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海岛:我带着同伴一起生存 秦王大恸识兄弟,囚牛七弦蛊人心

西门吹雪回来了。

他遍体鳞伤,手中多了一柄负屃剑,暗紫色的长剑,有一个铜铸龙头印记,剑上有一双紫眼瞳印记,赤红烙印,似龙目,剑柄垂一条白玉穗。

一个风雨之夜。

“找回来了。”绝世无双率领欧阳守约和沈淮从屋顶跃下。

无双邪魅一笑:“你看起来伤得很重,要我帮你保管负屃剑吗?”

“祭酒,多想了。”

“呵,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祭酒,集齐九神器,还是远远不够的。”吹雪抬起头,已经遍体鳞伤的他没有什么力气再多话了。

“生若直木,不语斧凿。”绝世无双邪魅一笑,“看看如今遍体鳞伤的你,这句话,蛮适合你的。”

“你是在夸我?”吹雪一垂眸。

“白龙大人,我可是一直很欣赏你的啊。”无双又是一笑。

“这个雨夜,阁下,一定要得到负屃剑吗?”

“九神器不仅仅是唤醒白龙神的工具,还可以唤醒另一个人的元神。”欧阳守约说。

“朱雀神,南无月。”沈淮说。

“要找到九神器和权倾龙珠,才有可能激活白龙神,要寻得权倾龙珠比登天还难,不如先把九神器助祭酒平定天下吧。”守约说。

“欧阳守约,你,一心想天下太平,很好,但,你选错了主子。”

西门吹雪一扬眉。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

绝世无双制止了欲冲上前的欧阳守约,淡然一笑:“军师大人才是叫跟错了主子。”

“废话少说,祭酒大人,如今西门吹雪重伤,让我去把负屃剑抢过来。”欧阳守约说。

西门吹雪却是微微一笑:“你们真的要负屃剑吗?我如今重伤也保不住,给你们好了。”

他将剑掷过去,绝世无双纵身一跃接住,守约说:“祭酒大人,担心有诈。”

忽然一阵琴音响起,绝世无双,欧阳守约,沈淮皆有些恍惚,就在他们迟疑的那一刹那,独孤子秦怀抱囚牛七弦琴跃下,映月从白鹿身上下来并眼疾手快夺过了绝世无双手中的负屃剑。

独孤子秦施展御水术,亡灵剑尖如笔落白宣一般渲染开无数水珠,晶莹剔透,又腾升起水龙波。汇聚成一条黑龙的形态,使自己和西门吹雪,映月三人一同消失在了雨夜小巷之中。

琴音戛然而止。

绝世无双这才醒来。

“泠泠七弦蛊人心,又是一个奇才。”绝世无双冷笑道。

西门吹雪万万没想到,流云对上官瑾在乎到了这种程度。

他拱手奉上的负屃剑,被流云扔入了火焰之中。

吹雪没有办法,只得迅速施展御冰术,雄雄烈火在一瞬间熄灭了,炭木凝聚起一层冰棱。

吹雪沉默地俯身把剑拾起,并说:“没有白龙神,朱雀神的诞生,会给天权,给天下,带来无尽劫难,秦王,你应该明理的。”

“我……等等,”夜流云回首,“你还没告诉我,上官瑾的下落。”

西门吹雪一怔。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一定知道。只是,你何故一直瞒着我?”

“因为我……委实不知道,确切情报。”吹雪说。

深秋时分。

是妲女的生辰。

天权国放松庆祝了一天。

流云与吹雪策马游玩,黑骏马狂野和雪龙宝驹踢雪风姿绰约,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帅气。

西门吹雪随手揪起银杏树旁的一根细长的草叶含在嘴里嚼,流云看了轻笑道:“军师大人可真会扮帅呢。”

“我本来就很帅行不?”西门吹雪二指取走草叶,松开,任草叶逐风而去。

“军师……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有独孤子秦在,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吹雪回之一笑。

“嗯,那就好,等我君临天下,一定赐给解忧大人一个绝世神医的称号。”

“呵,那还不得把宫中的御医气死?”吹雪手中玩弄着冰棱刃。

“解忧阁主医术高明,又为北仙,第一有何不妥?”夜流云将马停在树下,抬头望天。

“军师,如今是初夏,一起去莲塘钓鱼可好?”

“两个大男人一起呆坐着钓鱼,可是有些无趣?”

