三人其后,徐辉祖拈许晓笑道:“三位外甥怎会入得京来?”
朱高炽抱拳施礼“我等三人奉旨进京吊念先皇。”
徐辉祖道:“我那大姐、姐夫身体如何?”
朱高炽起忙起身施礼:“回禀舅父,母亲大人身体安康,还时常提及舅父那。”徐辉祖微微点头。
朱高炽接着道:“父王身体虽是康健,却已大不如前,近年来已是久未寻边。”
徐辉祖“哦”了一声,朱高炽接着道:“本次进京父王命我为舅父带了许多礼物。”
徐辉祖笑道:“大姐与姐夫客气了。”
佟啸天上前一步将一只锦盒递予朱高炽,朱高炽伸手接过,将其打开,里面确实六七棵人参,朱高炽双手呈于徐辉祖面前道:“母亲大人特地着人采集而来,只为舅父补养身体。”
徐辉祖伸手接过,置于桌上,道:“待我多谢姐姐。”
舅甥几人又再攀谈一阵,身边下人上来启禀已备好酒席徐辉祖起身道:“几位外甥且随我一并赴席。”
朱高炽起忙起身道:“舅父客气了,我等不敢叨扰。”
“都是亲家有何叨扰?”朱高炽急忙施礼道“舅父不知,外甥昨日已下拜帖,今日还要赶往二舅家中拜访,免得二舅等得着急。”
徐辉祖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舅父也不多留。”而后缓缓道“距先皇忌日尚有七日的时间,三位外甥若是无事便来坐坐,你我舅甥也好亲近亲近。”
三位世子同时躬身施礼:“外甥谨记,拜别舅父。”
徐辉祖微微点头“来人呀,送三位世子出府。”
下人急忙上前,“三位世子这边请。”三位世子再次行礼,一众人等出了国公府,各自上马,驾着马车而去,直奔京城左都督府。
过不多时,便已到在府门之前,远远的却见府门前一众人等正在府门前来回踱步,为首的一位三十几岁的大汉,头戴七梁朝冠,绯袍玉带,上绣麒麟此乃一品大员服侍。
三位世子虽未见过这位二舅,但是由这身朝服便不能猜出,这位定然便是二舅徐增寿无疑了,于是三位世子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跪拜于地:“外甥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拜见舅父。”
那徐增寿急忙上前搀扶,不由得竟落下泪了:“三位外甥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这位徐增寿乃是徐达幼子,与燕王妃乃是同父同母,年幼时与大姐姐弟情深相交最好,只是长姐早嫁,随朱棣赶往燕北,相聚时间颇短,难免更是相思,今日得见三位外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一面亲自牵着朱高炽往那府中走去,一面口中说道:“昨日收到你们兄弟三人的拜帖,说今日要来,舅父便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朱高煦与朱高燧紧随身后,齐天赐等人紧随三位世子身后,而佟啸天则指挥马车一并往那府中而去。
到在厅堂之上,徐增寿坐了主位,三位世子再次施礼,徐增寿着三人落座,此时三位世子已通报了姓名。
徐增寿正在问候姐姐姐夫身体状况之时却见自己的管家呼唤着十数名亲信家人抬了五只硕大木箱跟在佟啸天身后来到堂上,佟啸天转身站在朱高炽身后,家人将那五只大箱一字排开放在厅上,施礼之后老管家带着众人转身而出。
朱高炽起身上前,深施一礼:“舅父,父王着令我等为舅父带来了些许薄礼。”
朱增寿连连摆手:“这大姐,姐夫也太客气了,这是作甚?”
