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看来崔公子果然心系百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另一个年轻人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要不是崔公子……”
老妇人还在哽咽着。
“要不是崔公子,我们这帮人,可就真的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了啊!”
说完,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此话一出,崔知温听得辛酸无比。
“老人家,我崔知温好歹也是兰州的父母官,这是我崔家应该做的!”
崔知温搀扶着双腿有些颤抖的老人,恳切的安慰着。
众人闻言,更是泣不成声,纷纷跪地而拜。
“感谢崔公子大恩大德,小民没齿难忘。”
经久不绝的赞扬声响彻天地,崔知温内心中一种五味杂陈感莫名而起。
“哎,亏我还是堂堂的兰州刺史,竟还不如我那十三岁的儿!”
杜正伦听着这话,不知道崔知温是在自豪,还是在愧疚。
“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
与百姓们拜别之后,崔知温等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刺史府内。
“宾王,去叫文川过来,与我们一同商量商量后续事宜。”
崔知温肚子咕噜了两声,一大早没吃饭,现在也是该饿的时候了。
马周得到命令,立刻转向了后院,走到了崔白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
马周抬手用指关节敲了几下。
“崔公子,不知崔公子在吗?”
“不在……”
崔白慵懒的声音传来。
马周满脸黑线。
不在?那刚刚是自己幻听了吗?
“崔公子,崔大人邀请崔公子前去议事厅,同下官等商议一下楼房的具体事宜。”
马周压低了嗓子,脸上写明了期待两个字。
“不去!”
这一回,崔白的声音可是斩钉截铁般强硬。
马周没有办法,只得悻悻的走了。
没办法,碰上这样的主子,玩世不恭又身怀绝技,只能认栽了。
议事厅里的崔知温还正在来回的踱着步子,等待着崔白的降临。
“崔大人,崔公子他……他身体不适,不方便来议事。”
马周低着头走了进来,语气委婉的很。
“身体不适?!混账!”
崔知温知道崔白的尿性,想必这个崔白又在睡大觉了!
“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这成何体统!”
崔知温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想起来要不是崔白连夜建立了四座大楼,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
更别说有机会在这里开会了。
想来,崔白忙活了一夜,现在也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哎,没办法,既然他不来,那为父去吧。”
崔知温无奈,只得摇摇头,带着马周和杜正伦亲自朝着后房走去。
“文川?为父有事要与你商量!”
崔知温站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朗声说道。
……
空气凝滞,里面许久传不来回应。
崔知温面容一僵,看了看左右的杜正伦和马周,感觉面子摔了一个底儿掉。
“文川?为父……”
崔知温提声还没问完,崔白便从三人后转了过来。
“父亲?”
崔知温恍然,回头一看,只见崔白手中抓着一根羊腿,敞开肚皮大口的嚼着。
崔知温脸呈愠色,肚子下意识轱辘一响。
崔知温摇头,心想这小子也忒没大没小,老子还饿着肚子,自己先大快朵颐起来了!
再看看看这个衣衫不整,毫无礼仪之风的崔白,哪里还有个刺史之子的样子?
“父亲,来找孩儿所为何事?”
崔白一口撕下了一片羊肉,敞开肚皮往肚子上一拍,吊儿郎当的问道。
“额……崔公子。”
“崔公子为百姓连夜建造的楼房已经引起了万人围观,崔大人来找公子,是为了要和公子商议一下后续事项。”
杜正伦供一拱手,语气谦和友让。
崔白一边津津有味的嚼着,一边回答:“不用商量。”
“第一,稳定百姓情绪,让他们先不要骚动,听从安排。”
“第二,去把受灾百姓的人口和住户统计下来,对比楼房房屋的数量,按需分配。”
“第三……”
崔白突如其来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第三嘛,本公子吃饱了,得去睡一会儿了。”
崔白绕开了崔知温,打开房门挤了进去。
“对了,父亲,没什么事情的话,孩儿现在要休息了,孩儿恭送父亲……”
说完,他悄然关上了门。
“……”
崔知温哑口无言,无奈吐了一口气,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哎,文川,你整天这样,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崔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笑而过。
咸鱼?要的就是咸鱼!
不咸鱼,何来的咸鱼力?
“崔公子请放心吧!宾王与下官定然不负崔公子厚望!”
杜正伦和马周向一墙之隔的崔白行了一礼之后,转身跟着崔知温离开了后院。
……
事情正在有序的进行当中。
马周和杜正伦不愧都是未来赫赫有名的大唐宰相,干事十分雷厉风行,当天就开始下令在全城进行普查式的统计。
另一边,兰州战事解除之后,许多停运的商队也重新启动难。
许多经商者从周围不同城池跋山涉沙走来、
有的经商者还没到兰州城脚下,就看见了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
“掌柜的!您快看……!”
牵着骆驼走在前头的领路人指着兰州城四角的高楼喊道。
“那是何物!?”
众位牵着骆驼的商人纷纷抬眼望去,见到如泰山般伫立四角的高楼,无不瞠目结舌!
“啊?这……?!”
“兰州怎么会突现这样的……!”
之前来过兰州的掌柜的满脸疑惑,在他回忆里的兰州可并没有这四个不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