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营都是他的人,不能做证!”
周家的青年大喊,他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因为对他打击太大了。
他本以为在军中,他绝对属于同龄中的翘楚了,但现在要是承认了王骁的战绩。
那他往日的骄傲实在是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盖玄不忿的回怼道:“你说不算就不算?你算老几啊?”
“此时干系重大,需得上报。”
李军候现在也不敢轻易下判断,虽然理性告诉他这不可能。
但他能从一个小兵一步步走到掌管两千人生死的部曲军侯,他没有那么鲁莽。
伪造军功,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任何人都保不住!
书记官此时道:“军侯,这件事情我已经往上报备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想用不到明天,司马将军就会收到的,到时候他应该自会处理。”
周家的青年冷冷一笑,道:“哼,惊动了将军,你伪装军功,等死吧!”
“是么,不如我们现在打个赌!”
王骁看到对方的脸就来气,决定给对方挖个坑,等对方来跳。
“打什么赌?”
“我们就赌下一次开战,保证活下来的情况下,谁杀的韩军士兵多!”
“赢了怎么样,输了怎么样?”
听到王骁的提议,青年也来了兴致,他自信自己不会输,因为他绝不相信有人能一战斩五十三人!
“这是为国而战,所以算不上私斗,但作为秦人,绝不应该有一点触及秦律的念头。”
王骁先是卖了个关子,然后道:“这样吧,我们不能内斗自损国家兵员,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磕头认错,如何?”
“好!”
周家的青年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胡闹!”
李军候毕竟老持稳重,虽然他也不太相信,但总觉得有些蹊跷,尤其看到现在王骁如此自信。
“军中无戏言!”
王骁一句话就把对方逼到了墙角跟。
“愿立军令状!”
对方也是认为自己吃定了王骁。
“好!”
王骁转身看向李军候,躬身见礼,道:“愿军侯为我俩作证。”
不等李军候从中斡旋,周家的青年也立刻开口道:“愿军功为我俩作证!”
“你啊……”
李军候现在肯定,自己周老哥的这个族侄恐怕是上当了,以后也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就这样吧,都散了吧!”
“今天这事情闹得不小,所以虽然你军功足够了,但任命一时半会估计下不来,可能要等司马将军亲自裁决了。”
书记官对王骁还是相信的,不为别的,在战场上,就是真靠捡,能捡来五十几个左耳的军功。
一般人也绝不敢一次性全拿出来,那真的和傻子没区别。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捡来的,能在刀剑无眼,随时丢到性命的战场上捡来那么多,也是本事!
至于抢夺或则拿秦军死亡的将士冒充代替?
这种事情原来还真的发生过,全都诛灭干净了。
而且战场上互相监督,敢作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也绝对活不下来!
“这件倒是不急,就是我们的营帐分配了吗?总不能还让我们待在囚犯营吧。”
王骁对于那个什长的位置是一点也不惦记。
相比什长那个就只能统御十个人的小官,他更关心实际的生活待遇。
“本来这件事情起码要等到明后日才能办好。”
书记官笑了笑,做起了顺水人情,道:“不过我看阁下确实非比寻常,就特事特办了,我已经和军需处那边打了招呼了,等会你们直接过去交接就是了。”
“这倒是谢谢大人了。”
公孙超适时的接过了话题,道:“以后我们与大人还是要经常来往,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能办的我们肯定办了。”
“好说好说。”
书记官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句话,道:“在下孙酉,日后经常亲近,此刻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孙大人好走!”
送走了孙酉,公孙超道:“大人,咱们去军需处先领咱们的营帐。”
“走。”
有了孙酉提前打招呼,军需处的事情畅通无阻,顺利的交接了营帐。
他们入住的这顶帐篷其实早上的时候还是别人的,只是午时的大战,一帐篷的人都留在了战场上。
“那几个残疾的弟兄怎么办?”
王骁坐在弥漫着臭脚丫子味的被褥铺盖上,把玩着手里的青铜剑。
“伤残者就要退伍,不过他们命好,虽然残疾了,但都立了军功,免罪以后还封了公士爵的,回到家里就可以颐养了,是好事情。”
公孙超在一块石头上打磨着从军需处领回来的以后将是他专属的青铜剑。
大秦的律例,战场缴获一律充公,然后根据职位,级别,再统一配发。
所以王骁原本身上套着的甲胄和缴获的那把铁刀都被上缴了。
以他现在的级别,也就是分到的那把青铜到比公孙超的好一点,然后多了一套皮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