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哲在售票台买了两张电影票,领了只猫咪的布偶,转身与身边的女孩儿换了个兔子的。
他感激地笑着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女朋友小时候丢了一个,跟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偶,我是没想到今天来得晚了,兔子发玩了。要不是你愿意换给我,我都打算在门口竖个牌子高价收购。”
女孩儿捧着猫咪布偶羡慕地撅嘴:“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哦~~好嫉妒!”
甘哲闻言哈哈大笑,拿布偶蹭了蹭女孩儿的头:“我跟她自小就认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跟她吵过架,你嫉妒什么?你这么好,肯定也有人会把你放心上。呐,这种类型的电影,我女朋友不看的,这票也给你了。”
女孩儿脸埋在布偶里乖巧地点头。
甘哲手掌在脸旁扇了扇风,脸色不自然地泛着红,身上酒气浓重,他打了个哈欠退出队伍,道:“反正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啊,刚才跟家里人喝多了些酒,现在都快站不稳了,要不是刚才我妹妹开电视,让我看见了电影宣传广告……。”
他边说边踉跄转身,挥手跟女孩儿告别:“你一个小姑娘,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叶纯十点多到的家,从楼梯缓步上来,正好遇见甘甜甜单着一条腿,蹦蹦哒哒地从她家大门里出来,见着她立马就换了一张,带了几分怨气又贱兮兮的脸:“呦我说,这么早就约会回来了?我还以为,按你们学艺术的那开放程度,怎么也得春风一度41……。”
叶纯也不出言分辩,沉着脸闪身进屋,甩了门将她关在外面。
那力道大得,震得连客厅的吊灯都晃了三晃。
叶妈拖着木屐噔噔噔噔跑出来,茫然地道:“闺女咋啦?我听见甜甜在外面说话来着,怎么啦?”
“没事儿,”叶纯脸色表情缓了缓,把包随手扔在茶几上,疲惫地倒进了沙发里,“晚饭您二老开酒了?甘甜甜喝多了吧,满口胡话。”
“她?她没喝多少,她哥喝多了。”叶妈答道,“说是看咱家搬回来了开心,一杯接一杯自己灌得可痛快了。甘家两老平时不喝酒,今儿都破戒抿了好几口,真是多年不见的老邻居,感情就是不一样。这不,让甜甜来咱家要了点儿醒酒的药。他们全家现在都是晕晕乎乎的,明早甘哲还要上班。”
叶纯嘴角咧了咧,了然点头:“他才多大酒量啊,不让你们灌,自己喝两杯也得醉。”
“可不是,”叶妈笑道,“我刚给他说完,你今儿晚上约会来不了改天请他,还说我替你罚一杯。还没喝呢,人家已经干了,一圈没走完就快倒了。”
叶纯也配合着笑了笑,结果叶妈接下来一句话,彻底让她的笑僵在了脸上,叶妈冲她挤眉弄眼,神神秘秘地道:“没多久就又要再喝一次了,甘妈妈私下偷偷告诉我,甜甜说她哥哥的好事啊……将近啦……。”
叶纯一瞬间血液褪了个干净,觉得似乎是春寒又来了,好冷啊。
甘甜甜在叶纯家门外气得手叉腰,手指头伸在半空抖抖抖,恨不得把叶家防盗门,戳出来十个八个洞。
待她顺平了气,撇嘴拉开了自己家门,进厨房兑了半碗温开水,也不敲门,拧开甘哲卧房门把手推门进去,翘着石膏腿坐他床头垂着脑袋瞪他。
甘哲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一张脸让酒气熏得黑里透红,他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一只淡青色的布偶兔子,耷拉着长耳朵睁着大眼睛,稳稳当当坐在他胸口。
一个男人一只兔子一盏灯,灯光柔和,徒添一室温柔。
“让你醉不拉几地,还跑出去买什么电影票,换什么兔子……。”甘甜甜出声敲碎满室温馨,暴力地捏开他的嘴,跟往下水道里倒泔水似的,俩指尖夹着药丸往他嘴里一丢,一股水柱毫不留情就灌了进去,忿忿不平嘀咕,“一没看住你,你就跑个没影儿了。你有种跑,别回来吐个半死啊?”
“咳咳……咳……你说……说够了没呀?”甘哲让她呛醒了,翻身咳得惊天动之余,还不忘一只手护住胸口的兔子,“我靠你这是——泄愤——还——还是谋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