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到手,布莱恩的当务之急是,凑足几天后需要的款项。
但这件事,他早就有了主意。
于是,他在慢腾腾的走了一小段路,并确定奥狄斯已经离开,以及再没有人主意到自己后,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神庙。
自从罗马共和国上出现了,贵族元老院、称呼为“第一公民”的领地元首以及各级执政官、安民官、保民官、财务官以后。
神庙祭司的权力,大大缩水,以致于拉帕利斯城;神庙里的那十六名祭司,不得不操持起,他们的前辈绝不愿做的事,譬如充任民间契约的公证人,以此收取报酬来,维持神庙的开支之类的事。
这样的事,毕竟不算体面,但却是元老院和第一公民,为祭司们所保留的为数不多的特权之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依然是地位的一种体现。
拉帕利斯城神庙,虽然是罗马共和国最小的神庙,但这十年来,它却绝不是收入最低的一个神庙。
这得归功于,神庙现任的大祭司;摩尔根。
如果让布莱恩来描述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除去可以容忍的贪婪和手段比较高明的故弄玄虚之后。
摩尔根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对穷人和奴隶的态度,是比较友善的,譬如从不从穷人身上敛财。
总得来说,布莱恩对摩尔根是很有好感的。
一方面是;因为摩尔根对待穷人的态度,另一个方面;则是因为摩尔根与布莱恩的父亲佛兰奇.伯斯华斯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布莱恩不太清楚,酒鬼老爹是如何“勾搭”上一名大祭司的。
但他猜想,一名贪财的神庙大祭司与一名同样贪财的吝啬鬼的友谊,一定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这两位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做派。
很快,布莱恩便被一名下级祭司领到了,摩尔根面前。
大祭司室里,永远都异常整洁、庄重的摩尔根,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边挥退下级祭司,一边满脸微笑的问道:“噢,布莱恩.伯斯华斯,你让我再一次想起了你的父亲,也想起了他的和善、慷慨。
那么,布莱恩.伯斯华斯,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布莱恩挺了挺胸膛,脸上浮出了笑容:“尊敬的大祭司阁下,布莱恩冒昧来此,是为了两件事。
首先,希望能够继承,我父亲佛兰奇.伯斯华斯与你的友谊,并让其发扬光大……”
“噢。”摩尔根笑着打断了布莱恩,“布莱恩.伯斯华斯,你的话很有意思,但你还是个孩子,还不能够理解,友谊的真实含义。
不过,我倒很喜欢你用的词,发扬光大,这个词不赖。”
“大祭司阁下,你低估了,我父亲对我的教育,没关系,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被摩尔根拒绝,那是布莱恩意料中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因此沮丧,而是迅速、坚定的亮出了那枚蓝宝石,“这就是,我来的第二个原因。”
蓝宝石散漫出的淡蓝光芒,在第一时间里攫住了,摩尔根的视线。
在他的目光中,布莱恩捕捉到了一丝贪婪,然后,布莱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摩尔根故作蹙眉,说道,“布莱恩.伯斯华斯,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你还是个孩子,而这块……这块蓝宝石,无疑是比较贵重的。”
这一次,轮到布莱恩打断摩尔根了:“尊敬的大祭司阁下,我当然知道,它的价值。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我目下的处境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今天来到这儿,是为了让这块宝石有个好的归宿。”
摩尔根心里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而是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嗯,请接着往下说吧。”
“我的父亲告诉过我,这块蓝宝石的价格在,一万枚银币以上,这不仅取决于它的个头、质地、光泽,还因为它显赫的来历。”
布莱恩侃侃而谈,想把东西卖出个不错的价钱,包装可是很有必要的。
摩尔根真的蹙起了眉头,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这块蓝宝石的真实价值,但布莱恩刚才那番话,却是让他半信半疑起来。
如果换了某个成年人对他说这个,摩尔根是一定会呲之以鼻的,但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布莱恩。
他不仅是一名小孩,而且他的父亲除了吝啬和贪杯之外,鉴别宝石等贵重物品的能力,可是一流的。
“真是,你父亲给你的遗物?”
摩尔根略一犹豫后,问道。
“当然,我以朱庇特神的名义发誓,千真万确。
”布莱恩脸上的坚定,刚刚显现,旋即换成了,浓浓的忧郁;“我父亲是一个睿智的人,他早就预见了自己离开人世之后。
他的儿子,布莱恩.伯斯华斯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所以,他,他就把这块宝石以及他的来历都,都……”
布莱恩一脸难过的低下了头。
摩尔根一愣,旋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布莱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布莱恩.伯斯华斯,你要学会坚强,这不仅是你父亲佛兰奇.伯斯华斯对你的期许。
也是朱庇特神,乐意看到的,嗯,如果你来这儿是为了,出让这块宝石,我相信,我可以帮到你。”
“尊敬的大祭司阁下。”
布莱恩抬起了脸,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摩尔根;“我父亲临终前说过,如果我遇到困难,就拿着这块宝石来找你。
因为你是拉帕利斯城里最正直、善良并且最慷慨的,而且,你还喜欢收集这些有来历的宝石。”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摩尔根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布莱恩.伯斯华斯,你手里的这块宝石,如果是卖给宝石商人,顶多六千枚银币。
但这些不重要,只要的是,你应该把你的困难,先告诉我。”
原来这块蓝宝石至少,可以买到六千枚银币,还真不赖。
布莱恩在心里忖罢,继续一脸难过的摇了摇头,说道:“尊敬的大祭司阁下,请原谅我必须暂时保密。
但我的父亲曾说过,这块蓝宝石能从,你这儿换取五千枚银币和你的庇护,请问,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