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昨天作者临时有事,赶回来时间已经来不及,所以字数比较少,今天补上。
**********************道歉的分割线*************
法国巴黎。
罗门站在公寓的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出神。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所以这位铁夫人看上去也没有平时那么俊俏。虽然在眼下,人们已经不再在意那些美学范畴内关于她的激烈争论,但就像天地间的一切事物一样,铁夫人也会由盛而衰并因此也会有被冷落的那一天。等到她真的被冷落的那一天,也许整个法国就会是眼前的这个样子。
湿润的空气中漂浮着灰色的阴郁。
罗门在窗户的玻璃上能够看见自己的脸。
他有着一张在亚洲人中很少见的轮廓分明的脸庞,这些与众不同的面部特征不但让他看上去有种异国情调,而且让那些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常会误会他有多种血统,而多血统的人在欧洲随处可见。当初曾有人担心罗门的外形过于英俊,并不适合从事秘密活动,因为在他要执行的任务中,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可以让他减少被外界的关注程度。
而心理测试表明,罗门具备了一切从事这个职业需要的素质。但还有一个缺点很明显,那就是像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也不太具备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这里之所以提到他不具备“和女人打交道”的能力只是他的上司给他的评语,之所以使用“不具备”这个词并不是说罗门对付不了女性对手,而是因为在和女性的交往中,“他很容易就陷入到不可自拔的境地”,这曾被认为是他身上最大的缺陷。
不过,到目前为止,罗门还没有因为女人坏过事。可现在情况似乎开始印证那些情报专家们的预测:他正开始为自己和女人之间的关系而感到烦躁。
从伊拉克直接飞来这里,是罗门对安念蓉做的一个妥协;而对安念蓉的妥协就意味着更加无法对江曼云解释自己的失踪,因为时间越长,江曼云的怒气就会越盛,但他现在没有选择。“苏菲”的回信表明,他急切想跟罗门在法国会面,事关那些“欧洲明星”们和整个情报系统的安全,而且安念蓉的担心也得到了证实,“欧洲明星计划”正面临着严重的安全危机,已经准备进入冬眠状态。这个时候,这些问题当然比江曼云的怒气更重要。
在这种局面里,现实也不容许罗门有太多的考虑,所以ACE和马西北分头护送安念蓉和贾法里的孩子回中国,而他则搭上了这班飞机。
从登上飞机他就开始熟悉自己记忆中有关法国的一切。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法国出现了很大程度上的权力下放,地方自治有了很大的发展,曾经有过的九十五个国家部门被被纳入二十二个基本由地方省会控制的经济区。不管权力的分散是不是一句空话,可法国的现状就是,大城市的市长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那些来自里尔、里昂和斯特拉斯堡的政府大臣们为了取悦自己的选民,经常会在政策上采取一些倾斜的手段。不过最重要的是,国家的部门的效率在这一系列改革后并没有提升,这其中就包括法国安全部门和巴黎警方在内。罗门并不从事针对法国或其他国家的传统意义上的间谍活动,因此能够真正阻碍到他也只有以松散著名的巴黎警方。一句话,在巴黎有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拟的行动上的自由。
在来到这处秘密地点之前,他花了几个小时在巴黎的街道上流连。领略巴黎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城市中漫步。静谥翠绿的庭院、暮蔼笼罩下的河畔和那些有着深厚历史的建筑物组成的令人愉悦的氛围,让置身其中的人无法自拔,罗门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城市的气息,以期尽快重新融入这里的氛围。
事实上巴黎也的确是个散步的理想所在。在这个近似六边形的城市里,除了二十个行政区域或邮政区的划分之外,还可以采取另一种划分方法,比如蒙哥马利区、蒙帕纳区和拉丁区等等。每个区的风格都不相同。当你从一个区走进另一个区的时候,景物的变化让你无法停住自己的脚步。著名的塞纳河缓缓流过,把巴黎分成左岸和右岸两个部分,你没法确定拿一边更接近天堂。
在欧洲有很多著名的、历史悠久、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城市,但没有任何一个城市能够象巴黎这样敏感。巴黎是整个欧洲的心脏,欧洲任何角落的变化都会在巴黎找到痕迹。这不是用数据和文字能够证明的事实而仅仅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直觉。
能够和巴黎的景色相提并论的是这里的独特的文化。尽管罗马人曾经赋予了这个城市一个官方名字,即大意为“水中房屋”的绿特夕雅,却早已经被人们所遗忘。来往于这个迷人的城市的无数的皇族、艺术家、哲学家、文学家、外交家、冒险家和流亡者的思想,如同点点星光,装点着法国文化的美丽天空。即使是罗门这样多数时间里都对世事感觉淡漠的特工,巴黎的文化气息仍然让他感到敬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过,罗门不喜欢夜晚的巴黎。夜晚的巴黎让他能够体会到文学作品中所提到过的“中世纪的压抑”,当然这完全是个人观感。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但现在还不是他和“苏菲”约定的时间。
罗门掀开沙发上的靠枕,拿起那支早被藏在房间里的*92F自动手枪和*。因为来得匆忙,他没有带上自己的“沙漠勇士”,而9毫米口径的手枪让他感觉多少都有点别扭。尽管没有任何数据证明9毫米的手枪在实际使用中逊色于点45口径,而且如果你能够在敌人开火前就先把子弹打到对方的脑袋上,那么9毫米子弹和点45又有什么区别?
