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古称多慷慨悲歌之士。
冀州之地,自古便不缺勇武之人。
河间张郃,更是其中顶尖者。
虽然他在韩馥手下,完全不受重用,韩馥甚至都没听过他这个军司马的名字,但在冀州军中——尤其是本部军中——他的威望却并不小。
甚至有人称其,勇猛不亚于潘凤!
统兵之能更甚!
正因为此,那名与潘凤同出一族的校尉,一直以来都将他这个军司马视为眼中钉,屡次打压、刁难。
为了不让张郃上位,竟然将这个日后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始终禁锢在身边,不让他出战,以免立下功劳、威望更甚!
此时此刻,没有了潘校尉的掣肘。
张郃顿时如蛟龙入海、猛虎出山!
“河北豪杰,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唯死而已,有何惧之?!”
“愿与将军共存亡!!”
“杀!!!”
霎时间,本部两曲千余名士卒,竟有大半重拾斗志,紧随在张郃身后,朝着战场中心冲锋而去。
不得不说,名将就是名将。
张郃的人格魅力,竟让麾下两曲士卒,心甘情愿随他赴死。
场面悲壮而又豪迈。
然而此时,整支大军已经一溃千里,除了最外围的一曲骑兵之外,其他的各曲方阵早已崩溃,士卒无不四散逃窜、溃不成军——
在这如洪水席卷般的溃逃之势中,张郃和这一千士卒根本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逆流而上的他们,甚至有些寸步难行!
“河间张郃在此,现代掌全军!”
“众将士莫要慌乱,于我等后方重新列阵!!”
“重新列阵!!”
张郃嘶声大吼,竭尽全力的收拢着败军,却收效甚微,只能勉强保持自己这一千多人的方阵,不被败军冲散。
溃军之中,甚至有相熟的军侯出声提醒:“儁乂,潘将军都死了,我等毫无再战的必要,不如先行退去……”
“放屁!!”
张郃大怒,抽出弓箭就朝那人射去:“大丈夫平乱讨贼,岂是为他潘凤一人?!!”
利箭破空,直擦着那名军侯的头顶而过,吓得他魂飞魄散,却不敢多言,闷头就跑。
此时,这个仅存的方阵,在战场上显得格外显眼。
方牧眸光一闪,刚好看到这一箭。
“好精准的箭术!”
他眼前一亮,手提鸣鸿刀,大踏步朝着方阵从冲来,所过之处,所有仍在抵抗的汉军士卒,竟然全都下意识让开道路——
他们已经被杀的肝胆皆寒!
天知道这段时间的冲杀,鸣鸿刀下已经收割了多少亡魂!
“想不到韩馥麾下,还有如此良将……”
方牧如入无人之境,视线之中,那一千多慷慨赴死的汉军,与其他溃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眼中浮现出一抹欣赏之色:“这么说,你是张郃?”
张郃一怔。
他没想到在自己区区一个军司马,自加入韩馥军中,也未曾有过太大的战绩,姓名却已传至贼寇耳中。
当即凝声应道:“正是河间张儁乂!”
“很好。”
方牧面无表情,毫无废话之意:“投降于我,你和你身后的这些人,都可以活。”
“乱贼流寇,祸害天下、荼毒百姓,也妄想招降我等朝廷官军?!”
没有半点意外,张郃拒绝的毫不客气,看着方牧的眼神,甚至泛起一抹嘲讽:“我等皆不惧死,焉敢以死惧之?”
话音落下,他一震手中长qiang,竟是纵马朝着方牧杀来。
枪尖寒芒,如寒星乍现。
“竖子放肆!!”
“狂徒尔敢!!”
“匹夫找死!!”
这一瞬间,周仓、裴元绍、廖成同时杀到,见张郃竟敢对方牧出手,无不大怒,刀枪并起冲了上来。
方牧却忽然左手一扬,制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没有反驳张郃的呵斥,也没有与其讨论谁才是祸乱天下之贼的大道理,更没有再说任何的威胁之言……
方牧只是忽然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
右手鸣鸿刀刀气暴涨!
“系统,消耗1000绝学点,兑换绝学【逍遥御风】!”
心念微动间,刚刚从战场中收集到的信仰点,顿时如流水般消耗,化作一道信息洪流,灌入脑海。
同时兑换九点潜能点,将这门逍遥派至高无上的绝学,推至巅峰境界!
“哗啦!!”
霎时间,方牧只觉真气如惊涛骇浪般层层叠高,竟发出了呼啸之音,纵然是在血腥厮杀的战场上,也清晰可闻。
原本龙象般若功十三层,练就出来的真气,陡然狂飙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见,方牧的身形竟似乎悬浮于半空之中,身周气劲激荡如波,飘飘然宛如神仙中人!
偏偏手中滴血的鸣鸿刀,又给人一种杀伐猛烈的霸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融于一人身上,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整个战场都在这一刹那,都忘记了厮杀!
“苍天在上……”
纵马冲锋的张郃骇然色变,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目瞪口呆的看见,方牧右手扬刀,对着他随意一斩——
“嘶啦!!!”
空气被撕裂的狂暴之音直贯耳膜,在他的视线中,分明只有三尺余长的鸣鸿刀,在这一刹那仿佛无限延shen,竟爆斩出一道半透明的可怕刀气!
所过之处,大地都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无数双眼睛骤然呆滞!
“这是什么力量?世间怎可能有如此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