而此时朱高煦与朱高燧上前随意打开两只木箱,其中尽是金闪闪,银灿灿的黄白之物,想这五个硕大箱内何止万两。
佟啸天上前一步,双手将一锦匣递至朱高炽身前,朱高炽伸手接过,将其打开,却见其中黄绸包裹,打开黄稠其中竟是一棵尺余长的山参。
一面双手呈至徐增寿面前“舅父,这是母亲专程着人往关外寻来的千年人参,供舅父将养身体。”
徐增寿伸手接过,置于桌上:“哎呀大姐太客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朱高煦笑道“舅父您老人家与母亲多年未见,母亲大人最是思念舅父。”
徐增寿连连点头:“快,三位甥儿舅父早已备下酒菜,来来来咱们舅甥四人不醉无归。”
朱高炽三人亦不推辞,跟在舅父身后落座席上,到在徐增寿附上自不必多虑,徐增寿在旁边为六人单设一桌,佟啸天一众六人也都坐下,徐府下人为三位世子满上酒来。
朱高炽举起杯来,正欲开口敬酒,却听门外一阵嘈杂之声,众人转头视之,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俊美少年快步跑来,“爹我听说燕北的诸位哥哥进京来了。”
徐增寿脸上一红“三位甥儿见笑了,这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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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微微笑道:“莫不正是我们的景昌表弟?”
“正是此子。”
徐景昌眨眼着眼睛看了看朱高炽等一众人等,到在在徐增寿近前道:“爹爹听说我的一众表哥燕王世子三人到了京城了。”
徐增寿脸色一沉,道:“这不就是你那三位表哥?还不快快行礼。”
徐景昌看着朱高炽等三人痴痴笑道:“你们就是表哥。”
徐增寿“哼”了一声,“还能骗你不成?”
徐景昌躬身施礼道:“徐景昌参见三位兄长。”
朱高炽等兄弟三人,一一还礼报上姓名,而后几人从新落座,朱高炽执杯起身:“舅父我等兄弟三人敬您一杯。”
徐增寿举杯“外甥客气了。”说话之时一饮而尽,三位世子频频举杯,向徐增寿敬酒,徐增寿无有不应。
酒过三巡朱高煦道:“表弟如何知道我们众人到了京城?莫不是昨日见了拜帖?”
徐增寿哼了一声,“这小子整日与那些纨绔厮混,天天不着家,如何见得拜帖?”
徐景昌嘿嘿一笑道:“二哥不知,今日小弟出去玩耍,正遇见了那耿公子,眉头紧锁,正在烦心,小弟便上前询问,才知道原是昨晚丢了面子。”
徐景昌说得高兴眉飞色舞:“昨晚这耿旭又再纵使手下耿四为非作歹,却被来一个少年以燕北独门功夫给了教训。耿旭猜有此等身手的随从,那必是燕北世子到了京城。”徐景昌一语带过并未说得太过详细,“潇湘馆”之事更是只字未提。
徐增寿转视朱高炽等人问道:“甥儿可有此事?”
朱高煦点头称是道:“昨日外甥们初到京城人地生疏,只在街上闲逛却见那耿旭仗着家事显贵,欺压路人我等怎能坐视不理,这方才命侍从出手教训。”
徐增寿冷“哼”一声,“这耿旭仗着耿炳文侯爵之位横行京城为非作歹,着实可恶,早该有人管教管教。甥儿仗义出手,小惩大诫,只望其能记住教训。”
徐景昌看着朱高煦咧嘴一笑,竖起拇指以示称赞二哥这谎话说的周密。
一家人再饮几巡,直至黄昏时刻,徐增寿已经微醉,朱高炽等三人其身告辞,徐增寿直送至大门之外,拍着朱高炽肩头说道,“三位甥儿,若是在哪‘卧龙居’住得不舒服就搬来舅父家,与舅父同住。”
三位世子拜谢舅父盛情,徐景昌到在徐增寿身旁道:“爹爹,孩儿要去与三位兄长同住。”
“哎,吾儿顽劣,不可去叨扰三位哥哥。”
朱高煦忙道:“舅父严重了,都是一家人何来叨扰,表弟若是无事,尽可过来同住,我们兄弟三人地面生疏,有了表弟的陪伴却也方便了许多。”
朱增寿微微点头,“即使如此那便随了吾甥,但是吾儿切记与表哥同住切不可恣意妄为,鲁莽行事,一切要听三位表哥的吩咐。”
徐景昌点头称是,“知道了父亲,孩儿一切都听表哥安排。”说话之时忙不迭来在朱高煦身旁,一众人等翻身上马,向徐增寿抱拳请辞。
徐增寿立门前连连摆手,眼望着众人缓缓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