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易天记 第九十二章过齐河铁索桥寒4

花不凡与陈清华隐约只见得对面有人影悬身而来,不及多想,急忙端弩便射,却闻得半空之中“叮当”作响,却无中箭之声,二人便知对面已然有所防备,于是急忙收了连弩,不再浪费弩矢。

直待三人掠至身前不足一丈之处方才见得乃是前面两人持盾而来,齐天赐见势却不多做他想,飞身而上迎在三人面前,手中长刀急劈而下便向其中一面盾牌劈落。

“叮”旳一声脆响,齐天赐一刀之下便将那持盾的吕佐成震得向后连退数步,反手再是一刀,便又砍在沈玉郎的盾牌之上,但见火星四射,沈玉郎只觉持盾之手一阵酸麻。

正在此时肖振军却在其身后急掠而出,手中绣春刀直指齐天赐胸口,齐天赐挥刀向外一格,“叮”旳一声将肖振军手中单刀磕出,左臂急挥,刀中夹掌向着肖振军胸口推来,肖振军向旁一闪,手中钢刀直劈而落,齐天赐引刀相迎,向上一撩,“叮”旳一声,火花闪现,二人各退半了步。

此时肖振军眼见着自己一众属下尽数毙命心中杀机已起,那还容得齐天赐有半点喘息之机,手中钢刀一晃,跟身进步,绣春刀直往齐天赐胸口斩来,齐天赐悬身而起,肖振军挥刀上撩,齐天赐于那空中挥刀劈落,两柄长刀再碰一处。

“叮”的一声,一片黑寂之中火花闪现,齐天赐落地之时却觉背后两股寒风劈落,不必回头便知乃是沈玉郎并吕佐成二人持刀袭来,齐天赐悬身而起,身子在空中盘旋,手中长刀疾驰而出,“叮当”两声将二人的绣春刀格开。

齐天赐身在空中尚未落地之时,肖振军却已赶在身前,手中绣春刀拦腰劈落,齐天赐于那空中含胸提气,便再次弹射而出,肖振军一刀劈空。齐天赐落在桥板之,肖振军却已再次挥刀而至与其战在一处。

而那吕佐成此时一手持盾,一手操刀,业已落在花不凡身前,亦不答话手中钢刀直劈而落,花不凡抽刀相迎。

吕佐成见势心中窃喜,日前几番激战吕佐成只见得花不凡屡施暗器,那日在蒙古道之战更见其被苏锦遥单刀劈落,震得连连后退,便以为对面的少年只善暗器,而其他修为甚是平平,于是今日便亦想效仿当日苏锦遥之法以一击之力将花不凡击退。

然而其却不知他自己并非苏锦遥,而花不凡亦绝非他心中所想的那般!花不凡虽然年少,但毕竟乃是“颠倒乾坤”花雨霖的后人,不仅习得“金刀门”“鬼斧神刀”佟自远所授武功,其家传武学亦早有习练。而花家修为便是以锻造打磨之术为本,自然尤为注重气力根基与体能锤炼故而那花不凡的膂力自然远胜同龄之人以及同等修为的习武之人,纵使比起那久经战争的猛将、力士却也丝毫不差!故而吕佐成想要以力取胜之法实是大错特错。

吕佐成绣春刀劈落之时但闻“叮”的一声脆响,其只觉得右腕一阵酸麻,手中绣春刀竟被震飞出去,心下大惊:竟不想自己眼前的少年竟然有如此膂力。

花不凡见对方没了兵器,立时跟身进步手中长刀劈落,吕佐成只得持盾相迎,“叮、叮、叮”花不凡连劈三刀,便将吕佐成震得连退了十数步,幸得旁边一众锦衣卫挥刀而上,将花不凡拦下,否则只怕这位千户大人便要被震落河中。

吕佐成心中恼怒不已:只怪自己小瞧了这少年,于是由桥板上拾起一柄绣春刀大喝一声便又向花不凡冲去。

而那沈玉郎却已跃至陈清华与张希婷二人身前,星光之下却得见是两位容貌娇俏,身材纤瘦的妙龄少女心中却也多了几分轻视。

蒙山古道之上沈玉郎见过陈清华引弩激射,知道与身边的另一位面相清纯善良的少女相比,这一位眼角眉梢透着十足干练果敢的小美人,杀起人来更是丝毫亦不手软,所以这一位似乎更加难缠,于是便选择了先向陈清华下手。挥刀便向自己右手边的陈清华斩落。

却见陈清华身形一转便已将其刀锋避过,沈玉郎心中一怔,万没料到这不过二十的少女身法竟是如此灵活。

沈玉郎跟身进步,横斩一刀,陈清华却已悬身而起,刀锋只在其身下划过,抬头之时却见其凌空点来一脚直奔自己面门,沈玉郎只将手中铁盾于身前一挡,陈清华脚尖正落在铁盾之上。

陈清华这一脚踏下虽然亦使得其左臂向下一沉,但沈玉郎却也并未觉得陈清华能有多大气力,心下便又轻视了几分,于是左臂向前一送,持盾便想将陈清华推入河中,却怎料盾上立时一轻,那陈清华已然落身在那供人手扶的铁索之上。

倒是沈玉郎由于方才那一推用力过猛,险些载下河去。沈玉郎急忙收住身形,上前一步挥刀而出,再次斩来,却见陈清华悬身而起,星空之下但见那白衣丽影一个筋斗便已落在沈玉郎身后。

沈千户急转身正欲再攻之时却觉眼前一花,一片光华裹挟着一阵冷风向自己脖颈扫来,沈玉郎举盾相迎“叮”旳一声一柄长剑正斩在铁盾之上,火星四射之时那面铁盾上立时便被斩出一道尺余长的豁口。

此时沈玉郎方才知晓原来陈清华手中的长剑却是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刃,若不是陈清华乃是女子气力不足,只怕这一下自己重则便已身首异处,轻则亦必将被斩断左臂!

正在沈千户心中骇然之时,陈清华身形一晃便已到在其之左侧身前,手臂一抖那长剑便径直向沈玉郎的咽喉刺来。

沈玉郎心知对方手中利刃削铁如泥,再不敢举刀相迎,或是以盾相拒,生怕那一下不小心便被宝剑所伤,于是向旁一侧头将陈清华剑锋避过,却不料那少女手腕微微一颤,其手中那柄长剑竟在剑身一尺处猛得一弯,剑尖便向其的二目扫来。

沈玉郎心中大惊急忙向后又是一纵,方才将这一剑险险躲过,而陈清华此时却已提剑立在张希婷身前,并不追击。

直至此时沈玉郎方才知晓对面这少女手中削铁如泥的长剑竟是一并软剑,怪不得之前一直未见其手中持有兵刃,又不知如何手中便多出这柄削铁如泥的利刃,想来必是盘在腰间,只待近身御敌之时方才抽出。

沈玉郎嘿嘿一笑,“小丫头倒是有两下子,让大爷好好领教领教。”言毕之时飞身前扑与陈清华战在一处。只是此时沈玉郎轻视之心全无,更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繁星之下,六个人于哪索桥之上战做三对,刀光剑影,往来突忽,各显其能一时间却也难分胜负,如此一来后面那一众锦衣卫虽然人多,但是碍于索桥之上不过三尺之宽,却也无法上前帮忙,而另一边的张希婷见师兄师姐将众人拦住,倒也不用自己上前,于是便一旁观战,却也是看得胆战心惊,不免为师兄师姐暗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