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樊哙,你二人可知罪?”
厉喝一声,刘邦眼底掠过一道凶光,直视周勃、樊哙,xiong前赤霄剑于火光中熠熠生辉。
周勃、樊哙心中一寒,齐声应道:“禀沛公,吾等不知。”
“哈哈哈!你等不知,你等是不知,丹水城军民早在数天前就归顺了我义军。”刘邦怒及反笑。
“你可知为将者攻城略地,不失民心,尔等纵兵TuCheng,与暴秦又有何异?”
若要治军,必先治将,他很清楚自己这一班弟兄,都是草莽出身,行事不顾后果。
若是兵少将寡,此等做为并不算什么,可现如今沛公义军多达数十万,麾下城池上百座,遍及南郡、南阳。
仅次于楚国项羽所部,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义军中第二大势力。
如果不借今日之机,严惩二人,整合义军,他日必成陈胜、吴广之流,看时为高楼,顷刻间毁于一旦。
“我等知错!”周勃、樊哙低头应道。
“好一个知错,弟兄们,看看眼前的丹水城,除了一片废墟,还剩下什么?”
刘邦突然语气渐颓,一脸沮丧的看着底下的将士,目光纷纷瞥过那些沛县弟兄,所过之处,众人不由得低下了头。
“老子不是诸侯贵胄,也是草头出身,我等庶民,扯旗造反,无非是因为暴秦无道,欺压百姓,想活得更好,更滋润一些。”
“可你们看看,今天做得这叫什么事,没有百姓,咱们吃的穿的用得,都是哪里来得,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做为华夏历史上最典型的枭雄,刘邦的政治嗅觉极为敏锐,御下之道,如火纯青,就连张良这位昔日han国王孙,都不由得点头称赞。
“是,没错,丹水县隶属暴秦麾下,可助纣为虐的是那些官员贵胄,跟这qun平头百姓有什么关系?”
“大家摸着良心问自己,他们做了对不起我们,对不起天下的事吗?”
黑夜之下的丹水城,缕缕火光照耀,沛公刘邦第一次展露狰狞,声如雷震,冰冷似冬。
在场数十万义军士卒,看着台上那个怒发冲冠的身影,心中隐隐产生了认同感。
人心都是ròu长的,他们大多是庶民子弟,又怎么会理解不了,同为暴秦治下,庶民的难处呢。
“一个好汉三个帮,若想推翻暴秦,就必须团结天下庶民,我等若是滥杀无辜,还叫什么义军,不如做芒砀山下亡命徒岂不更好?”
歇斯底里之下,眼见着数十万义军将士的情绪被调动的差不多了,刘邦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樊哙等人。
他心里很清楚,此事之症结在于领军之人,不管是对义军,还是对张良,萧何等人,都必须有一个交代。
“周勃、樊哙治军不严,纵兵TuCheng,罪大恶极,来啊,给我绑了他们。”
一声令下,左右军法将士齐齐上前,将周勃、樊哙缚住。
“为将者,心有不仁,当杀!来人,一百军棍伺^候!”
无论底下如何议论,刘邦大手一挥,中军卫士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周勃、樊哙,径直一顿暴打。
“啪!”
军棍之下,皮开ròu绽,鲜血淋漓,就连身体健壮的樊哙,都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哀嚎。
片刻之间,二人昏死过去,只见其血ròu模糊。
在场数十万大军屏声静气,无一人敢开口,就连自己的妻妹夫,沛公都下得了手,试问他们这些黔首又如何能挡得住雷婷之威。
“哗啦!”
前锋军一行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嘶喊道:“请沛公饶恕周将军、樊将军,我等甘愿受罚!”
这一幕也刺激到了在场其它人,众多将士纷纷跪地求饶道:“求沛公饶过周将军、樊将军!”
刘邦目光如炬,看了一眼血ròu模糊的周勃、樊哙,随后注视着台下数十万将士。
大声道:“诸位都起来,且听我说,非是我刘季心狠,而是天下反秦大业为竟,若此刻我们失去了民心,那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众将士听后,依次起身站立一旁,可他们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那血ròu模糊的周勃与樊哙。
纵然二人有TuCheng大罪,可治军之下,做为沛公义军中最杰出的将领,无论是周勃,还是樊哙,都深受义军将士拥戴。
至于刘邦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去惩戒二人,总不能亲手把自己妻妹夫打死吧。
“暴秦无道,天下皆反,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彼时,刘邦立于高台之上,身姿俊伟,端得是无比威严,人君之姿出类拔萃。
“今日,在众兄弟面前,我刘邦立誓,若再有TuCheng,当割首以谢天下。”
话语间,刘邦赫然拔出赤霄剑,一道寒光划破黑夜,只见他割破右手掌,任由鲜血落下,一字一顿道。
“传我将令,凡沛公麾下义军,不得杀降!不得奸|淫掳掠!违者杀无赦!”
“诺!”
全场数十万将士齐声应道,声浪传遍方圆百里,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