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家财万贯之说。
在这个时代,六千多贯可不是小数目。
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铜钱,一千文铜钱是一贯。
六千多贯相当于六百万枚铜钱!
当然,用布、帛、绫罗绸缎、古玩玉器等也可以衡量。
曹鹏还拿出了一幅自称价值一千贯的字画相抵。
绘画之人并不出名,但胜在画中的女子勾勒得颇见功底。
李泰本身在古玩字画这方面就有些研究,只是看了几眼便道:“这个抵一千贯,我要了。”
男子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道:“你看到没有,此画的线条有几处勾勒得颇显粗糙,不值得这么多。”
李泰很随性:“无妨。”
曹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幅字画是他当年花五百贯买的。
这些年一直都没能出手。
很多朋友都说他买亏了。
如今相当于是以一千贯的作价卖给了他,绝对是赚了。
他早就听说魏王对书画鉴赏很在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泰雇了人和马车,将大量装箱的铜钱和绫罗绸缎等装上马车。
在等待期间,他闲着无聊,遂让人买来笔墨,在那幅画上写下两行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说起这两句诗,他很哭笑不得。
与当日在青楼中,不经意说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诗不同,这两句诗据说是他醉酒时让人打了那纨绔,冲着花魁说出的。
他完全不记得了……
如今它们早已传开,不知道有多少才子儒生想要将这两首诗给补全。
李泰没有任何将它们全部诵出的想法。
他还是不想抄。
只不过都到这份上了,顺势让它们发挥点价值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拿出专属的鉴赏书画的印章盖了上去后,他看向围观的众人道:“一万贯!谁先送来钱,这幅画就归谁!”
一万贯!
赌徒们无力吐槽。
加了两行字就翻十倍了?
这跟敲诈有什么分别!
“魏王,我买!”
“我买,我这就去准备钱财,请您稍等!”
……
让赌徒们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商人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慌不择路地去拿钱。
曹鹏以手揪着胸口,五脏俱疼!
同样是卖画,这简直是云泥之别。
有背景就是好!
才华横溢就是好!
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泰的同时,轻声道:“若是补全两首诗,足以流传百世,你能给补全吗?”
李泰冲着他邪笑一声,给出了答案,惹不得他牙痒痒,恨不得咬死他!
装完车,李泰骑马走在最前头,一辆辆马车行驶在大街上,还有很多赌徒和百姓尾随。
一些高手伪装在人群中,还有一些穿梭于街道两侧。
他们的神经无不高度紧绷。
这么多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出现意外,不然没法向皇上交代。
坐在茶馆中喝茶的程咬金和尉迟恭看到这画面,皆是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程咬金顾不得擦嘴,慌忙站起身道:“他一口气赢了六千多贯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招摇过市,这是要反将我们一军?”
尉迟恭还在嘀咕:“他怎么可能一盘不输?难道真被圣祖点拨,不似我等凡夫俗子了?”
程咬金苦大仇深:“你现在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你不是应该好好想想该不该派人把他给抓了吗?”
尉迟恭突然凑到他面前道:“其实你也很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吧?咱们这位四皇子可不是普通人,而且有陛下护着,我们还是继续静观其变吧。”
仰头喝了一口茶,程咬金指了指他,没再说什么。
嗯,天塌不了!
李泰来到另一家赌坊。
没过多久,车队规模近乎翻了一倍。
他又赢了五千多贯。
随后是第三家赌坊。
他们听到风声后,早早地关门了。
李泰站在门前,负着手直接威胁:“我就是赚顿饭钱而已,你们何苦如此?难道想一直关门,或者每次开门做生意都等着我带人来赌,让他们一起发财?”
“吱呀!”
门缓缓地打开了。
七千多贯没了!
接下来李泰又去了三家赌坊。
这三家赌坊很有觉悟,主动相迎,而且殷勤备至。
李泰手下留情,每家只赢了四千多贯。
此时已有商人运来万贯买画,他身后的马车如一望无际的长龍,蔚为壮观。
说来也奇怪,那么多的钱,没有騒乱,也没人哄抢。
大概是太光明正大了,整得像是奉旨行事……
李泰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带着队伍准备游城。
“禀大人,他已经开始游城了!”
“老爷,他太任性妄为,无法无天了,我们亏大了,难道真的不发动百官参他?”
“四皇子每有举动,皆是惊世骇俗啊!这下有好戏看喽,继续探!”
……
一队队人马出入各家府邸,王公大臣们似乎集体沉默了,无人入宫参奏。
一条条消息传入皇宫,皇宫方面也是毫无动静。
程咬金和尉迟恭也是迟迟没动手。
他们在等。
等陛下的旨意。
如果陛下没传来旨意,还是让他继续闹吧!
都到这份上了,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心中甚至有些窃喜。
纵观大唐上下,恐怕只有李泰敢这么玩了!
李泰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马开始在城中不停地绕。
道路两旁人满为患,大量百姓议论纷纷。
就是大军凯旋,特许一部分人马入城犒赏也不过如此。
只是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这是肆无忌惮地炫耀赌博所得!
从古至今,从未有过!
真的没人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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