“那我叫映月公主陪你去?”流云抬眸问。

“我宁愿一人倚在我那头白鹿身上睡一觉。”西门吹雪手中的冰刃化为一缕青烟。

“我……”夜流云欲言又止。

“秦王何意?”

“我约你出来,是为了一件事。”

“请讲,臣洗耳恭听。”

“上官瑾,是你吗?”

西门吹雪全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流云竟然会如此直白地问这个令自己愀心的问题。

“怎么?不敢承认?”

“不是。”

“真的吗?”

“我步步为赢,怎会像瑾王一样,心地纯善。”

“呵,我暗中派人去了你的卧室,找到了那两块玉,双龙玉壁,一紫一白,还有……你的左手……”

夜流云抓起西门吹雪的左手,用利刃划破雪白银龙鳞护腕。

那个白龙印记。

显示出来。

“真的……是你,哥。”

这一句哥,夜流云如哽在喉。

十年了。

“哥!”夜流云拥抱住西门吹雪大哭起来。

他泪如雨下。

西门吹雪轻叹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让小兮他知道了。

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小兮,我……回来了。”

不善言辞的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哥,我等你……等了太久。”

他在一刹那明白了一切。

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夜流云同样不会说话,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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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终于回来了。”

午夜时分,白龙阁。

西门吹雪因病昏睡,昏迷之时连做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囚冰牢,一望无际皆是冰崖,冷得入骨,许多宫女待卫都在嘲笑和追打他,他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却无力还手。

一把剑斩来,西门吹雪从梦中惊醒,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一时竟惊魂未定。

“吹雪哥哥。”映月推门而入,轻唤了一声。

西门吹雪抬眸之时,丹凤银瞳掠过惊惧与怯懦。

“吹雪哥哥,你感觉好些了吗?”

此时天已大亮。

“我……无事了。”西门吹雪有些虚弱地说。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映月一脸关心。

“我……没什么,我是个病秧子,经常做噩梦,有时,还会梦见笔仙。”

“笔仙?长得好看吗?”

“她是个艳丽女子,总会托梦于我,她会念很多诗。这应该算是比较好的梦了。”

“诗?”

“对,写我们的成王败寇,写七雄争霸,很深奥的诗。”

“你可还记得一两句?”

“现在……想不起来了。”

天已入冬。

天枢,银杏林。

西门吹雪在银杏林燃起了一堆柴火,独自烤了一条鱼当酒菜。

他做的是黄油烤炭火黄鲫鱼,鲫鱼在火焰中烤得金色发亮,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又固执地刷了一遍黄油酱,这一下子,烤鱼的香味更浓了。油溅起一点火星,又落到银杏丛上转瞬即逝。

吹雪自旁边还有几碟子小菜,这时子秦拿着两坛醉仙酿走过来,笑道:“难得有清闲时,可得好好庆祝一下了,不过,你可不许喝多。”

“呵,你说今晚有一道特别好吃又有趣的菜,是什么啊?”吹雪问。

“映月不是拿来了吗?你看……”

“太可怕了,这些都是什么呀。这么多怪物般的千足虫?”映月端着一盘烤炸食物走来。

“哈哈哈,是炸蜈蚣而已啊,这种食物吃了味道极好,又极富营养,可疏通血气,调和心脉。”

“真的?那我先试一条看好不好吃?”映月伸手取了一条嚼了一口。

“哇,真好吃,酥脆可口,外酥里嫩,吹雪哥哥快尝一口。”映月抓起一条炸蜈蚣递给西门吹雪。

吹雪接过吃了,果觉味道不错,便饮了一口醉仙酿,又尝了几条炸蜈蚣和几颗脆皮玉米。

“吹雪哥哥,白龙神真的是你自己吗?纵是你集齐九神器和权倾龙珠召唤了白龙神,又会发生什么呢?”

“不管了,只要能助小兮称帝,都好。”

“吹雪,我……不喜欢你任性妄为。”子秦说。

“多谢提醒。”西门吹雪饮着酒回应。

“无论如何,请记住,不要做伤身之事。”独孤子秦又说。

流云好几夜彻夜未眠。

“哥,对不起。”

回忆着过去种种,流云自语道。

泪,肆意而落。

泪湿枕裘。

对不起啊。

无论如何,我们一起走下去。

兄弟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