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诡秘天赋,焚尸就能变强 第19章

两天后,杨令沅的手术方案制定好,她人却不见了,之前一点苗头没有,倒把我们吓一大跳,兵荒马乱地去找护士,才得知经过院方的特许,杨令沅临时出院了。他们又着急忙慌地打电话,只是没人能接通。

在医院这几天,杨令沅的身体状况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她的脾气越来越差,好像被闷坏了急需发泄一样。医生允许病人出院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大人们束手无策,也只好像溺爱孩子一样听任杨令沅放肆一回。

尽管如此,我还是紧张她,电话打到她手机上,是通的,我差点跳起来。她在那头心情很好地让我别打扰她,在她回医院以前。

我为自己在她面前有更优越的待遇而雀跃,一颗心却还是提着。

杨令沅出现在我们眼前是在第二天下午。不知发生什么事,左手背上贴了块绷带,神色虽静,眼睛却亮,对我们的问题一概以沉默来作答。烦久了,她把我们一个个扫出门,然后关起门来睡觉,连医生也拒之门外。

杨先生轻轻敲门,“小妹,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别关门不出声好不好……小妹,你想想孝岩跟思言……他们还小,还不知道你病了,不……”

门猛地打开了,杨令沅双目如电,淡淡地说:“杨令辉,你再自说自话,我要你后悔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屋子里不仅是我们一家,还有杨令沅的司机与刘先生派来的秘书,还有护工,济济一堂。见她这样,都有点发愣,闹不明白她干嘛忽然间这么大火气。

杨令辉见她眼神如刀,当着这么多人落自己面子,脸上就不怎么好看。 “你简直,莫名其妙。”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我爸对着杨令辉的背影皱眉,完了对还扶门框站着的杨令沅说:“我们兵荒马乱地找你担心你,你不说解释一句,倒还摆起谱来了。”

杨令沅服软:“大哥,你别再说了。我认错,你们就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

我们只好走,把房间清空给她。她却朝我招手,“霏儿,你留下。”

这正合我意,我爸也觉得好。

可是,杨令沅把我留下,完全没想跟我说点什么的意思,回到床上,开始睡觉,把我晾在一边。似乎我是她的门神,有我在,她便可安心入睡。

看着她沉沉睡去,我开始期望手术日期来得快一些。只要她健康,比什么都好。

可当手术日期定下来时,我忽然又紧张起来,坐立难安,几乎要去庙里磕头,只要杨令沅手术成功,恢复健康,信女一定为佛祖重塑金身。

沈沐林见我心神不宁,拉我去健身中心。我连精力都提不起来,更别说拿出力气来健身。

天气太冷,到处都冷冷清清,三两行人也是低头匆匆赶路。沈沐林走在我左手边,慢慢跟我说话,非常少见的温柔,似乎把我当他女朋友。可眼下我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陪伴,只好推却掉他的好意。“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沈沐林很知趣的一个人,多余的话一个字不说,立刻走掉。

独自一人走了一段路,就走到刘纪妍位于市里的那个家门前的马路上。抬头回望,那健身中心与此地只隔了两条马路,不知道刘纪妍是否办了那里的年卡。

我站在马路边发愣。

自那夜刘纪妍送我回家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我不打电话给她,她便也没消息给我。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为了什么。

包里摸到一串钥匙,左转九十度,迈步向前。

楼上亮灯的住户不多,熟悉的窗口一片黑暗。慢慢上去,开门,灯亮起来,然后被坐在吧台那边、静静盯着我的人吓得差点大叫出声,心跳非常非常的快,觉出了疼痛,差点就要去跟杨令沅做病友。

我早忘了上来的初衷,看见她一个人躲在暗处之时,也许是吓得忘了,也许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怎么不开灯?”

刘纪妍回答的很随意,甚至没察觉我大惊小怪。“反正一个人,有灯无灯有什么关系!”

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也干巴巴的冷,除了没风,跟坐在露天没区别。

到她身边,想拽她起来,“这家里太冷了,回家去吧。”她摇头,双眸乌黑澄亮盯住我,“今晚我住这边。”我只好松手,把空调开起来,“有开水么?”这个人临睡前会喝半杯水。

“你要喝水?冰箱里有。”

我很认命,不埋怨不抱怨,再去找水壶烧开水。刘纪妍捉着我的衣带跟在我身边,撒娇说:“没有你,我一定冻死、渴死。”

我真是要被她气死,“前二十多年,你活得很好。”她便笑,眉目飞扬,“那是因为我要以最好的状态来遇见你。”

这个有时甜言蜜语有时犯傻有时淘气,有时又冷静的可恶的女孩,是怎么让我遇上的呢?前世的我总没有在佛祖面前许愿,甘愿受几百几千年的苦,只盼望能与这人结一段尘缘吧?

二十二岁之前,我希望自己能谈一场恋爱,去湮灭心里的不切实际,可时间一年一年地过,我总也遇不到心仪之人,看谁都觉不出好来。于是我想,感情这种事真不能勉强。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地相遇,相爱。又想起那夜,她于众人之间,行止有度,大方得体,一颦一笑都牵动我,尤其是最后对我那嫣然一笑,我不愿她在我心底扎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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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我,不知是你倒霉还是我走运。”

刘纪妍静静地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慢慢、慢慢淡下去,“你说什么?”

