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从奇奇怪怪的原生开始 第20章

也许,女性的天性里便带有英雄崇拜情节,这才会有一个又一个女人盲目地、不计后果地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人、情感抑或物质基础等等。但刘纪妍不是我的英雄,我追求她也不存在物质的现实或感情的贪求,不该用盲目一说,但如今的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最初的盲目,单凭她的一个微笑便对这样一个人念念不忘,实在是有点奇怪。

所以,有时我会努力去思考,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肯停止这份脑力劳动,我在这件事上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觉得她与我渐行渐远,而答案其实就摆在眼前,文质彬彬的贺家鸣与风貌楚楚的刘纪妍,不管是家世上还是外形上,都登对得叫我趁早省省脑细胞,这就是答案,这就是。心肝脾肺肾也一齐敲锣打鼓,就怕我装聋作哑不算,还要把自己扮成睁眼的瞎子。

于是,第二个问题接着出现,陶霏然,你是迎难而上做勇士呢还是闻风而动当逃兵?

我不愿再深思,就好像沈沐林也从不去想他与女朋友之间能否继续下去。两人又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不靠谱女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两天了。沈沐林一点不着急,跟我出来玩。我说他该去把未来夫人找回来,他说不用,“一个不高兴就走人,找了一回还有下一回,一回接一回,她爱玩自己玩去,老子正好清净地看球。”

这俩早已没了刚提议结婚那会儿的喜悦,隔三差五就闹一回,连洗衣机里的衣服谁拿出来晾都是矛盾的起因。

“女人啊,都是贱骨头,我把她当宝,她拿我……”

我踢沈沐林一脚,“特么你是石猴变的?”

沈沐林嘻嘻一笑,“忘了,你也是女人,啊,贤妹,不好意思。”过来勾肩搭背,烟味加上酒味能熏死我,我真同情他那不靠谱女友,允许这样一只烟鬼躺在身边。“谁特么跟你义结金兰了。”推开肩上的手臂,翻沈沐林的口袋,打电话给他女朋友,“喂,沈沐林喝多了,路上发疯,你快来。”那边一个男声却跟我说:“你是xx的朋友吧,她在xx派出所……”

我跟沈沐林赶到那个派出所,看见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个浅色休闲装,良家妇女模样,另一个妖冶妩媚得我不敢直视。她一见我,大感意外,手搭上来,腕上总戴了十多个镯子,手臂一动便叮铃作响,娇声道:“霏,你怎么来了?”她尽可能地把那个穿着套装做办公室吹暖气的高级管理人员装扮成眼前这个不务正业、任性胡为的女人,那双烈焰红唇差点碰到我脸上,呼出的热气火蛇一样直往我脖子上的血管里钻。

两个民警见惯不怪,该抽烟的抽烟,该看热闹的看热闹。

“你站好。”我声音一低,薛文馨便没趣地哼了一声,乖乖地站直了身体,手臂放下去,脸上的嬉笑不见,变作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家闺秀。

我电话打得是时候,来得够及时,说了好一番好话,薛文馨才低下她那颗高傲的头颅,为自己的鲁莽言语向另一个女性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没一点花底在案。民警也省了口舌,很好。

沈沐林牵着受了委屈的女朋友走了,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他总算是看了我的面子,才接受了薛文馨的致歉。其实只是俩女人因为小路进大路的事吵了一架,不知他怎么就小气成那样,刚才还爱怎么怎么着呢,转眼又当宝了,男人嘴里也没句实话。

出了派出所,薛文馨一甩她的长发,笑问:“你担心什么脸难看得像吃了隔夜饭?”当年,她跟许多人换了位置才坐到我旁边,笑融融地自我介绍说她是隔壁金融学院的,叫文馨,姓薛。我当时逗她说丰年好大雪?她眨眼微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生平第一次进派出所,全部拜薛文馨所赐,我没好气,“你参加假面舞会?”

