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放,你放开我。”聂良辰就知道闫放不会这么规矩,这一刻很后悔上了他的贼船。
眼前广阔蓝天大海的盛景,白色的海鸟在海的上空盘旋,平静的海面一望无际,遥远处有影绰的岛屿。眼有美景,怀有佳人,闫放觉得他此刻拥的是全世界。
“良辰,我希望时间永远能留在这一刻。”
从闫放的怀里逃出来,聂良辰跟他起码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钓鱼也不学了,唯恐他又打着教学的名义占便宜。
闫放也不勉强她学,他一个潇洒利落的动作,把鱼饵抛入海去。
钓鱼是一件考验耐心的事,鱼饵抛下去了,接下来就是等贪吃的鱼咬钩。
闫放一派轻松的躺在躺椅上,喝着果汁。聂良辰坐在离他很远的甲板上,一副他是财狼虎豹,会吃了她的样子。
钓竿一直固定在游艇的栏杆上,过了十来分钟,鱼竿静静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聂良辰回头看闫放,他安稳地躺着,看着像睡着了。
“你能钓上鱼来吗?”
闫放懒懒地睁开眼睛,聂良辰清丽的脸近在眼前,正看着他,对他的钓鱼水平表示怀疑。
“要说钓鱼,这些年我大大小小什么鱼钓不上来,只是有一种鱼,不管我怎么煞费苦心,那种鱼始终不咬钩,可能这辈子我也钓不到了。”
聂良辰一时好奇,“什么鱼?”
闫放摘下墨镜,猛地一把拽住聂良辰的手腕,猝不及防她摔到他身上,两个人身体紧贴,四目相对,他的唇欺近她粉嫩如玉的耳垂,如情人间的喃呢暧昧耳语。
“那就是你这条美人鱼。”
这次聂良辰丝毫没客气,挑了闫放腰间最嫩的那块肉,狠狠就是一掐,“闫放,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就把你丢海里去喂鱼。”
闫放痛得嗷嗷叫,但嘴角的笑容更灿烂,还是死性不改,“那把我喂给你这条美人鱼。”
聂良辰又要作势去掐闫放 ,鱼竿上的铃铛声响起来了。
鱼咬钩了。
没入海里的鱼线明显紧绷,不断地在扯动。聂良辰不会钓鱼,也不会用鱼竿,站在栏杆边只能是力所不及,忙叫一边的闫放,“你快过来,鱼上钩了。”
闫放不慌不忙的走过来,也不着急收线,“不用着急,刚咬钩的鱼会剧烈挣扎,这时候用力收线,鱼很容易脱钩逃跑,等它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可以收线了。”
他松弛有度的收线,钩上的鱼渐渐浮出水面,左右摇摆着身体,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是一条体长椭圆形稍侧扁的石斑鱼,大口里呲着细尖的牙,鱼身上斑斑点点,样丑又凶煞。
聂良辰指桑骂愧,“果然什么样的人钓什么样的鱼。”
闫放听了,不怒反笑,“有本事你来,让我见识见识你能钓上什么鱼来?”
一条石斑鱼肯定是不够两个人吃,等游艇开到浅海区,闫放说要下海挖鲍鱼海参,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出一身潜水服,深蓝与白蓝交错的潜水服鲜艳亮眼,紧紧包裹着他精壮的身体,使他看起来像一头身姿优雅的蓝鲸。
闫放穿戴完毕,在甲板上做着热身运动,“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下海,海下的世界很漂亮。”
聂良辰果断拒绝,无情吐遭,“你花样可真多。”
闫放不屑一笑,“苏清晏别说是花样,怕是连一点水花都翻腾不起来,你跟他那么过,有意思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容眉越想心里越不安,先是偷偷地翻了闫放的通话记录,没发现什么异常。可受圈中密友的耳濡目染,男人在外乱来耍你骗你的那些花招是你想都想不到,狡猾的跟狐狸一样。
容眉故伎重施,找了私家侦探跟踪闫放,若没有什么事是最好的,若有……任他花样百出,也逃不出她的眼线。
这日容眉和容母和一群富商太太在某茶楼喝下午茶,各家太太聚一起无非聊的是服装首饰,保养美容,老公子女。
容眉听着、笑着、奉承着,渐渐坐得不耐烦了。手机响一声,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微信里的某个人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海边的码头,闫放和一个女人上了同一艘游艇,女人的脸被拍得清清楚楚,赫然是聂良辰。
容眉握紧手机,咬牙切齿地盯着照片。
“眉儿,陈太太问你话呢?”容母碰碰身边的容眉,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容母偏过头来看容眉,也正好看到了她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可怕。
容母借口突然有事,带着容眉提前离场。母女转身,直接进了茶楼僻静处的一间包厢。
进了包厢,容眉拨了一个电话,劈头盖脸就问:“他们上了游艇之后呢?怎么没有照片?”