踩着房间里的地毯,罗门无声地凑到门前的猫眼上。房间里没有点灯,所以他不担心来人会注意到猫眼里的光线变化,也就不会被一支顶在猫眼上的手枪打碎自己的脸。
这是座老建筑,走廊里的灯也许还是上个世纪的产品,光线很暗。
首先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头浅色的短发,这是一个女人。
罗门侧身退后一步,然后隔着房门用手枪对准了女人的脑袋。在这里他没有联系人,任何找上门来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而对付敌人的时候永远是那句老话,“先发制人”。
女人又在敲门,而且用了一种只有在罗门和“苏非”之间才使用的敲门办法,这让罗门又犹豫起来。也许这个女人跟“苏菲”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不然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敲门方式?
他轻轻地把门拉开一道缝隙,首先闻到的是雅诗兰黛香水的淡雅味道。
门口女人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她摘下围巾,向罗门甜甜一笑。“蜂鸟?”
罗门盯着她的眼睛。“那么你又是谁?”
女人大方地向罗门伸出手。“欢迎来巴黎,我就是苏菲。”
罗门没有更多地打开门,也没有伸出手。“我认识的‘苏菲’是个男人。”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伤感。“你认识的‘苏菲’有个女儿,这正是这个男人这样称呼自己的原因。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这一点,对不对?”
罗门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苏菲”的了解其实并不多。重要的是,她能够用他们在电邮中说好的联络方式,也许她真的是“苏菲”的女儿也说不定。他让开房门,请这个也叫“苏菲”的女人走进来。
以罗门的眼光来看,苏菲说不上漂亮。不过她的浅色短发修剪得很得体,让自己高颧骨的形状变得柔和起来,当她张开轮廓饱满的嘴唇微笑时,清晰的唇线和雪白的牙齿让她看上去自信而矜持。
她的身材丰满而匀称。当她从狭窄的门廊里转过身子时,胸部正好蹭过罗门的手臂,罗门能够看到她衣服下若隐若现的两团雪白。苏菲还背着一个大背包,这和她穿着得体短裙的形象多少有点不配。
走进房间后,点燃了一根烟,她径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上去有点疲倦。
罗门坐到她对面。“他本人没有来让我很吃惊。”
苏菲向天花板吐了个烟圈,淡淡一笑。“但他却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不过别担心,他已经把照片烧掉了。”
罗门耸了耸肩膀。“他就不应该保留我的照片,就像我从来不保留别人的照片一样。”
苏菲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可能这就是他遇到不幸的原因。”
罗门看着苏菲。“请原谅?”
“我的父亲两天前死在医院里。临死前他告诉我,我的处境也很危险,必须请求你的帮助。”她的眼圈红了起来,看着罗门笑了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也没有怎么睡过觉,我累坏了。”
罗门点点头。“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泪水忽然就涌上苏菲的眼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喝啤酒。”
当罗门从冰箱里拿来啤酒时,苏菲把脸埋在两只膝盖中间啜泣着。她的腿架在沙发前的矮几上,裙子不雅观地翻了上去,穿着黑色尼龙袜的大腿形状优美,惹人遐想。
罗门把啤酒放在她面前,然后沉默地看着她。
有那么十几秒钟,苏菲抬起脸,泪痕模糊地看着罗门,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我父亲来不及跟我说更多,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上帝啊,他离开我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罗门把装纸巾的盒子推到她面前,安慰地看着她。“这感觉很糟糕。”
苏菲抽泣着。“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再不出现,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支持下去。”
现在不是询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伤心的苏菲看上去有崩溃的迹象。要想在最快的时间了解发生了什么,最好还是在这个时候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我想,也许你需要吃点东西,反正我想吃一点东西,不如我们边吃边说怎么样?”
苏菲收住了泪水,有点羞涩地看着罗门。
“我一定让你感到厌烦了,象只小母鸡一样叫个没完。”
罗门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永远不会。我只是感到遗憾,像你这样的姑娘不应该遭遇这种事情。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我要说,也许吃点什么会让我们更有力气面对现实。”
苏菲抽了抽鼻子。“为什么不呢?也许我们还可以喝上一杯。晚餐要吃什么?”
罗门站起身。“我想这个时候不适合到公众场合去,正好我在冰箱里准备了一些洋肉和蔬菜,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点儿吃的?”
苏菲想了想,然后微笑。“我会做一种法式羊肉,菜谱是我外祖母传下来的。”
罗门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那现在就开始吧,你准备晚餐,我到外边去找瓶酒回来。”
苏菲从从沙发上跳起来。“我现在也觉得有点饿了。”
罗门把手枪藏在卫生间里,走出这个临时住所。他在附近的街道上观察了一圈,如果苏菲有问题,那么周围一定有保护她的人。不过,暂时他没有找到任何自己住处被监视的迹象。
也许苏菲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路上他打电话给位于葡益乐的魔盾庄园,询问在巴黎的什么地方能够买到九四年的夏图魔盾,然后在去那家酒行的时候还买了些巧克力。罗门所以选择夏图魔盾,是因为魔盾庄园的主人每年都会邀请不同的美术家为他的产品的标签画上一点什么,比如在九四年的标签上就有荷兰画家卡瑞尔?阿佩的第一幅作品。这也许能够在享用这瓶酒的时候成为一个话题,不至于让谈话冷场。
当回到苏菲的寓所前他又买了一束鲜花。不管什么时候,鲜花总能让女人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