薛文馨一笑,姿容美美的,脸上的浓妆在黯淡的灯光下一点不觉得怪诞了。“霏然,我是成年人,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她扶着车门,笑问:“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怕看见她不爱惜自己,怕看见她不舍的眼睛,怕自己的行为会让她生出新的希望。我怕很多,已知的未知的。

“没什么,回家吧。”

“哎,舞会没有聚会有,我带你去。”她催我上车,驾车技术一流,一路风驰电骋,F1一样过瘾。

所谓聚会,就是一帮不长进的姑娘小子的狂欢派对,个个的穿着打扮都非主流,反观我,如同一个闯入者,鹤立鸡群,反而成了异类。马上有人递来一杯酒,浅浅一个杯底,“姐姐新来的啊,喝一杯入伙酒吧。”跟拜山头做土匪似的,那杯酒等于我的投名状。

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玩,当然知道这些人耍什么聪明,想用这种伎俩玩我?刚想伸手,薛文馨半路劫了去,手一歪倒进酒桶,重新满了一杯自己喝掉,“她酒精过敏,一沾酒脸就成猪头,倒胃口。”

“那还来干嘛?”

薛文馨不动声色地把空杯子放下,几个人相互推搡着走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薛文馨让我坐,她扯了个蒲团倚着我腿靠在旁边,不喝酒,不抽烟,慵懒地抱着那只戴了十来个叮当作响的镯子的手臂,看一群男女作好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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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低低说话,无非是我劝她早些回去,她不是爱答不理就顾左右而言他,眼帘半垂,似乎在说刚才可是她帮我解围。我知道她对我好,但架不住这蛇虫鼠蚁没一个好货色,人心难测。

一个红毛小子跟人闹够了,凑到薛文馨身边坐着,笑嘻嘻地给她酒,被骂滚开,也不恼不强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双眼睛却表明他内心的不安分。

渐渐地,薛文馨就有些不对劲,看我的眼神让我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赶紧踢开她旁边那不安分的红毛小子,把人搂在怀里,再看刚才合伙递酒给我的那几人,各玩各的,不管是站着的坐着的还是躺着的,都一副醉生梦死、灵魂出窍的模样。

我觉得头“嗡”一声,后悔得想抄起面前的酒瓶给这帮混球每人的脑壳上来一记,王八蛋,不如去死!。

薛文馨轻轻扯我,蛇一样的骨头,笑眯眯地看我,眼神缠绵,蹙着眉说:“一帮混蛋。”她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

卫生间门锁死,冷水拍薛文馨的面,没有一点用,她还是蛇一样往我身上缠,眼神迷离得要死,根本不知道浓妆艳抹的一张俏脸让我给弄成了猫脸。

我一阵难过,“以后别跟这些人来往了。”

薛文馨把手臂软软缠住我,脸上花里胡哨的往我身上胡乱地蹭。“陶霏然,陶霏然,我好喜欢你。”我心里一痛,擦去她沾在头发上的水珠,继续用冷水帮她洗脸。而糟糕的是,她越来越失态,一副痴迷的模样,轻轻跟我说:“陶霏然,我好喜欢你。”她总是这样,只轻轻诉说,从不曾强迫我什么,让我一直都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我知道。你站好,听话啊,别乱动。”这边安抚她,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就该报警抓这帮混蛋。

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拍得山响,并且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隔了一道门,有点闷闷的:“薛文馨,在不在里面?薛文馨,开门,薛文馨……”

开口就是薛文馨!男朋友追上来了?我连忙答应,想去开门。

“别走,不走。”薛文馨有点不耐烦,蛮劲也上来了,轻易就制住了我,让我进退不得。

就在门板被外面的人拍得快要散掉,我估计他该踹门的时候,有人拿来钥匙,下一刻,好几双眼睛盯着我们相拥在一起的样子。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进来一对男女,把门又给合上了,把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挡在门板那边。

贺家鸣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快步过来,把粘在我身上的薛文馨抢到自己怀里护着,见她衣物完好无损,放了心,再看那张只洗了一半的脸,又微微皱眉。这个男人,他全身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关切、心疼,没一点假。薛文馨不耐烦地挣扎,他轻轻跟她低语,安抚,温柔得不行。

我诧异地看了一会儿,扭脸对刘纪妍一笑,她什么回应都没有,看贺家鸣半扶半抱地把薛文馨带出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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