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
尽管李泰判若两人般的转变让人不适应，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止让人不习惯，但是大唐君臣已经不动辄觉得惊世骇俗了。
可能结果远胜一切。
李泰再胡闹，再任性，再随意，此前出手后的哪一次结果不让人惊叹？
所以别看大臣们zui上狂参，心中怨愤，但他们都心虚。
让皇后起死回生的丹药，他都能gao到。
控制和消灭天花疫情又有什么不可能？
李世民愤怒的是李泰的言行，但对李泰的能力，可要比大臣们信任。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绝非儿戏。
为以防万一，他震声道：“魏爱卿，你即刻动身前往洛阳。青雀，朕暂且不管你如何做，若是最终没有控制住天花疫情，朕拿你是问！”
李泰趁机道：“若是控制，甚至消灭了天花疫情……”
“再说！”
知子莫若父。
他刚张zui，李世民就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如果他的能力真能达到这般，还想悠闲当个庶民？
那是春秋大梦！
“看来此路行不通，只能曲线摆脱，开足马力折腾满朝文武了！”
李泰两眼微眯地嘀咕了一句。
他太了解这个皇帝老爹了，从他处理他和阎婉的婚事可以看出，他就是要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地打磨他，然后把他控制在手中。
可李泰信奉的是自己命，自己说了算！
谁也别想控制他的命，自然包括这个皇帝老爹……
回家！
继续睡觉！
李泰决定任性到底了！
魏征到洛阳转了一圈后迅速返回，于早朝之上盛赞李泰：“陛下，李公子太神了！微臣赶到洛阳时，疫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
李世民很惊讶：“这么快？快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征道：“原来在陛下派去洛阳的太医们动身之前，李公子就告诉他们用水苗法，也就是把痘痂研成粉末，然后加水调shi，用棉花团包起来塞入鼻腔内，给人接种，这种方法平和、安全、有效，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很好地控制了疫情的蔓延。”
李世民狐疑：“此法闻所未闻，他是如何想到的？难道又是圣祖的点拨？”
魏征摇头：“更让臣惊叹的是连神医孙思邈都对李公子称赞有加，自愧弗如！”
“哦？”
“据孙神医说，是李公子派人将另外一种更好的接种方法，也就是‘牛痘法’告诉他，他惊若天人，立即赶到洛阳用此法控制疫情，效果非常好。”
蠕了蠕早已干涸的喉咙，他依然很激动：“孙神医还说，有此牛痘法，困扰世人千百年的天花将被彻底消灭，从此不会再有天花疫情发生！而正是李公子发现了牛痘和天花之间的微妙关系！”
“彻底消灭？”
李世民激动得站起身，久久难以平复。
天花一直都是困扰各朝，致死极高，传染极强的疫情之一，历朝历代都是谈天花色变。
倘若真能消灭天花，那真是大唐之幸，万世之幸！
李泰凭借此功足以流芳百世。
毋庸置疑，李泰的能力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百官再次骇然。
“天花真能消灭？这怎么可能？”
“孙神医都这么说了，估计是真的！”
“那咱们之前齐参李公子，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
李世民特别高兴：“来人呢，速传李泰觐见！”
一太监快速离开，没过多久，他便回禀道：“陛下，李公子不在家中。”
“他去哪了？”
“早就动身去了洛阳，应该是刚好和魏大人错开，魏大人刚回到京城，他应该已到洛阳。”
这番操作让李世民费解。
之前催他，他不去。
现在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这是为何？
难道是天花接种之法出了问题？
不太可能！
毕竟孙思邈已经验证过，而且也控制住了疫情。
难道是……
李世民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笑而不语。
如果他那么做了，那真是治国之才！
洛阳府衙。
李泰如从天降。
洛阳都督、洛州刺史、司马等一应大小官员震恐不已。
他们整齐列班，目不斜视，听候命令。
之前虽然说他人未至，但是在洛阳早已名声大噪。
因为孙神医和太医们都说，无论是水苗法，还是牛痘法，都是他所授。
这可是奇功！
他本就奉旨行走三省六部，权柄无双，如今负责洛阳天花疫情，又立有如此奇功。
纵观大唐，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饶是太子也不及。
李泰靠坐椅子，两腿搭在案子时，迟迟没有说话。
一年迈官员忍不了了，开口询问：“李公子，你突临洛阳，现如今又一言不发，这是为何？如今天花疫情虽然得到控制，但得天花者众多，还需洛阳上下一心，减少病亡。”
他这么一说，其他官员纷纷附和。
说起来，整个洛阳，恐怕也只有他不怵李泰了。
他乃观国公、洛州都督杨恭仁，前朝重臣，大唐开国以后，又深受高祖和当今陛下的赏识。
在贞观八年时，他曾担任观风使，与李靖、萧瑀、王珪、韦挺等十三人分巡天下诸州，“观省风俗”。
而洛阳又是国之重镇，天下要害，陛下让他担任洛阳都督，也足见对他的信任。
然而，李泰根本就没有理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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