电话那头的私家侦探呵呵两声,“大小姐,他们上的是游艇,我能游到海里去给你拍照片吗?”
“白痴!你不会也搞一艘游艇跟着他们?”
“你当游艇是大马路上的共享自行车嘛!说搞就能搞来,而且那是游艇,得要多少钱?”
“去**的钱!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
容眉怒气腾腾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聂良辰和闫放他们……我真的不敢相信。闫放,我那么爱他,他竟然骗我骗得这么惨……我就是个傻瓜,蠢蛋。聂良辰……他和谁都好,可偏偏是聂良辰,聂良辰……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最恨的是聂良辰,他们竟然背着我搞到一块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地自言自语,一会懊恼的揪着头发,一会儿恨得握起拳头挥打着空气,一会儿崩溃的痛哭流泣,像得了失心疯的疯女人一样。
容母旁观着面前的容眉,心里隐隐作痛。她现在真的后悔莫及,当初不该让容眉嫁给闫放。
包厢里回音着容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她猛然抓住容母的手,泪眼里闪出过亮的光,大叫道:“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聂良辰故意勾引闫放,她是在报复,报复我们,报复当年你抢了……”
“你住口!”
桌上的茶杯“砰”地清脆一声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容眉被吓懵了,她眼前的容母勃然大怒,端庄大方的五官扭曲得几乎变了形。
“眉儿,你是还想继续跟闫放过还是想跟他离婚?”
容眉脑子里纷乱如麻,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她捂着脸,像个孤苦无助的孩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容母静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冷静得过分,“眉儿,这是你的婚姻,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你得自己想想清楚。如果你还想和闫放继续过,你就得忍,忍受他的花心滥情,今天是聂良辰,明天或者还会有别人,你要跟那些小三小四斗智斗勇。忍不了,不如一刀来得痛快离婚。但不管如何,都不能便宜了他们,我会让他们身败名裂。”
“眉儿,你以为聂良辰至今能好端端的生活在这座城市是为什么?不过是我顾忌着你父亲。”
容眉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正襟危坐,表情阴郁,在一刻却模糊了面容,像是古神话故事里犯凶狰狞的恶煞。
再过半个月就是闫氏成立的30周年庆,30周年就是一个里程碑,这次庆典对于闫氏来说意义非凡。闫放同样格外重视,早一个月前就让行政部开始着手准备,势必要将这次庆典举办的浩大圆满。
庆典虽然交给了专业的策划公司,但具体的整个方案、流程、布置都需要行政部时时跟进,整个行政部上上下下忙碌起来,就算是苏清晏也不能再自顾清闲,毕竟是顶头上司,许多事情按规程都需要请示他,由他敲定。
活动策划方案确定下来,关于庆典大到酒店地点、助兴节目、文案宣语,小到来宾名单、请柬制作等一项项工作细之又杂,再选择又商议,最后确定,整个筹备工作繁杂琐碎。
最近一段时间苏清晏基本下班也留在公司,跟同事一起加班,跟进落实工作进度。
到晚上行政部开会,每个人要汇报自己手头的工作状况。同一部门的人,人员工作态度不一,有人积极进取,就免不了有人偷奸耍滑,消极怠工。
轮到坐在最边角的年轻男职员,他心不在焉的三言两语汇报完,坐下后偷偷在桌子下继续玩游戏。
苏清晏翻看着手里的具体安排文件,突然发问,“你负责的十佳员工名单什么时候确定下来吗?”
“推选方案已经公布下去了,公司内部现在还在选拔中。”
苏清晏继续追问:“我问的是确切日期。”
男职员心里发虚,“应该……应该快了吧!”
苏清晏进一步质问,“什么是快了?一个星期是快了?还是一天是快了?一个小时是快了?一秒是快了?”
男职员白着脸,哑口无言。
苏清晏整理好文件上几处做了标注的地方,开口道:“庆典当天酒店宴会厅会聚集上百人,以防意外事件的发生,酒店的消防安保设备措施要实地去确保是不是齐备到位。还有整个活动的时间要把控好,上一环节与下一环节的时间误差不能超过一分钟,不能会影响最后所有来宾的就餐时间……”
会议室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听着,苏清晏又罗列了好几项,都是之前他们没有考虑到的细节和问题。
“一个团队,大家不需要拖后腿的人。有想要混水摸鱼的,我会请你退出活动组。”
坐在会议室桌前的苏清晏,不怒自威。