“我贬低自己讨好你啊,不然我倒霉你走运?”

“陶霏然。”她垂眸幽叹,心事万重,格外落寞。我只好拥抱她,安慰她,“我真没别的意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命中注定我爱你。”

她紧紧抱着我,紧紧抱着我,半晌也不出声,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再逗她,轻轻说:“你别感动到落泪啊,我这第一次跟人说甜言蜜语,你要是哭就难看了。才说句话就把你惹哭了,那我多下不来台。”

“你可真讨厌。”刘纪妍一把推开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我扭过头来笑,笑完了再扭回去,“说正经的,你别虎着脸了。”

刘纪妍还生气,又极力压制笑意,表情就有点扭曲,“你说。”

“天这么冷,没事早点睡,我回去了。”

“你还想去哪里?”

“你都嫌我讨厌了,我还留着干嘛!”

她不再问,抿住嘴,嘴角往下,目光也冷飕飕的。我实话实说:“去医院。明天她就手术了。”

“哦,她怎么样?” 她随口接,我随口答:“她很好,与平时没两样,你别担心。”

刘纪妍一笑,一分嘲弄两分不屑,一点不怕我会难过,“你会错意,我从来不曾担心过。”

刚刚的温情因为这一句话一扫而空,我有点心灰意冷,再说什么都会是多余,转身拿了钥匙开门出去。

到了医院已经不早,杨令沅也都睡着了,我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决定回家。

早上起来,照常上班——我根本不敢在手术室外静静等候,哪怕主刀的是国内最好的心外专家。但凡手术,都有风险,何况是心脏手术。

进公司先把电话关掉,专心做事。老板却不放过我,周报忘了,会上没完没了地说了好几遍。才散会,合作对象又上来了,又是一拨事。

熬过了上午,刚刚想松口气,又被叫出去见客。

我不是那种特别冷静的人,一想起杨令沅躺在手术室里受苦便冷静不了,脑袋里完全成了浆糊,整个人都处于不能自主的状态,也不知半天下来嘴巴开合都说了些什么。收工后浑浑噩噩地往家赶,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应该去医院探望担心了一整天的病人。

爸爸一见我便皱眉,“看看你,成什么样子。”我妈从来舍不得骂我,也舍不得我被骂,“脸都红了,难受么?”我摸摸脸,看着监护室里静静躺着的杨令沅,笑说:“风吹的。姑姑她怎么样?”

杨令沅吉人天相,手术非常成功。两天后出了监护室。虽然还虚弱,却与先前有所不同,眼里带着一种别样的神采,劫后余生的感慨。我们大家都为她高兴。

只是,她的脾气还是一样,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坏起来什么都不顾。往来探病的人很多,她连话都不愿跟人说一句,只是睡觉。她傲气地连老板刘先生的账也不买,也就没人敢问她是真睡还是装睡。

病榻上的日子总是难熬,杨令沅才在普通病房躺了两天,便闷得不行了。而她身边所有人里面,只我最小,跟她最亲近,她也就支使我最得心应手。

“肩膀疼。”

我给她捏肩。她说嘴馋,我去咨询医生,买她爱吃的小吃;她说无聊,我读书读报给她听。把嗓音扮得温柔一些,学电视台播音员那样,字正腔圆地去念那些铅字。

她倒也乐意,笑微微地听着。

白帆

可是,我如何能做到呢?如何能不寻求依附?在我的心里,不是一直有着你吗?

你是一艘小小的张着白帆的船,停泊在我心中一个永不改变的港湾。

我对你永远有着一份期待和盼望。

在年轻的时候,在那些充满了阳光的长长的下午,我无所事事,也无所畏惧,只因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一种永远的等待。挫折会来,也会过去,热泪会流下,也会收起,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气馁的,因为,我有着长长的一生,而你,你一定回来。

今天,阳光仍在,我已走到中途。在曲折颠沛的道路上,我一直没有歇息,只敢偶尔停顿一下,想你,寻你,等你。

雾从我身后轻轻涌来,日光淡去,想你也许会来,也许不会,开始害……

“霏儿。”

“嗯?”

杨令沅笑笑地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轻轻地说:“我一直反对你跟妍妍在一起,你生气么?”

“我知道你想什么,怎么会怪你。”

“我想什么?不管私事还是公事,我跟刘家都有扯不断的关系,三方尴尬?”

我其实并不清楚她为何要反对,至于她说的这点,好像没大的冲突,辈分没乱,年纪没乱,她是她,我是我,哪有尴尬?

杨令沅见我不出声,语重心长,“霏儿,妍妍跟你不一样,你抓不住她。”

我知道抓不住刘纪妍,也没想抓住她。改变一个人是件悲哀的事,她有翅膀尽管翱翔,我不会成为阻止她的那道障碍。虽是如此想,心上难免悲戚,“姑姑,我懂得。”挫折会来,也会过去。我有着长长的一生,而她……

杨令沅满脸都是失望,半晌苦笑道:“枉我自恃才智过人……”

气氛忽然伤感起来,她为过去,我为将来。

青鸾睹影,也许她是看到另一个自己,才如此苦口婆心,只望我别承受她承受的苦。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许擒得猛虎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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